秦牧年連忙改口:“有話好好說,我秦家除開秦劍之外,無人在這幾日出過門......”
咣當(dāng)一聲巨響,秦家高高掛著的牌匾轟然落地,砸了個粉碎。
宋儒林冷哼一聲:“敢惹我宋家的人,就是這個下場?!?p> 秦牧年帶著滿臉的絕望站起身來,緩緩地朝水牢之中走去。
這不過是他們秦家背棄秦劍之后,收到的第一份報復(fù)而已。
秦牧年咬著牙,然而他得忍,若是他能夠帶領(lǐng)秦家熬過這一次浩劫,等待著秦家的就是新生。
秦劍此生注定是一個不凡的人,他父親雖然只是秦家一個普通的子弟,但他的母親,那血統(tǒng)注定不凡。
說出來也好笑,秦劍兄妹二人對他們的母親并沒有多么深刻的印象。
那個女人走的時候,秦劍不過才八歲,整個秦家的人都以為是那女人耐不住寂寞,拋下這兄妹二人跟人私奔。
她嫁進(jìn)秦家的時候,并沒有任何異樣,只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漂亮女人罷了。
可那個女人,并不是自己逃走的,而是被一群白衣人擄走的。
秦牧年想起當(dāng)日的情況就一身冷汗。
那白衣人御空而起,如同飛鳥一般的在空中懸停漂浮,最后乘風(fēng)飛走。
那至少是霜天境界之上的強(qiáng)者,一跺腳至少讓半個青月國顫抖。
不,整個青月國,都沒有出過這樣的人物。
如此這般厲害的家族里面的人,生出來的人怎么可能平庸。
若是再給秦劍幾年時間,指不定他能夠成長到什么境界。
秦泊被稱為天選之人,還不是照樣敗在秦劍的手下。
一想起這個,秦牧年就滿心都是恨意,若非秦瑾那個老東西有私心......他們秦家怎么可能會痛失英才。
若是秦劍日后飛黃騰達(dá),他怎么可能想得起秦家,他不報復(fù)就算是萬幸了。
忽然,一聲高喝從秦牧年背后傳來。
“家主,不好了,門外來了許多趁火打劫的!”
秦牧年背后冷汗直出,如今,秦家才真算是敗落了。
而此時的秦劍還沒秦牧年想象中的有那般深沉的心思。
宋思雨走后,宋家倒是沒有其他人來找他的麻煩,他又接連趕了好幾天的路,才到碎葉城。
進(jìn)城之后,二人才真的有了休息的機(jī)會。
碎葉城之中無比的熱鬧,馬路兩邊的小攤叫賣婉轉(zhuǎn),用各色布匹支起了架子,上面放著一些新奇的小玩意。
然而最矚目的還是城中心那一座高樓,上書“嵐箏坊”三個大字。
秦玲在秦家的時候幾乎沒有出過門,看到這么熱鬧的場景,頓時眼睛都直了。
秦劍笑著揉了揉她柔軟的發(fā)頂:“想出去逛逛嗎?等下午太陽不那么大的時候,哥哥陪你去逛街。”
秦玲眼中寫滿了雀躍:“好呀好呀,我們先找個客棧住下吧。”
她抬頭看了看嵐箏坊的高樓,有些不解。
“哥哥,嵐箏坊究竟是什么地方?”
秦劍微微一笑:“有人說是做買賣的地方,有人說這里連殺手保鏢也能請到,只要是嵐箏坊所在的城市,就必定繁榮?!?p> 秦玲似懂非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還是沒怎么明白?!?p> “咱們兩個馬上要乘坐的云船飛舟,就是嵐箏坊最出名的產(chǎn)物?!?p> 秦玲輕輕點(diǎn)頭,眼中略有羨慕。
秦劍抓著她的手,帶著她往客棧里面走。
“等你什么時候身體好了,哥哥帶你到處游歷,咱們能夠看見很多從前沒見過的稀奇東西?!?p> 秦玲使勁點(diǎn)點(diǎn)頭:“好,我會努力好起來的?!?p> 暖洋洋的陽光照在秦玲身上,好像一切都忽然有了光彩一般。
下午的時候,雖然擺攤的小販更少了許多,但街道上來往的人依舊熙熙攘攘。
碎葉城比劍城的面積大了將近三倍,人口更是劍城的五倍之多。
秦玲盯著小攤子上面琳瑯滿目的東西就挪不開眼了。
她伸手指著一個冰藍(lán)色的鐲子小心翼翼的問:“哥哥,我可以要這個嗎?”
秦劍微微一笑:“當(dāng)然沒問題,不過是一個小首飾而已?!?p> 忽然,神秘女子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別看那鐲子,它旁邊有一塊玉佩看見了嗎?買下來?!?p> 秦劍掃了一眼那塊玉佩,碧綠的顏色之中帶著幾分青,看上去就是極差的玉料,半點(diǎn)都不值錢。
他直接拿起了鐲子:“這個多少錢?”
那小販頓時眉開眼笑:“二十枚金幣,這鐲子可是上好的......”
秦劍打斷了他的話:“太貴了,你這東西不值得啊?!?p> 那小販頓時急了:“我這可是天山.......”
秦劍伸手一指旁邊那塊玉佩:“不講價也行,你把那給我搭上?!?p> 那攤主頓時眉開眼笑的接過錢,把東西給秦劍包起來。
這塊玉佩放在這里落了有將近一年多的灰了,就是沒人買,今天這么半賣半送的,他還賺了不少呢。
忽然,一道脆生生的嗓音響起:“等等,我要買這塊玉佩,我出五十個金幣?!?p> 那小女孩唇紅齒白,生的玉雪可愛,身上卻莫名其妙帶著一股煞氣。
秦玲有些不好意思:“小妹妹,這東西我哥哥已經(jīng)買下來了?!?p> 那小女孩甩開她伸過來的手:“別碰我,誰是你小妹妹!”
秦劍不由得皺眉,這小姑娘好大的火氣,不知是哪個世家大族里面出來的,這樣驕橫跋扈。
“我妹妹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跟她發(fā)什么火。”
小女孩瞪了秦劍一眼,隨即對秦玲放軟了聲調(diào)。
“你叫什么名字?”
秦玲被她這一副態(tài)度轉(zhuǎn)變弄得有些不舒服:“我叫秦玲,你有事嗎?”
那小女孩從懷里掏出一串赤紅的手串:“我拿這個跟你換那一副玉佩如何?”
秦玲當(dāng)即搖頭:“我不,那是我哥哥看上的東西,我是不會讓給別人的?!?p> 那小女孩一把拉住她的手,隨即眼中神色漸漸轉(zhuǎn)向狂喜。
她不由分說的給秦玲套上手串:“這個送你,是火龍晶磨制成的寶物,能夠減輕你身上的病痛,我現(xiàn)在還有事情,不能立即帶你離開,三月之后,我再來找你?!?p> 秦玲抿著唇:“那我哥哥的東西也不能給你。”
秦劍沖著那小女孩一拱手:“多謝了。”
那小女孩哼了一聲:“要不是你妹妹,你以為你能這么跟我說話?哼,玉佩送你,別在我面前礙眼,讓開!”
她腳下好像生了風(fēng),幾步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秦玲有些摸不著頭腦:“哥哥,好奇怪的人,她是喜歡我們還是不喜歡?有送我們東西,有不好好對你說話?!?p> 秦劍輕輕搖頭,他看不出這人的來路,也分不清這人的武學(xué)境界,但有一點(diǎn),這人很強(qiáng)。
秦玲轉(zhuǎn)動著自己手腕上的火龍晶:“我覺得她應(yīng)該是喜歡我的,我?guī)е@個骨頭也不疼了,身上也不冷了,她說她還會來找我,等到那時候我再跟她道謝好了?!?p> 晚上二人回到旅館,秦劍看著沉沉睡去的秦玲,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擔(dān)憂。
秦玲的身體,已經(jīng)不能夠用每況愈下四個字來形容了。
前幾天的夜里,秦玲經(jīng)常會被凍醒,失去知覺的次數(shù)跟服用龍魂草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了。
秦劍揉了揉秦玲柔軟的發(fā)頂,沉入萬界獄之中。
神秘女子的聲音響起:“玉佩買回來了?”
秦劍輕輕點(diǎn)頭:“過程還算順利,但我不明白,這東西究竟有什么玄妙之處。”
神秘女子輕聲道:“也沒有什么特殊之處,不過是一個神風(fēng)陣罷了,要用的時候滴一滴血在上面,隨后灌注靈氣或靈石,就能夠催動這個陣法?!?p> “那這東西的威力如何?”
神秘女子沉吟片刻:“大約跟你刺殺宋思雨那一劍使出的威力差不多。范圍不大,也就三十丈見方?!?p> 秦劍眼中生出狂喜,他豈不是白撿了一個保命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