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的第一天是木?的生日,但她沒有任何要過的念頭,整個人一點兒精氣神也沒有,顯得越發(fā)憔悴。沈時延看不下去,準許她帶著人出去走走。
但木?離開的時候什么也沒帶,只是笑著對傭人囑咐,“晚上準備些養(yǎng)胃的飯菜。”
傭人答應著,以為她是去散心也沒多問。
直到天色漸晚,管家瞧不見人回來,心里發(fā)慌,給沈時延打了個電話。
眾人這會兒正在商議明日珠寶展覽的相關事宜,沈時延接了電話臉色瞬間陰沉,抓起桌上的鑰匙沖出去,心急火燎地往浣園趕。
弄丟了木?,所有人都恐慌地屏住呼吸,看著他沖進來將櫥柜中的藥瓶翻出來,挨個檢查。沈時延胸口的煩躁持續(xù)加壓,心里一陣抽痛,理智徹底崩塌,他猛地將柜子上的瓷瓶打碎,怒吼,“我不是讓你們跟著她嗎?!?。?!你們TM就是這樣看人的?!”
四周一片寂靜,眾人緊張地連呼吸都不敢用力。有新來的沒見過這樣的陣仗,雙腿克制不住地發(fā)抖,沈時延直接拽著最邊上的人甩過來,怒道,“說話!啞巴嗎!”
那人嚇得魂兒都沒了,嘴巴不聽話地哆嗦,半個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來。
沈時延已經(jīng)瘋魔,滿腦子都是要將她找回來,恨得眼圈發(fā)紅。
就在這瞬,門口竟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寂靜中聽得非常真切。木?低頭跟偌大的購物袋較勁,還不忘喊,“有沒有人來幫我一下,好重。”
無人應答。
她察覺到氣氛不對,扭頭看向大廳,眼睛瞬間因為惶恐瞪得滾圓。沈時延站在狼藉中,眼里閃爍著遏制不住的怒火,像是從地獄中握刀殺出來的惡魔,殘忍兇狠。
她抿了下嘴唇,也在害怕,“那個,你……”
話還沒說完,沈時延便沖過來將她緊緊鉗在懷里,力道大的簡直要將她捏碎。
木?吃痛,但不敢反抗。
沈時延埋在她頸肩,鼻端全部是她身上的香氣,血液一瞬間涌入心里,痛苦煎熬。半晌,木?聽見他沙啞的聲音,“你真會折磨我?!?p> 她向旁邊的傭人招手,示意他們先去忙,然后才放在男人顫抖地背脊上輕輕拍打,“我出去逛街?!?p> 沈時延恨恨地咬著牙,質問,“木?,你上次逃跑就是用的這個理由?!”
“我真是去買東西,”她仰著頭往男人懷里擠,試圖用恭順的態(tài)度安撫他的情緒,“別生氣啦?!?p> 沈時延捧著她的臉頰,眼神繾綣溫柔,與剛才的暴戾判若兩人。
“下次不要這么晚回來,我很擔心?!?p> 她點頭,知道這是哄好了,于是指了指門口散落的購物袋,開始算賬,“那你沖別人發(fā)火是不是不對?”
沈時延,“……”
“請認真回答。”
沈時延低頭道歉,“對不起?!?p> “自己做的錯事要自己彌補,罰你把這里收拾干凈,”木?推開他,叉著腰,氣勢洶洶,“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有人幫忙,以后你休想踏進我房間一步!”
不得不說,這個威脅非常管用。
于是,整個浣園的傭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金貴的大少爺跑去打掃衛(wèi)生,臉上還帶著藏不住地笑意,好像在做什么很光榮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