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坐了沒好一會兒起身就走了,還特意往那包子鋪買了個腌菜包子。路上為了怕涼,把那包子揣進小伙兒的袖子里裹著,特意說了句:“好生裹著,別掉下來了?!毙』飪簝墒痔嶂鴿M滿的東西,覺得這個任務很艱難!
正要回山的路上,看見前方一片白,如云估摸著也知道是誰,除了青院子里的紀齡外,怕是沒有哪個老頭像他這般英姿颯爽地走在大街上。
紀齡同白虹走過來,看見了如云,還沒臨近如云,紀齡就在遠處舉著雙手大喊:“陸老弟!”為免引人注目,如云只好故作不理,轉背就走,奈何紀齡又跟個魚兒似的,一個快速滑溜滑溜又滑到如云面前攔住,不高興道:“干嘛轉身就跑?”
“我哪有跑?我撿東西,撿東西?!闭f著就做出個彎腰的姿勢,紀齡瞪了個好奇的大眼睛,也跟著如云一并下去看看,半途如云下去的速度極快,愣是生生把紀齡給擋著了,啥也看不見。
如云嗖地一下起來,問:“紀齡大哥有事?”
“沒事!沒事!我就是看見老弟特別開心!”
如云已經找不到詞兒說了,只一句:“哦!”
紀齡要拉著如云再逛逛,但如云已經不想了,就百般推阻,百般拒絕之下終于成功逃離,同那年輕小伙兒回了長生門。
此時裳裳剛從弟子院回來,先前她和一眾弟子嘮嗑嘮嗑話,場面甚是激動熱烈,跟山下的賭博聚會一樣。然而,一到關于鐵甘心的事情上他們卻覺極其無聊,頓時從滔滔話語連綿不絕變成安安靜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彼時她受不了突然這么安靜,吆喝著氣勢起來,奈何他們像枯死的魚兒沒有生息,裳裳依舊受不了要起架勢,卻忽聽一個眉清目秀的弟子道:“他實在是沒什么好談的,無聊的很!”裳裳彼時不解,問了句為何,那眉清目秀的男子眼角劃過一個不屑,喝了碗酒才說:“他整天就一副苦瓜臉,見誰都不喜歡,能有什么好聊的?”
羅裳一直都在極力想象鐵甘心那樣一張圓圓的臉成一副苦瓜臉的模樣,再加上他還有顆藍色的眼睛,覺得有些好笑,待笑過之后又覺不好,趕緊收了嘴角,緊閉嘴唇,右手并做一處摸上嘴唇。
此時陸如云領著年輕小伙兒回到了青院子,看見她正拿著掃把在掃地,臉上笑意浮現,掂掂扇子走過去,而這邊裳裳一個抬眼就看見他過來,隨即兩眼一瞪,小嘴巴一張,竟然直接丟了掃把!掉頭拔腿就跑!如云看著,懵了會兒,后抬腳就追上去。
裳裳跑到塊大石頭后面躲著,探出個小腦袋四處瞧瞧,見沒人就放心了,回來拍拍胸脯舒了口氣,忽聽得一聲兒:“跑累了?”
她應聲兒:“不累!不累!我是……”誰呀這兩個字還未出口,她又兩眼一瞪,小嘴巴一張,懵了!
正前方陸如云慢慢走進,靠得她近些才說:“干嘛見著我就跑?”
裳裳收了嘴巴,斷斷續(xù)續(xù)說不清:“我……我……”
“那晚上的事情……”他接下來的話還未說出來,嘴就被什么熱乎的東西給攔住出不了聲兒。
正拿手捂住如云的裳裳大聲兒:“不許說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那晚的事到處亂說,我定要你好看!”話完見他只瞪著雙眼沒反應,她又大聲兒來一句:“聽見沒呀?”
如云找回了神兒,點點腦袋,外加眨眼睛。
裳裳放下手比作一個手指頭:“記住了?”如云又點點腦袋。但,裳裳還是不放心,腦子轉了一會兒,又說了句:“你在這兒等著我?!痹捔T是抬腳就跑,跑到紀齡的房里拿了根毛筆和一張宣紙,掉頭就跑回去抓著宣紙,拿著毛筆,道:“在這兒記著,保證以后不反悔?!?p> 如云接過紙和筆,問:“寫什么?”
“就寫‘陸如云日后若敢把那天的事說出去,就不得好死、遺臭萬年?!?p> 如云大驚:“這么毒!”
“不毒怎么敢保證你不出去亂說???”
這地兒位置不太好,如云得換個好寫字的地兒,他寫好剛停筆就被裳裳嗖乎一下給拿走,看看后就折好揣在兜里,拍拍胸脯就要走,奈何陸如云持扇子一擋不讓她走。
“有樣東西要給你?!痹捔T就在袖子里摸摸,摸出個小木紋盒子,正打算遞過去,裳裳卻左手推卻,問:“你,干嘛?”
“送你,拿著?!?p> 裳裳遲鈍,才道:“給我?!”
“嗯!就是給你的!”話罷又往前推推,但,裳裳又給他往回推了推,又說:“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叫什么,什么,什么不受,不受,啊!不受差來之食。所以我不能拿你的東西?!?p> “哼!不受差來之食,誰告訴你這樣念的?”
“我自己念的!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那念嗟?!?p> 裳裳故作識得:“我知道!我故意這么說得。”
如云:“哦~故意的。”微點點腦袋,“收下吧!這是好東西。”
看他非要把東西給自己,裳裳覺得有陰謀,愣是死活不收,這樣推拒了半天,如云忽道:“你就這么不喜歡我送你東西?!彼@話略帶傷感,臉上表情也變得愁悶。
裳裳懵了一番,瞧不明白陸如云,就看著他慢慢收手至腰間,踩著緩慢步子走了。此種場景雖很奇怪,但裳裳心大,也不細想,更懶得細想,轉背就走出了亭子。
而陸如云走出青院子,看見那年輕小伙兒左手里提著、右手懷里抱著他先前在集市上買的東西站在處池子旁邊。待他走得近些,小伙兒就問:“陸公子,你這些要送給誰呀?”
“不送了,你自己留著用吧。”邊走近池子,隨手就把那個木紋盒子丟進去,大圈波紋在池子里散開,向遠方而去。
年輕小伙兒轉著腦門兒站了半晌想不明白,正要走之際,眼前忽走來一個白衣女子,端莊優(yōu)雅,膚白貌美,正是長生門門主紀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