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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云和裳

第七十八章

如云和裳 西上往來 2162 2020-08-19 14:47:37

  俠客山莊的周夢溪近日沒有自由之路,緊閉的青木雕花大門除了到點會推開外,就是應了歐陽千燁聽她的話而推開。

  現(xiàn)下到了午時,因為洛雨不在,歐陽千燁只得親自去照看俠客山莊的經(jīng)濟供給?!鞍舌 本o鎖住周夢溪的大門開了,進去的卻不是那個端茶倒水的丫頭和歐陽千燁,竟是時常聽令照看周夢溪的劉信!

  他走近周夢溪身側(cè),才道:“夫人,我知道你不愿被鎖在這兒,現(xiàn)下隨我快些走吧!”

  被鎖多日,現(xiàn)下終于要有自由之路,周夢溪欣喜高興不已,便緊忙拿好蓖梳隨劉信一同離了俠客山莊。終于跑離了江南,馬車上劉信問:“夫人要去哪兒?”

  周夢溪竟不帶絲毫猶豫道出:“秀麗山,紅雪閣?!?p>  她此話聽得劉信震驚萬分,猛地一下子就停下馬車,轉(zhuǎn)頭看她道:“什么!夫人,那里可是魔窟!去了怕是必死無疑!”

  “無所謂,我只想去找他。就算是死,我也要在他身邊!”隔著馬車簾子,周夢溪竟這樣說道。

  “他?”劉信不懂,卻也不敢忤逆周夢溪的話,便只得應她駕馬朝秀麗山紅雪閣跑。

  秀麗山,紅雪閣。

  為了迎接他娘林玉裳回來,林悠然今天悠悠書院的課下早,他便緊忙同守著他的小曲回去,現(xiàn)下正在充滿鍋碗瓢盆的廚房忙活。他們今兒打滿山雞野味、水里游魚和各式各樣的菜,就等著悠然大顯廚藝。

  陽光布滿的院子里,裳裳正懷抱可比水缸般大的酒往長木桌那兒走去,她后面緊跟著大春子他們。放好了酒,裳裳轉(zhuǎn)背就要回走,但木亭子里陸如云的青黃衣衫又跑進她的眼角,

  “你在那干嘛?”

  “看你啊~”他收了扇子道。

  “我有什么好看的?”她故意嬌媚問他,過會兒卻又邁著步子跑進木亭子,近了他跟前,“你說,我有什么好看的?”

  “嗯,具體我也不知道但就是好看?!彼f著又用扇子往她額頭上輕輕一點。裳裳抬手摸上自己額頭搓搓,后朝他笑笑。

  他們聊到某時,剛抬完酒的大春子氣喘吁吁跑來,上氣兒不接下氣說:“主子,外面有人來,說是要見陸公子?!?p>  他倆聽大春子說得嚴峻,便一同出去見那人。

  被藤蔓纏滿的大門內(nèi),布滿亂石的走道上,竟站著個優(yōu)容華貴的女子,頭戴鎏金珠釵,耳掛明月珍珠,薄唇紅似櫻桃,膚白可比白雪。

  “舅母!”陸如云驚喊,從未料想過她會站在這兒。

  “如云?!敝軌粝獪厝釂舅?。過后又緩步走近與他相遇,“你果真在這兒。”

  “您怎來這兒了?”這話讓周夢溪埋頭好些會兒才緩緩道:“我不打算回去了,就待在這兒?!?p>  陸如云愈加驚訝,道:“舅母,您這是怎么了?”

  “沒怎么,我就是想陪你。”

  依著周夢溪對如云多年的溫柔寵愛,由不得如云不信,但他卻不敢真讓她留在這兒,

  “舅母,您別鬧,進了這地兒,可就和舅舅為敵了。”

  說起歐陽千燁,周夢溪心頭就覺不快,又將腦袋埋下傷感憤懣會兒才抬頭道:“休要管他!我就想在這兒,你可別不答應?”

  “這地兒當然萬分好,可舅母這身份來這,若是傳至江湖,會遭人罵?!标懭缭剖窃鯓右膊辉笐@個要求。

  周夢溪傷心到兩手互抓下垂,卻依舊和如云做最后的說道:“如云啊,你就答應我吧,俠客山莊我是不想回去了?!?p>  陸如云看她整個一副萬分傷感的模樣,心里也生起難過和不忍,但真不敢放任她到這個地兒,依舊阻她,“不回俠客山莊,也可以去別地兒,不一定非要來紅雪閣?!?p>  因他幾次的推阻,周夢溪竟對他生起怒火,她右手握拳摸著胸口,嘶吼:“如云,你這是在剜我的心!你知道嗎!”突然向右別頭,回來時眼里竟飽含淚水,“就算我求你,你就讓我留下,好不好?。俊?p>  她以前從未在他面前哭過,如今卻哭成這副模樣,如此這般就導致如云認定了是自己的錯,便緊忙道:“好,舅母你留下便是。”

  周夢溪聞言萬分欣喜,高興地展出帶淚的笑容。

  在大春子領周夢溪挑屋子那會兒,竟然恰巧在出門那會兒看見郝正風前方黑衣束發(fā)疾步遠走的背影!不過大春子并未在意許多,與周夢溪說了話便也走下石階朝前方走了。

  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在廚房忙活的林悠然和其他紅雪閣的兄弟終于忙活完了,悠然便出門喊人進去,端了飯菜上桌。周夢溪本一人在屋內(nèi)待著,到點便讓如云過來領著去了前院吃飯,但飯到中途,竟然接著郝正風離去。到不是因為她厭煩那樣無拘無束,酣暢淋漓的氛圍,確確實實是因為郝正風。

  天上一輪皎白的月亮掛在樹梢,淺淺的月光灑在一灣自山頂而來的小溪上,水聲淙淙,兩岸又是茂密的林木。正風立于岸邊凸出的大石壁上,本灑在石壁上點點月光此刻就打著他的身子。

  “終于找到你了?!庇信晱乃髠鱽?。正風轉(zhuǎn)身,未料到竟是她,震驚了一番,

  “怎,怎么是你?!”

  “當然是我!”她萬分激動,緩行的腳步也快走了幾步離他近些,“二十年了,我終于看見你了!”

  “看我?”正風對她這話不懂。

  “你以前不這樣,如今卻這樣了?!焙鲇刑弁锤Z心,使她眼角出了淚花。她隔著水霧又說:“你心里斷然是恨過我的……”淚花此時終于滑過臉頰,她卻不想揩掉,只道:“我現(xiàn)在來了,不管你在不在意,我都要在你身邊,我絕不允許他再來害你!”

  “他?”他終于說話了。她欣喜萬分,聽他接下來再道:“是誰?”

  她突然發(fā)狠,噙淚咬牙說道:“自是那個不守信用的家伙!狠心拆散我們的家伙!”

  “你是在罵歐陽千燁?”

  “他何止該罵?他簡直該死!”

  “你竟然說這樣的話!當真是讓我意想不到?!?p>  “你別說這樣的話,二十年來我是愛著你的,就算他對我萬般好我也沒有忘記你!”她愈來愈激動,處處是柔情。

  正風卻難以信她,道:“二十年來怎樣,誰也說不清楚,你又何必非要用這幾句話來解釋?!”

  她也知道他不會再信她,便不再多說,隨即轉(zhuǎn)背就走,漸消失于暗沉的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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