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傲雙手叉腰,斜斜地站著,活活一副流氓地痞的樣子:“不是該你們拿球了嗎?我傳過去了你們那邊又不接,這怪得了誰呢?瞧瞧他怕的那樣兒,去,本公子的球真有那么可怕嗎?”
“你那是傳球嗎?你那分明是在打人!”嚴(yán)合川瞪目道。
陳傲微聳了聳肩,鄙夷道:“這點(diǎn)小傳球都接不住,讓他回家吧,我們這種比賽不適合他,他壓根兒就不知道我們東京城的人是怎么踢球的!”
“你……”
“算了。”蘇郡生走過來拉住了嚴(yán)合川,輕輕地?fù)u了搖頭。嚴(yán)合川瞪了陳傲一眼,扭頭就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比賽繼續(xù)。
看臺上,有人不淡定。
“喲喲,這就是你們說的那位好了不起好了不起的蘇小公子呀!嘖嘖,我看也不過如此吧!一個小小的傳球就把他嚇得屁滾尿流了,他能有多大本事呀!”鮑騫騫故意在那邊大聲酸諷,眼角時不時地往羅羨詩這邊瞥一眼。
羅羨詩接了話:“存心想報復(fù)就說想報復(fù),繞那么多彎子干什么呢?眼看我們西岳蹴鞠社得分比你們東岳蹴鞠社高一些了,有人就打算狗急跳墻了,哼哼,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說誰狗急跳墻呢?”鮑騫騫瞪著羅羨詩道。
“誰跳說誰唄!”羅羨詩也不是盞省油的燈。
“別得意,比賽還沒完呢!”
“你放心好了,今兒一定是我們西岳蹴鞠社贏!”
就在這時,場上忽然停下了,那沒事找事的陳傲好像又有什么屁話想說了。合合心里一陣冒火,這家伙今兒就是來找碴的吧!
“不能這么比!”陳傲挺著他那微微外凸的肚子向?qū)γ娴奈髟栗砭仙绾暗馈?p> “為什么不能這么比了?”西岳蹴鞠社的興辦人兼社長羅勉問道。
“因?yàn)樗 标惏林钢K俊生不客氣道。
“郡生怎么了?”曹冕問。
“他根本不懂我們東京城解數(shù)的套路,他玩的是野路子,我不跟這種玩野路子的人踢!”陳傲傲慢道。
“對,郡生是自有他的套路,跟我們平常所見略有不同,但是蹴鞠場也沒規(guī)定必須用什么套路不是嗎?”
“這跟玩雙陸玩篩子玩搖盅是一個道理,既然是比輸贏,那就得按照常有的慣例和規(guī)矩來。如果不按照規(guī)矩來,那比賽還能分出輸贏嗎?那不就亂套了嗎?我們玩的都是東京城慣有的解數(shù)套路,他玩的呢,哼,都是些不知道從哪里學(xué)來的招數(shù),亂七八糟,姿勢難看不說還總是使些簡單容易的招數(shù)來蒙混過關(guān),這算什么?還能比下去嗎?”陳傲大聲地沖蘇郡生喊道。
曹冕皺起眉頭來:“你這有點(diǎn)雞蛋里跳石頭了啊!”
“本來就啊!”東岳蹴鞠社的另一名隊員于攀也出聲了,“我們比的除了進(jìn)球數(shù)之外還有各自那隊的顛球解數(shù),我們玩復(fù)雜的,他玩簡單的,誰服氣???要么他就跟我們玩東京城的套路,要么,讓他自己回家玩去!校正,您說呢?”
一旁作為正裁判的校正有些為難了,猶豫了片刻后說道:“其實(shí)他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這是在京都,要玩當(dāng)然得玩京都的套路了,至于蘇小公子的踢法嘛,確實(shí)路子有點(diǎn)野,沒有什么出處……”
“這話說得的!”嚴(yán)合川氣憤地打斷了校正的話,“什么路子野,他們完全是沒事找事!他們就是看要輸了,著急了,故意找碴!”
“嚴(yán)大公子,也不是這樣說的,這蹴鞠比賽嘛,還是有它自己的規(guī)則的?!?p> “可我沒聽說過這樣的規(guī)則!”
“合川,我來吧!”蘇郡生拍了拍嚴(yán)合川的肩頭,往前走了兩步,與陳傲對視道:“你說我玩的是野路子,還說我的解數(shù)套路都很簡單,那你敢不敢和我單挑一局?”
陳傲不屑道:“我沒興趣!”
“沒興趣還是怕呢?”
“我看不上你的那些路子,明白嗎?”
“也就是說上次被我用球砸了之后心生恐懼了?”
“你……當(dāng)然沒有!”
“如果我的野路子能擊敗你所謂的東京城套路,那你的東京城套路留在世上有什么用呢?誰不是追求更強(qiáng)更厲害的?沒用的無用的花里胡哨只知道耍嘴皮的,最后都是會被淘汰的。一句話,陳傲?”蘇郡生眼里透出挑釁,“你敢還是不敢?”
合合看到這兒已經(jīng)激動上了,舉著胳膊大聲喊:“他沒種兒!他不敢跟你比!”
“哈哈哈哈……”西岳蹴鞠社的“金絲雀”立刻笑得東倒西歪。
球場上的人都回過頭來看向了合合,陳傲還指著合合大聲呵斥道:“你哪兒來的給我閉嘴!”
“膽小鬼!膽小鬼!膽小鬼!”合合舉起兩只胳膊有節(jié)奏的喊了起來。
羅羨詩很上道,立刻招呼她其他姐妹一起喊:“膽小鬼!膽小鬼!膽小鬼!”
陳傲氣得臉都紅了,要沖過來揍合合,卻被蘇郡生攔住下了。蘇郡生再問:“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陳傲終于被激怒了,“我難道還會輸給你!”
“那好,兩人對壘,規(guī)則是不用球門,各自玩一個套路后傳球給對方,誰把球掉下去了誰就算輸!”
“好!”
哈哈,又有得看咯,合合歡欣雀躍地坐了下去。
“那邊的,哎,那邊的!”東岳蹴鞠社啦啦隊有人在喊。
合合轉(zhuǎn)過頭去,發(fā)現(xiàn)是鮑騫騫的妹妹鮑圓圓在叫她,也就是剛才穿雪青色衣裳的那個。鮑圓圓用手指著她,很不客氣道:“倒夜香的,你再敢多嘴一句,你試試能不能出這個門兒!”
“就是!一個倒夜香的跑來摻和什么呢?”
“原來她是倒夜香的?西岳蹴鞠社是找不著人了嗎?也不嫌臭!”
“怪不得一點(diǎn)教養(yǎng)都沒有,原來就是個倒夜香的,真臭!”
東岳蹴鞠啦啦隊里那些“金絲雀”開始盯著合合人身攻擊了起來。合合的大眼睛瞇成了一條危險的小縫縫——倒夜香的?沒聽說過金絲雀是天生眼瞎的啊,難道這一群特別地與眾不同?先不說別的,就看小爺這通身的氣質(zhì)也是非龍即鳳的吧,她們敢說小爺是倒夜香的?罷了,小爺這會兒要看比賽,先不跟你們這群喳喳雀一般見識,回頭再來收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