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如云剛踩上樓梯,扇子卻不知為何掉了下去,又得轉回去撿起來,羅裳此時卻在屋里大喊著:“來個人??!上點菜呀!”底下正在忙活的小二得以空閑放好茶壺就趕緊上去,走進屋內看見羅裳兩手杵著個腦袋在桌上,她道:“把你們這兒的好酒好菜上來,我要吃飯!”小二瞧她氣勢挺盛,急忙轉背就走,到了樓梯口碰上陸如云,垂了垂腦袋繼續(xù)前走進了廚房。
裳裳原本在屋內同那男子胡吹瞎說,誰想男子卻規(guī)矩的很,聽的一臉不耐煩。她覺沒趣,自個兒速速起身出了房門,房門外站著林悠然和江月。
“你啊你~不是我說你,怎么什么話都亂說呀?”悠然伸直了個指頭戳戳要戳上裳裳額頭,半路卻被裳裳給截胡了,“不要戳我腦袋~”
“我戳你腦袋怎么了?平時你擼直了拳頭打我的時候,我可是一句話都沒說!怎現在我戳戳你腦袋你就不情愿了~”奮力把手指頭弄出來,繼續(xù)說:“什么道理?”
裳裳眉眼一橫,插上兩腰,擺出一副大駕勢像個大王,大王喏喏小嘴唇:“什么什么道理?我就是道理!我想打你就打你,而你不一樣,你不能反過來打我,就是戳戳腦袋也不行,不然就是以下犯上,以大欺小!”
“我以下犯上,以大欺小?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林悠然極力維護自己的那個所謂的“道理”,奈何裳裳是個從來不和他講道理的人,一遇著說不過他的話,只得以武力制服,只見她一掌就把他腦袋打趴下,導致他下巴又直抵脖子,火辣辣的疼痛從后腦勺竄上來。一旁的江月瞧著,嚇的連饅頭也吃不香了,一滑就掉在地上滾了幾轉到了個旮旯卡住。
弄好了如云的屋子,歐陽雙雙拐個沿角就見如云站在樓梯口不動,也不知道是在看啥,喃喃自語:“這小子…是怎么了?”小步碎碎過去,玉手拍拍如云肩膀,如云回神兒過來,說了句:“雙姨。”
“怎么了?”
“無事,我…我回房了!”說完拿著扇子進屋了。剩下歐陽雙雙在這兒樓梯口處,嘀咕半晌,抬眼揚眉剎那,看見前方不遠處那三個說說笑笑的人兒,頓時眉頭一皺,怨怨地走了。
拿扇子的男子近幾日不知為何老是心不在焉,便是連這家店鋪里上好的茶水也喝不下去,竟就這樣一坐就坐到了晚上,還是月亮緩緩升起后溜進來的一縷銀色月光把他人給拉回來。
然而,就算月亮高高升起,月光溜進屋里,他人卻是更加心煩難安,倒在床上半天睡不著,所以他索性不睡了,起身穿好鞋子、衣服,拿好萬年不離手的扇子打算出門去賞月亮。外面銀色月光灑滿樹葉屋落,整片月光之下,只余幾處黑壓壓、烏漆麻黑。一陣涼風吹來,一賊子凌風而逃,原本在屋里歇息的紅衣女子疾步跑出來,到了這處,看見了陸如云。
“你跑這么快做甚?”
“追人!林悠然讓人給帶走了!”裳裳話罷也不得與陸如云多說,一個躍步騰空御絕頂輕功繼續(xù)追那賊子而去,留下陸如云在后面垂眉黯然。那賊子雖說是劫了林悠然,但也啥好用處,只跑到一片竹林那處丟了人就消失不見,裳裳到來之時自然不見了她的蹤影。
二日一早,陽光明媚,空氣尚好,裳裳直到現在才帶悠然回來。本想回來好好的補補覺,誰想剛進店門,先前那小二就攔著不讓他倆上樓,言語和氣說道:“姑娘現在需交付房錢才能歇息。”
“小伙子!你莫非忘了我是誰了?”
小二擺出一張他經驗多年的標志性和藹笑容,又說:“自然是認識的,只是姑娘還是需要交付房錢才能歇息?!?p> 裳裳有些惱了:“昨天那穿白衣服的說要付賬,你讓他出來就行了?!?p> 店小二一張臉上又是那幅標志性的和藹笑容:“那位公子今兒早上就結賬走了。”
裳裳這下徹底惱了,火氣從腳底直竄到腦袋:“走了!他走的到是干脆,不管我們了!看來他之前那一番話全是騙人的,我就不該相信他!嗯~騙子!大騙子!”深知不能待在這兒了,裳裳和悠然只好灰溜溜、灰溜溜地出去,離的遠遠的,尋了處干凈地兒坐著。不過他們尋這坐地兒這處旁邊有家賣包子的,此時正是做生意的好時候,賣家一打開籠屜,熱騰騰的包子氣兒直沖云霄,香味兒更是飄飄千里,跟把鉆子似的鉆入心脾。味兒實在太香,裳裳兩人饞地直流口水,眼睛巴巴地、巴巴地瞧著……過了半會兒,一糙皮大漢到了那鋪子面前,買了幾個包子,黃皮紙包好后就走過來。
江月遞過包子:“恩公,給!”
裳裳餓的眼睛轉星星,忽見江月這“救命包子”,覺眼前一陣清明,騰騰的包子氣兒涌入鼻子里,饑不可耐,上手拿起來就往嘴里送。
糙皮大漢掀掀袍子挨著他倆坐下,眼瞧著他倆吃完包子,才問:“大漢我這里還有幾個碎銀子,還可再為恩公買點?!?p> 猶記得古書上說過,“民以食為天”所以裳裳打小到大便一直認為“吃”是一件同天一樣的大事,然而要是為了這“大事”要去花費別人的銀子,她就不是很樂意了,便是做了這“大事”心里也不爽快,因此她拒絕道:“不用了,我吃飽了。”此話一出,江月愣了半天,竟然覺得自己此刻看錯了人,但細瞧瞧又是真真實實那個人,這一時半會兒他腦門兒轉了整圈都沒想明白原因,然…未等他想清楚,裳裳就拉著他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