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是會發(fā)生改變的,特別像石明心臉上突然出現(xiàn)的那種災(zāi)劫,其所呈現(xiàn)在面相上的征兆,會因為時間的緣故而變化。
今晚在墳坡上,石明心印堂上的灰色霧氣變粗,張超從其中解讀出的信息,讓他知道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災(zāi)劫的嚴(yán)重程度,盡管呈現(xiàn)的還不是特別清晰,但張超已經(jīng)知道,石明心這次的災(zāi)劫不會太嚴(yán)重,還沒到血光之災(zāi)的地步。
第二件事,災(zāi)劫觸發(fā)之后,一定時間內(nèi),可以被外力插手終結(jié)。
今晚從石明心面相上看出的問題,仍不足以讓張超知道,具體發(fā)生在石明心身上的災(zāi)劫究竟是什么,但隨后因為‘死氣燈’將要降落,一頭扎入玉米地的張超,瞬間就知道石明心將會遇到什么麻煩了!
扎入玉米地的時候,張超就已經(jīng)感覺出了周圍磁場的異樣,而這種異樣的磁場,會讓人遇到‘鬼打墻’。
知道石明心只是遇到‘鬼打墻’,也知道可以經(jīng)由外力插手,張超對于石明心的呼救,也就暫時沒去理會,現(xiàn)在還沒到他能夠出手的時候。
望著眼前那個差點讓‘死氣燈’停下來的墳頭,張超心中不由得感慨,石明心的運氣其實還不錯。
眼前的墳頭是個惡穴,其中陰氣很重,且周圍還處于磁場混亂的范圍,如果一開始,張超是一頭扎入了這里,石明心也跟著他進(jìn)入的話,那么石明心所遇到的就不是‘鬼打墻’那么簡單了,他會見到什么是真正的靈異!
陰陽是很奇妙的東西,混亂的磁場,陰氣深重的墓穴,因為陽氣的介入,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而張超之所以在這里沒事,這不僅僅因為他是一個風(fēng)水相師,知道該怎么規(guī)避一些東西,更因為他在被紫色星光強(qiáng)化過身體之后,他整個人的氣息,已經(jīng)跟一般人的不同,這種氣息很讓那些不干凈的東西忌憚。
拿出一張符篆,張超的手心中似乎有紫色微光閃爍,他向著符篆一拍,原本飛在空中的‘死氣燈’停了下來,他可不想在他去搭救石明心的時候,‘死氣燈’飛的無影無蹤。
張超去搭救石明心了,而此時此刻陷入‘鬼打墻’的石明心,體會到了什么叫絕望,他近乎本能的在奔跑,每次看到那個墳冢的時候,都會發(fā)出一聲尖叫。
進(jìn)入鬼打墻范圍的張超搖頭,他所看到的世界跟石明心看到的不同。
石明心看到的世界是由磁場干擾出現(xiàn)的幻覺,他認(rèn)為他不停的在玉米地里穿梭。
張超看到的世界是真實世界,石明心就只是圍著那座墳冢一圈圈的奔跑,時不時發(fā)出一聲尖叫。
張超一巴掌拍在了石明心的肩頭,如果不是他順勢抓住石明心的衣服,身體發(fā)軟的石明心,肯定會跌坐在地上。
“大師!”
看到張超出現(xiàn),石明心放聲大哭,害怕極了的他,抱住張超的腿就不松手。
“拉著我的衣服,我?guī)愠鋈ァ!?p> 聽張超這么說,如獲大赦的石明心趕緊照做,等張超帶著他回到田埂上的時候,他腿一軟就跌坐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掏出煙來,一口接一口的抽。
“等下你自己回去?”
“我不!”
張超故意嚇唬石明心,石明心的反應(yīng)則像是一個要被拋棄的孩子。
“那等你抽完煙就跟著我走,寸步不離!”
“我可以拉著你的衣服嗎?”
石明心抬頭,弱弱的望著張超,看到張超點頭之后,他討好的笑了笑。
最終,石明心沒能一直跟著張超,他們所在的墳坡本就只剩下一半沒有搜尋,另外的一座墳坡在對面,而想要去另外一座墳坡,還得下去經(jīng)過停車的地方,石明心也就在車?yán)锏戎鴱埑恕?p> 第二座墳坡上,臨近雞叫的時候,張超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死氣燈’再次有了降落的趨勢。
當(dāng)張超趕過去的時候,‘死氣燈’停在一座墳頭上。
這里的確是一處惡穴,其陰氣也足夠強(qiáng)烈,這才導(dǎo)致了‘死氣燈’的降落,但它應(yīng)該不是石忠仁父親的埋骨之地,因為這座墳有被人祭拜過的痕跡,墳冢上還殘留著白紙和鞭炮屑。
對張超來說,這里是個標(biāo)記,這第二座墳坡的整體風(fēng)水沒有第一座的好,可能接下來還會遇到幾座能夠讓‘死氣燈’降落的墳?zāi)梗@些墳?zāi)?,到時候他會讓石忠仁過來一一驗證。
對張超來說,第二天晚上的發(fā)現(xiàn),并不值得太高興,可聽到這個消息的石忠仁則是激動不已,如果不是張超勸阻,他很想立刻上墳坡去驗證。
第三天晚上,也就是張超跟石忠仁約定的最后一晚,這天晚上張超會將第二座墳坡走遍。
正如之前所想的那樣,由于風(fēng)水不好的原因,這天晚上張超又遇到了三座能讓‘死氣燈’降落的墳地。
三座疑似的墳?zāi)估锩?,其中一座看起來可能性不大,那是一座時間不算久遠(yuǎn)的墳?zāi)?,且墳冢起的很小,里面似乎埋葬著未成年的孩子?p> 另外兩座說是墳?zāi)梗驗槟甏^久遠(yuǎn),又沒有來祭拜的緣故,墳頭都已經(jīng)被平了,徹底淪為了莊稼地。
聽到張超的探查結(jié)果,石忠仁更加激動,而張超也不需要休息,這件事情他也想早點有個結(jié)果,所以第二天一早,一行人便出發(fā)了。
這次前往墳坡的人比較多,除了張超和石忠仁爺孫之外,還有四個鄉(xiāng)親,他們將會用轎子抬著石忠仁走。畢竟,墳坡上道路難行,石忠仁又是一把年紀(jì),如果沒有人抬著他,他根本走不了多遠(yuǎn)。
張超讓石忠仁過來,就是要驗證墳地,如果有墳地能讓石忠仁身上的保護(hù)符起作用,那么墳里埋的一定就是他的父親,假如四個墳?zāi)苟紱]能讓他身上的保護(hù)符發(fā)生變化,那么事情就有點難搞了。
第一個墳?zāi)?,石忠仁身上的保護(hù)符沒有生出反應(yīng),他的臉色沉了一些。
第二個墳?zāi)购偷谌齻€墳?zāi)梗胰噬砩系谋Wo(hù)符仍舊是沒有反應(yīng),石忠仁在前往最后一個墳?zāi)沟臅r候,已經(jīng)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第四個墳?zāi)?,也就是張超之前感覺,里面似乎埋葬著未成年孩子的那個,盡管從表面上看,這里不太可能是石忠仁父親的埋骨之地,但沒有石忠仁親自驗證,一切就不能下最終的定論。
一路上都是張超在前面帶路,要去查看的墳?zāi)沟降资悄且粋€,隨行的人也都不知道。
“大師,這最后一個墳,是不是在那里?”
抬轎的四個人里面,有一個叫牛柱的男人猶豫著開口,而他伸手所指的方向,也只有他們接下來要去的那座墳。
“你怎么知道?”張超道。
“大、大師,那里應(yīng)該不是石老家的墳,我家的地就在那里,所以我知道那里埋的是什么?!迸V掏掏峦碌?。
“牛柱,那里到底埋的是什么?”石忠仁憔悴道。
“石老,那里埋的是趙瑞丙家的一條大黑狗啊!”
隨著牛柱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張超身上。
“不用這樣看著我,我可沒說過那個墳?zāi)估锫竦氖钦l,我說的是那塊地!如果那里埋得確實是一條大黑狗,那么老先生家的墳地,就在那里的可能性還會更大一些!那里的風(fēng)水本來就不好,又有畜生壓在頭頂,且還是對陰氣比較克制的黑狗,后代能夠安穩(wěn)才是怪事!”
聽張超這么說,石忠仁眼睛一亮:“大師是說,那里可能是墓下墓?”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這里本來就是墳坡,古往今來埋葬了那么多人,墓下墓并不奇怪。”張超淡淡道。
隨著向目的地靠近,張超的嘴角浮現(xiàn)笑容,常人看不到貼在石忠仁身上的保護(hù)符有什么變化,但張超則是符篆,如同是活過來了一般。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雖說事先已經(jīng)說明,找不到也跟張超沒有什么責(zé)任,可張超心中多少還是有塊石頭懸著,如今保護(hù)符起了作用,前方定是石忠仁父親的埋骨之地?zé)o疑,張超心中的石頭可算是放下了。
“老先生,前面就是你家的墳地了?!?p> 張超突然說出的話讓所有人震驚,不管別人有著怎樣的質(zhì)疑,深信張超的石忠仁,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隨行的這些人帶的有挖掘工具,今天也是一個適合遷墳的日子,現(xiàn)在只等那個叫趙瑞丙的人答應(yīng),這邊馬上就能夠動土。
趙瑞丙很快就來了,他說他的狗養(yǎng)了好多年,如今死了還不得安生,不同意挖墳,但當(dāng)石明心拿出一沓紅色鈔票的時候,原本趙瑞丙臉上的沉痛和憤慨,立刻變成了歡笑。
爆尸荒野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遷墳時尸骨也不能直面陽光,所以黑色的遮陽傘已經(jīng)撐起,隨行的那些人也已經(jīng)開始了挖掘。
狗的尸骨很快就被清理出去,地上被挖出來的坑也越來越深。
隨著不斷的挖掘,土層有了明顯的變化,挖掘的人知道他們這是挖到了墓道,兩邊的土層很結(jié)實,他們所挖的地方則是顯得松軟。
順著墓道挖進(jìn)去,眾人見到了深褐色的腐朽泥土,這說明已經(jīng)接近了棺材。
腐爛的棺材被挖到,眾人對棺材內(nèi)部的泥土和東西進(jìn)行清理,隨時向地面上的人匯報,都挖到了什么陪葬品。
當(dāng)陪葬品中的一個玻璃瓶被送到石忠仁手中的時候,石忠仁放聲大哭了起來。
玻璃瓶密封的很好,里面的東西似乎也做過特殊處理,沒有什么腐朽痕跡的它們,明顯就是一對孩童的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