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午飯,陸如云打算去悠悠書院見裳裳。剛在屋里喝完了茶水出來,一道紫衣帶著一抹白衣閃過,飛過了屋頂,如云當即沒有多想也知那人是妙月,趕緊追上那人的腳步。那人輕功和如云相比本就弱了大截,加上身上又帶著個妙月,就更加不敵了,不久就被如云追上。如云的扇子一打正中紫衣的腰腹,紫衣女子吐了口鮮血就落至地面,欲再往前,未料如云已經到了她前面攔住了去路。
“你什么人,為何要劫走紀門主?”
那女子不說話,右手出其不意,飛出一只帶紫色羽毛的鏢箭,如云這邊一個側身用折扇擋過,鏢箭拐個方向射穿了一根粗大的綠竹。
“你到底是誰?”陸如云再問,語氣稍變得兇狠。
“陸公子對紀妙月看來是在乎得很吶!”
“既然知道她的身份,”陸如云凝目眩轉了會兒,突然,“你是七煙殿的人!”
“七煙殿和長生門的事,還請公子不要多管,否則便是公子有三頭六臂,都難以全身而退!”話中帶著威脅,讓人冷寒。
如云卻只一笑,“那又如何?人,我今日救定了!”
“我看,你是找死!”女子無畏如云,又從懷里飛出幾只帶紫色羽毛的鏢箭,但這邊如云快如閃電,早躲了過去,中有一箭撞上他的扇子被打回去,女子反應不來,被鏢箭傷了左邊臂膀。
“果然,”她右手摸上中鏢那處,因疼痛而瞇眼咬唇道。
“我本無心傷姑娘,是姑娘非要如此,也怪不得我?!彼挳叡阋獛Ъo妙月離開,這時,茂密的綠竹周圍疾然飄來了五抹彩帶,橙黃褐青藍都有,彩帶飄然穿過枝枝竹葉,碎了竹子,五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翩然落地。
“七煙?!”他竟變得驚慌,手緊握攥緊了扇子。
“你就是陸如云,果然是生得好看~”
瞧見她一身橙色的衣衫水蛇腰扭扭,抬袖遮唇,陸如云感覺甚是不舒服,心中嘆惋她那張如花的臉蛋竟然會生在這樣的身體上。他索性不去看她,靠袖拜了個禮,道:“今日有幸能見到七煙仙子。”
褐色衣衫的女子道:“陸公子。”她頗穩(wěn)重端莊,“今日我們是和紀妙月算賬,公子還是莫要插手。”
“長生門和七煙殿之間的過節(jié)我自是知曉,可妙月門主于我有恩,我怎能看著她落入你們手里?”
綠煙變了臉色,不似剛才柔和,到是狠厲萬分,她道:“既如此,公子動手吧!若能打敗我們,公子便帶紀妙月離開,若不能,那公子就莫要再多管閑事!”
“好!”這算是奮死一搏。
時光漸到了晚上,天上月明星稀,悠悠書院里一片安詳。
裳裳抬頭望著天空,眸里不見一絲愉悅,到是被無盡的失望和傷感占滿了。
“月亮都升起來了,你怎么還不來呀?”水亮水亮的珠子盛滿了裳裳的眼眶,隨著她慢慢垂下的腦袋,因被她合上眼皮以致水亮珠子滾滾,滾到了地上。
寬敞的教室里站著一個人,由于沒有光,他人像是進了黑夜。他看她一直在院子里待了好久,幾乎是見證了她從期待的眼神到暗淡的眼神,再到傷心的眼神,到現(xiàn)在竟然直接哭出了淚水花兒!他的心里也跟著難受,像是被絞住了一般。
他看她哭出了淚水花兒,再也站不住了,挪著步子出了教室,到了被月光照射那處,徹底很清楚地看見她臉上的淚水,更心痛了,在她耳邊輕喚了句:“裳裳~”
周圍很靜,她聽見了他的話,吸了口鼻子抬起淚臉來,道:“這么晚了,你還沒走啊~”
“你是我妹妹,你難過,我怎么能走呢?”他抬手摸上了她的腦袋,溫柔道:“你哭了這么多淚水都不說是誰欺負你了,對自己可一點都不好~”
呼呼、呼呼,耳邊忽吹起風來,他倆的發(fā)絲起來飄飄,葉子也在空中猛烈亂墜,衣裳也飄了起來,狂風便鉆了進去,冷了肌膚,涼了骨頭。既吹了風,十有八九要下雨,所以他倆不能在這兒久待,便趕緊拿好東西,淌著月光、冒著大風趕在大雨臨至之前回了紅雪閣。
陸如云經過兇猛的一場惡戰(zhàn),雖沒有大傷,但也是敗了。路上幸而有座封頂的茅屋,還算結實,現(xiàn)下他正坐在里面躲雨。雨雖然沒進茅屋,可風卻刮的厲害,吹得他寒骨颼颼。
次日,天邊的魚肚白驅走徹夜的寒冷,陽光溫暖地照射大地。陸如云兩手拍拍身上的茅草根,拿好扇子就出門,地上還留著昨夜的積水,綠葉子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他踩著崎嶇不平又滿是積水的山路終于回到了仁和醫(yī)館,同那年輕大夫和老婦人道別后就走,半道上因為饑餓到了家客棧,吃過飯后付完賬又繼續(xù)上路,追七煙去了。
郝正風幾日來很焦急,轉轉悠悠在找他的寶貝蓖梳,但找了許久都沒看見他那寶貝。某日他因過于難過坐在院子里,整個人都失了魂兒,到聽了小曲和大春子在后邊的木草亭子里互捧互吹的一番話,他人就趕緊起身跑下了山,一直到晚上月亮掛起來都不見人影兒回來?,F(xiàn)下也正是吃晚飯的時辰,心情好不容易好起來的裳裳才剛上飯桌依舊沒看見郝正風的人影,她放了筷子,道:“郝前輩怎么還沒回來?”
“對呀,往常他都早點回來,怎么今兒?”大春子也特意看了下飯桌,確然是依舊不見郝正風人影兒,便緊隨著裳裳道。
某個黑黝黝的家伙拿著筷子揮揮邊說:“說不準在哪個山旮旯待著,大家別擔心,不會有事兒?!边@話到也有理,眾人便不擔心了,都拿起筷子吃飯。吃過了晚飯,因為今兒的酒多,院子里也不算空落。裳裳也留下喝酒,近幾日她沒有時常想起陸如云。
時光到了二日,悠然早早就起床做早飯,等著大家伙兒起來。大家伙也不愛睡懶覺,在悠然的早點上桌那會兒就起來了,不過,同郝正風一同而臥的家伙比較懶,到太陽上了三竿才醒,然而,迷迷糊糊看了會兒頂上又睡過去了,睡夢中聽見陣兒敲門的聲兒,起初還挺小挺脆,后面因為他長時間不起來就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厲害。
那家伙兒被窩里轉轉,突然掀了被子大叫:“別敲了!還讓不讓我睡個好覺??!”
小曲在外面聽地清清楚楚,冒火得很,抬起一腳就直接踹開了門,一窩人齊齊擁進去,看見家伙被子捂得嚴實,沖上前就拉開了被子,同那家伙一陣嬉笑打鬧。林悠然雖同他們進了家伙屋里,但沒有去拉那家伙的被子,到是看見旁邊郝正風整齊的被子、枕頭,平整地看不見一點折痕的床鋪,道:“郝前輩去哪兒了?一早晨不見他。”
“他昨天晚上就沒回來,出去這么久,肯定是辦大事去了?!?p> “沒回來!”悠然覺得事很奇怪,趕緊出門去找裳裳。此時的裳裳正坐在閣樓外面的一棵大樹的枝丫上,她兩手拿著木鴛鴦丟進了下面的河流,倒個腰回來舒適地靠著睡覺,不過還沒徹底進入睡眠就聽見悠然在底下的聲音:“裳裳、裳裳!”聲兒愈來愈近,她睜開了眼睛瞧瞧,到悠然跑到了大樹底下才問:“啥事你這么急?”
“郝前輩昨兒個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得出去找找!”
這事兒是大事,她趕緊飛下了樹枝丫,到院里叫上眾人四處去尋找,奈何直到下午把整座秀麗山翻了個遍也沒見著郝正風的人影兒。
裳裳決定下山找人。
山下的景色好,裳裳一邊找人的同時又不乏看看四周的東西,對岸那邊開了家賭館,進來出去的人挺多,裳裳這邊手癢得很,便過去進了那家賭館。她先前下山悠然為了怕她餓,到是給了她些銀子。
進了賭館掏了銀子,一賭再賭,她不時會輸幾把,但贏得到是挺多得,她掏的銀子也不虧。正當她要拿滿銀子走時,里面的一個惡霸暴露本性攔住不讓她走,但他幾十個人也不是裳裳對手,到是被她打地落花流水直喊求饒。
有了銀子,她便可以先吃頓好的,再去尋找郝正風。千挑萬選之下終于找了家好飯店,服務也還不錯,做的飯菜也都還和胃口,所以她吃地大塊朵頤,正快要把盤子舔個干凈要走之際,門外走進一個淡青色衣衫的男子,他腰間掛著寒玉笛子,面容俊美不凡。
來人正是在寒玉谷苦練功夫的白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