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思緒閃過,如云轉(zhuǎn)回來:“紀(jì)門主此話是何意?”
“你和周姐姐可以相談甚歡,為何連和我多說一句話都不愿?”妙月眼中盡是柔情,似要把他人兒看穿。
陸如云不自在:“不懂妙月門主……”此話何意正欲出口,卻被忽吹來的一陣涼風(fēng)攔住,妙月此刻也讓這涼風(fēng)吹醒了神智,恍然驚覺自己過于激動,竟未收住心思!
“沒什么意思,公子回去好生歇息吧!”言罷轉(zhuǎn)身就走,很快消失于夜色中。
陸如云不解,只覺她怕是今兒酒喝多了在說胡話。
到了自己屋門口,偏不甚想進去,便坐在屋外的亭子里休息。因著剛才在歐陽夫人那處嘗了一整杯苦茶,如云此時已經(jīng)沒心情去喝桌上的茶水,就坐在那兒腦袋定定,在想事情。亭子外面有棵較高大的樹,樹上有對成對的鳥兒在嘰嘰喳喳,聲兒清脆鳴響,穿過周圍的樹枝丫跳到樹葉子外面,直抵亭子里,打斷了亭子里那位公子的思緒,他抬眼瞧瞧見是對兒鳥兒,悠然自得揮揮扇子。
他坐過許久,竟冒了股毒氣竄上胸口,隨之帶來鉆心的劇痛。劇痛使他上了左手摸上胸口,力道卻隨著將要合上的眼皮而慢慢消散……最后,他人“咚!”地一聲腦袋碰桌中毒暈過去了。
二日,天光明媚。
紀(jì)妙月正在后花園陪周夢溪賞花。忽有一小斯來報,說是陸如云醒了,高興地妙月兩人緊忙去他屋里瞧瞧。她們到時,如云才剛睜開雙眼,
“如云啊,現(xiàn)在有沒有好點?哪兒還疼???”周夢溪緊忙過去抓住如云的手腕,一臉的焦急和擔(dān)憂。
陸如云眼睛看她舅母周夢溪,勉強提起一口氣來:“舅母,我不疼?!?p> “如云……”雖是聽他如此,周夢溪依舊眼露憂色,便抬起左手摸上他的額頭,在那處放了片刻,覺無甚異樣后才收回來。
“此事我定要讓人好好查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敢在我俠客山莊下毒害我外甥?。 ?p> 歐陽千燁此話讓妙月萬分不爽,“是得好好查查,斷不能讓陸公子平白無故受罪!”語露訕笑,“不過眼下最為重要的是需得找到解藥以徹底解救陸公子的性命!”
聽到此,如云便記起紀(jì)妙月昨晚的恩情,竟想著下床行禮拜謝,但才剛挪腳,就被她舅母攔住,她微微發(fā)脾氣,“好好待著!”
如此他就下不了床,便只好只將兩手握拳在胸,滿懷誠意道:“多謝紀(jì)門主續(xù)命之恩!他日必當(dāng)相報!”說完這番朗聲大出的肺腑之言,導(dǎo)致他繼發(fā)一聲劇烈干咳,弄得在他身旁的周夢溪和紀(jì)妙月?lián)鷳n得很,周夢溪緊忙又將左手摸上他咳嗽的臂膀,輕輕喚,
“如云~”
她雖是如此,陸如云自己卻覺無甚大事,“沒事!沒事!您別擔(dān)心?!?p> “你還是得好好躺著歇息!”周夢溪說著就開始按捺他躺回床上歇息,阻地他一句話也插不上嘴。
待到如云躺好,幾人才一并出了門。
臨出門口,洛雨來報:“整個江南都找遍,沒有甘草和金銀,應(yīng)該是有人故意買斷?!甭逵甏嗽捯怀?,旁邊周夢溪就止不住難過,抽抽搭搭言:“如云,我的如云怎要受這個罪呢?”因她在此處抽搭會擾了如云清靜,歐陽千燁便讓丫頭雙雙摻她下去。
江南云起客棧里的羅裳知道了陸如云受傷的消息,便連夜去了俠客山莊,朝陸如云所休息的房間去了。到了門口,聽見里面說話聲兒:“都說了我沒事,舅母您怎么又哭了?”周夢溪抽抽搭搭,哭聲中夾著話語:“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嗎。”片刻停聲,“好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兒再來看你?!痹捔T又給他理理床被,起身出門。
待到她人完全消失,裳裳方才從樹上跳下來,推門而入。眼見陸如云弱勢虛氣的躺在床上,她暗爽,暢快道:“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啊~”慢慢走進,靠近床榻邊,又言:“幸虧還有氣兒~”
話完,裳裳又走回去拿根圓凳子過來坐在床榻處,先是兩腿微張,再然后右腿做曲彎搭在左腿上,右手的兩個手指頭觸著床沿一點一點的,兩只大眼睛也沽溜沽溜直打轉(zhuǎn),是在思考如何報復(fù)陸如云方才泄火氣。
“哼!活該!這就是報應(yīng)!”說著便把掉入前面的金色麻花辮拋回后腦勺兒,“我這人吧就是愛記仇,不把這個仇報了是不會罷休的,眼下你成了這副樣子,正好可以讓我把之前的賬好好算算!”言語至此,她右腳離開左腿起身站起來,抽出柳月彎刀,道:“你說我是直接讓你去見閻王還是只卸掉你一只胳膊?”思定片刻,擺擺腦袋,“嗯~不行,叔叔說要殺就殺壞人,雖然你有點卑鄙,但也不算壞地徹底,所以你也不算是個壞人??晌胰羰前涯愀觳残读?,你以后就成殘廢了,你這樣一個漂亮人兒,要是殘廢了定是不太好看!嗯~那要怎么辦才好……”腦袋轉(zhuǎn)了半天,竟想不到一個好法子來報復(fù)。
夜色又深了十分,羅裳想了半晌,此刻腦子突然閃過一根弦,“啪”地一聲打響兩個手指頭:“有了,要不我往你身上捅幾刀吧!~~嗯,不錯!就這樣!”晃晃彎刀:“捅哪兒好?胸?不行!很容易捅到心臟,唉~肚子不錯,全是肉可以放心捅!”說罷要舉刀而下,腦子突然一閃又覺不好:“聽叔叔說此處也很重要,捅了怕是會有什么問題。既然肚子也不行,那我就只有捅大腿了!”裳裳確定以及肯定,毫不猶豫舉起彎刀朝他大腿而下,然而,待欲進之際,她左腿突然被一股力道撞擊,導(dǎo)致人被迫退至后面。
“原來你沒睡?!”
“有你這么可怕的殺手在身邊,我哪敢睡著?”床上陸如云起身,左腿弓彎以搭住左手。身上黑發(fā)白衣,面若冠玉,身姿傲然立于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