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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黨

第八章 兄長的口氣

漢黨 不會爆的米花 2151 2019-11-20 20:30:00

  許煜見到堂兄附耳過來,左腿向前伸出半步,膝蓋委屈,右腿繃直,腳尖著地,沒等許笠反應過來,一個箭步飛出,邊跑還邊吆喝道:

  “兄長好不曉事,何等事情有吃飯重要?莫讓嫂嫂等的著急了,不然等待兄長的就不是飯食,而是家法伺候了!”

  許煜的聲音格外的洪亮,傳遍了半個院子,不少的家仆也是聽在耳中,聯(lián)想到平時夫人執(zhí)行家法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出來,臉色逼得通紅,那是憋的相當?shù)秒y受。

  而此時,看著邊跑邊叫喊的許煜已經(jīng)跑出去很遠,后面目瞪口呆的許笠才反應過來。

  看著不遠處,憋得臉色通紅,想笑又不敢笑的那些家仆,血氣頓時就直逼心門而去,大臉之上瞬間充滿血色。

  “許!老!二!今天別說是你,就是你嫂子說話都不好使,你這頓打是少不了得!”許笠咬牙切齒,追著許煜的身影,一字一句道。

  ……

  后堂,一張桌子,幾把椅子,許煜許笠兩兄弟,推杯換盞,喝得是不亦樂乎。

  桌椅是許煜剛穿越而來之時,帶領一些工匠打制出來的,跪坐著吃飯,對許煜一個現(xiàn)代人來說太難了。況且,坐在地上還必須跪坐,還不能兩腿岔開的坐,這種坐著的姿勢被稱為“箕踞”,是對人的極大不尊重。據(jù)說幾十年后要出現(xiàn)的竹林七賢之一的嵇康就是因為鐘會來訪時,采用了這種坐姿而招來鐘會的嫉恨,陷害而亡。

  由此可見,坐在地上,姿勢不好,那是要死人的。

  干脆,許煜也不跪坐在地上了,我坐在椅子上總可以了吧。

  事實上,就在許煜拿出這桌子椅子的時候,他這個兄長可是極力的反對,說是有礙于什么禮法,書沒讀幾年,俗禮倒是一套一套的!

  但是,事實證明,后世中國著名哲學家王境澤先生的真香定律,同樣適用于古代人士。

  自己的這個兄長,只不情愿的使用了一次,就把使用了二三十年的跪坐姿勢,扔到了九霄云外。

  “我說老二,要不是你嫂嫂攔著,哥哥我今天讓你下不了床!哼哼!”許笠惺忪著雙眼,右手拿著酒爵,左手拍在許煜的肩膀之上,用著頗有些傲嬌的語氣,對著許煜噴發(fā)著嘴中的酒氣。

  聞著自己兄長夾帶了酒味的口氣,許煜只覺得胃里瞬間蒸騰了起來。

  要知道,古代可是沒有牙膏這個東西的,能用得起鹽來刷牙的,萬人里面未必能有一人。

  自從武帝實行鹽鐵官營之后,大力禁止私鹽的存在,這鹽的價格可就不一樣了。盛世還好,苦就苦在這處于動亂前夕的時刻,朝綱仍在,各種制度仍然還發(fā)揮著作用,不敢有人私自倒賣官鹽。但是,這時的物價已經(jīng)是不受控制了,尤其是這個極為腐敗的時代。

  以許家的基業(yè)來說,鹽那是根本不缺的。但是,這個時候的鹽可不是后世的精細碘鹽,雪白雪白那種的。

  到了東漢這個年代,鹽主要分為三類:海鹽、湖鹽、井鹽。

  這三類中,除了湖鹽中那些天然結晶的鹽顏色稍微白一些,其余的鹽根據(jù)出產(chǎn)地、所含雜志的種類不同,顏色更是五花八門。

  而且,最重要的是,古代的鹽不是曬出來的,曬鹽之法是清朝晚期才成熟的。在東漢這個年代,所有的鹽都是才用煎熬鹵水而來,所以鹵水的不同,早就了鹽的不同。

  這個時期的鹽顏色最多的有五種:青黃白黑紫……

  一巴掌把兄長對著自己的嘴扒拉到另外一邊,嫌棄道:“大哥你可算了吧,嫂嫂話都沒說什么,來到這后堂,你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放肆!”

  聽了許煜的話,許笠酒勁上來了,桌子一拍,碗碟都是顫了顫。

  “在這個府中,吾乃一家之主,一言九鼎,誰敢不聽?”許笠起身,剛要一展自己男人的雄風,施放自己的郁悶。

  但是,轉身看著旁邊一臉古怪的許煜,許笠立刻一個激靈,醉意都下去不少,環(huán)顧一下四周,確定剛才自己的話沒被自己媳婦聽到。

  許煜似笑非笑的表情,讓許笠是氣不打一處來:“好你個許老二,整天想著給哥哥下套!好!我坦白,哥哥就是懼內(nèi)怎么了?你有機會懼內(nèi)嗎?你沒有!哈哈!”

  許笠的話讓許煜目瞪狗呆,這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個單身狗嗎?面對許笠的這番話,許煜只想說:臥槽!無情!好殘忍!

  受到一萬點真是傷害的許煜決定揭過這個話題,正巧許笠現(xiàn)在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兄長且坐,吾有要事相商!”許笠起身,好不容易才把情緒有些高亢的許笠艱難的按在了椅子上,繼續(xù)說道:“兄長也知道,過不了幾天,弟弟我就到了弱冠的年紀了!”

  “弱冠年紀怎么了?怎么?想娶親了?”沒等許煜說完話,被酒精麻痹的許笠腦子有些跟不上,說道。

  剛才一番激昂的嘲諷之后,再坐下來的許笠酒勁又是上了起來,臉更是紅的像那猴屁股。說還沒完話就一腦袋扎在了面前的碟子里,嘴里還不停的嘟囔著:“臭小子,剛說你沒機會懼內(nèi),現(xiàn)在就要找個人管著自己?說!看上哪家姑娘了,哥差人給你提親!”

  “說,哥差人給你提親……”

  倒在碟子里的許笠,嘴里還不停的重復了這句話。

  看著面前鼾聲漸起的兄長許笠,許煜也是無語,自己的話還沒說完,自己的這個兄長就這樣倒在了桌子上。

  說實話,久經(jīng)酒精考驗的現(xiàn)代化四無青年,這東漢度數(shù)不高的米酒雖然后勁有些大,但是,仍然還沒到許煜的量。

  面對這樣的情況,許煜無奈,差來下人,扶著自己的兄長,將之交到幾位嫂夫人手中,拒絕幾位嫂夫人的挽留,然后告辭離去。

  說實話,嫂嫂那看著醉的不省人事的兄長的眼神,許煜的身子都沒來由的顫了顫,不寒而栗之下,哪里敢再留下來。

  要知道,灌醉兄長的功勞,可是要記在他許煜的花名冊之下…….

  洗漱了一番之后,祛除身上的酒氣之后,走出堂兄的院子,一陣暖風吹過,許煜卻是打了個寒顫,看著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人群,一時之間有些呆住了。

  一種突如而來的孤獨感,瞬間襲上心頭。

  許煜只感覺四肢有些發(fā)冷,縱使初夏的陽光已經(jīng)開始有些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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