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止奉命給松思樵歸還證件,她聯(lián)系到松思樵,讓他在公安局旁邊的書店門口來。
慎言止把證件遞給松思樵,“云總在他書房撿到的?!?p> 松思樵謝了慎言止,立刻往院子里跑,攔住全能剛要出發(fā)的車,拉開車門跳上去,“帶上我?!?p> “怎么?想好騙領(lǐng)導(dǎo)的法子啦?坦白吧!寫檢查吧!”
“檢查啥,走你的!”
兩人到雙薇衣的公司詢問事件原因。
向公安局報失蹤的是老板,被報失蹤的人是后上進。警察調(diào)查時,后上進技術(shù)部的同事才說是后經(jīng)理不見了雙飛依,說是去找雙薇衣。
警察問雙薇衣是誰?問到人力資源部,人力資源部的人氣氛很怪,個個似乎有所準(zhǔn)備,態(tài)度蠻橫,很不講理地說,“雙薇衣試用期未滿就曠工,已經(jīng)被開除了。她的事與公司無關(guān)?!?p> 今天警察又來了。
徐佳和人力資源部的女人們正在一起嘻嘻哈哈分網(wǎng)上買的糕點吃。
全能和松思樵進來,全能問:“請問徐小姐在嗎?”
幾個人看向徐佳,卻個個不做聲,用腳撐地板,將帶滑輪的椅子退回各人辦公桌前。
徐佳看著兩位警服,放慢咀嚼速度,大腦有點蒙,心中怨恨其他的人笨!就不能說句:徐佳沒來!心中帶氣,臉吊下來,“怎么啦?”
松思樵看徐佳膚色有些偏黑,眼睛圓圓的,臉蛋也圓,嘴唇涂了淺色帶亮的唇膏,長相說不上漂亮,只算可愛吧。“云與意的助理說,她當(dāng)時替雙薇衣請假了,是位徐小姐接的電話。當(dāng)時徐小姐嗯了幾聲就掛了電話,所以云總的助理認為徐小姐已經(jīng)知道雙飛依請假的事了。”
徐佳臉埋在杯里,慢慢喝水,然后放下杯子,“我當(dāng)時是寫在便利貼上放在桌子,然后就走開了?!苯又_始在文件亂堆的桌子上翻著,“明明是放在這的,怎么不見了,是不是誰拿走了......”
她開始一張一張地翻文件,態(tài)度從容動作緩慢,大有你們等著吧,我能翻到天黑的意思。
松思樵并沒有制止她繼續(xù)翻騰,“那你知道雙薇衣請假的事,為什么不告訴同事,而且發(fā)出辭退雙薇衣通知的不是你們?nèi)肆Y源部嗎?”
徐佳說,“我這兩天沒在,不知道他們發(fā)辭退通知的事?!?p> 松思樵在徐佳裝模做樣翻文件時,就看到徐佳桌子上第一份文件就是辭退雙薇衣的通知,就繼續(xù)問,“那你今天看到通知時,有沒有對你的同事解釋雙薇衣請假的事實?”
徐佳手里抓著文件,眼睛瞪著,挺無辜挺驚訝地說,“我不知道呀!我不知道發(fā)了什么通知。”
這時,前臺拿了一個快遞,“佳佳,你的?!?p> 徐佳見有快遞解圍,接在手里,慢斯理地用工具刀剪開文件口,抽出文件。突然變臉把文件塞回去,慌亂之中打翻了她的大口杯子,水浸了她桌子上的文件。她立刻拉開抽屜把剛到的文件迅速塞進去,啊地驚叫著站起來移文件。
老阿姨等人立刻前來幫忙。
松思樵覺得胸口好悶,搖搖手和全能去技術(shù)部。
松思樵、全能一身警服地進公司時,大家都在議論了,技術(shù)部的經(jīng)理本來被老板報了失蹤,這會兒更是全員激動,湊在一起想像后上進是不是已經(jīng)被歹徒分解,失聯(lián)的人最后都是以尸體的形像告終......
見到警察進來,眾人立刻腳踩地滾輪子,滑回自己座位。嘰喳的場面秒變鴉雀無聲。
當(dāng)時,接待前來報失蹤的老板危有方的是全能。危老板很著急、很生氣。松思樵感覺危老板對員工好啊,感情深厚??!別家企業(yè)頂多派個經(jīng)理什么的,而且不會有這么焦慮。
松思樵就和全能到公司去了解情況。
在雙薇衣被派去大河村接人的時候,后上進和市場部的人到客戶那里去商討一個技術(shù)問題。隨后,就直接下班了。第二天,后上進經(jīng)理進公司沒有看見往日座位上的那位可愛小姑娘,就有意沒意地打聽:小雙怎么沒來?
沒人知道。
后上進看見徐佳,就順便問了問,“今天怎么沒看見雙薇衣?”
徐佳白了他一眼,“跑了!”
后上進有雙薇衣的號碼,卻怎么也打不通。后上進很著急,回到技術(shù)部坐了一會兒,就說他要去找雙薇衣。一個女孩沒來上班,電話也打不通,公司應(yīng)該負責(zé)任。
然后,后上進經(jīng)理一去不復(fù)返。
昨晚全能和松思樵接到隊長命令,抓緊找人??磥砦@习逡呀?jīng)走了上層路線。全能和松思樵從人力資源部了解,那位雙薇衣是去大河村了。兩位警察開車到大河村溜達了一圈,廣大村民和閑老太太等努力配合回憶,沒看見陌生姑娘、小伙進村。
回來的時候,松思樵和全能開車在路上繞,聽到有人彈鋼琴!松思樵聽這位指法嫻熟,不像初學(xué)的孩子。本著打探各種異常的本能,兩人進了院子,竟然找到了雙薇衣。
這會兒,松思樵到技術(shù)部完全是不想繼續(xù)問人辦資源部什么事了。
技術(shù)部人散開,松思樵和全能對視一眼。坐中一位年紀(jì)大點的起來招呼,“兩位警官又來了?!闭f著遞煙給松思樵。
松思樵記得第一次來時,也是這個老章接待的,就從口袋里摸出打火機,給老章點上煙。老章讓一小伙子給兩位警官倒茶。松思樵問:“這里能抽煙嗎?”
老章說,“沒女的就可以。”
松思樵一笑,“走,外面抽?!?p> 到休息室,松思樵問:“雙薇衣和徐佳有矛盾嗎?”
老章?lián)u頭,“沒有吧。雙薇衣平常不怎么多話?!?p> “徐佳呢?是不是很霸道?”
老章手夾著煙,用大拇指搓著下巴,“這個?說不來。聽說,徐佳是公司什么領(lǐng)導(dǎo)的親戚?!?p> 松思樵噴著煙圈,“徐佳和雙薇衣最近有沒有什么大的矛盾?”
“大的矛盾?”老章彈彈煙灰,“聽說前天中午吃飯時間怎么了來著。”老章說著,“你等等,我找小瞿給你說,他在那吃飯看見的。”
老章說著拿出手機讓小瞿來休息室。小瞿說那天他周圍也坐滿了人,要不然肯定給雙薇衣占個座位,都是打工的年輕人,何必呢。
松思樵聽小瞿說露娜推雙薇衣,飯撒了,她連午飯也沒吃成就走了。松思樵心想,她打我倒手下不留情。
后來不知怎么從哪飛來一個盤子,把徐佳那桌人打跑了。
這個天外飛盤子讓松思樵來了精神!這才是重點嘛!
松思樵隨口問:“徐佳這兩天都在上班嗎?”
“在?。∥疫@兩天午飯都看到她。她這兩天挺高興的。”
松思樵謝了老章和小瞿,又回到人力資源部,徐佳不在。
松思樵很想知道徐佳剛才收到了什么奪命文件,嚇得手忙腳亂,只是自己雖然是警察,可并沒有帶上什么搜查證。松思樵見這會兒只有一位阿姨,嘻嘻笑著撮撮下巴,“姐,貴姓啊?!?p> 阿姨挺客氣起來給警察倒水,笑著說,“什么姐啊的,阿姨了。我姓黃。”
松思樵接過水杯,“黃姐好年輕。我現(xiàn)在要看一下雙薇衣的簡歷?!?p> 黃阿姨到文件柜那里打開柜子,一邊找一邊說,“員工簡歷是徐佳負責(zé)的。我平常也不看。”
找了好久,黃姐說:“奇怪,沒有啊?!?p> “電腦里總會有的吧?!?p> “不知道。她的電腦有密碼的。我打不開?!?p> 松思樵盯著徐佳的抽屜,“她人呢?怎么這么快就不見了?”
“有事出去了。”
“她什么時間回來?”松思樵看著這位大媽的眼睛。大媽十分肯定地說,“她拎著包,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p> 松思樵到外面給全能發(fā)了個信息,又進來。一會兒,有人來把黃阿姨叫走了。
松思樵迅速拉開徐佳抽屜,那個文件袋還在。松思樵打開文件袋,抽出一張簡歷,名字是雙薇衣,但是已經(jīng)被揉得皺巴巴,邊角已經(jīng)破了,相片被用水筆劃得爛糟糟的。
松思樵心想:雙薇衣,雙大姐!你這是招了誰惹了誰???
黃阿姨回來時,警官站在門口,乖乖的等著。
松思樵又問些問題,謝過黃姐就走了。
徐佳早上為避免警官的盤問,趁松思樵走開,立刻說有事出去一趟。沒想到還真烏鴉嘴說中了事,她媽在家打掃衛(wèi)生從梯子上摔下來,扭了腰。一番折騰后證明沒有大礙,不會就此煩勞徐佳照顧終生。徐佳也算放心許多。時間已經(jīng)下午,徐佳一直惦記著那張不知被什么妖什么鬼寄回來的被自己扔掉的簡歷,充滿邪氣!
徐佳甚至懷疑舉頭三尺真有雙鬼眼看著自己。她不想再多事。萬一上班時間去拿,被別人看到怎么解釋?徐佳給黃阿姨打了電話,說了家里的事。順便說自己的文件別人不能動!黃阿姨說當(dāng)然,保證替她看好桌子上的東西。
這兩天晚上老板都沒有出現(xiàn)在公司。公司上下沉浸在一片放假般的快樂中,員工上班吃喝聊天,下班準(zhǔn)時準(zhǔn)點,絕不拖后半分鐘!這大約就是壓力和反彈的關(guān)系。
晚上八點,公司黑漆漆的。窗外別家公司的燈光照得這里暗中帶亮,像墳地里的月光,陰森森不懷好意。
徐佳開門進公司,也不開燈,熟門熟路地往人力資源辦公區(qū)緊張地快步走去。心跳兀自有些加速,好像頭頂真有眼睛在看。她腦袋蒙圈地沖到抽屜使勁一拉,結(jié)果抽屜拉偏卡住了,她下意識地胡亂扯了兩下,抽屜卡拉卡拉的聲音分外刺耳,就像身后有個人在卡痰。徐佳汗毛倒豎,全身發(fā)熱,用力一扯,抽屜差點整個被她拽出。一把抓住早上收到的文件袋,轉(zhuǎn)身就往公司外快步跑去。
出了公司,門外雖然燈光不夠亮堂,卻比暗梭梭的公司讓人舒服多了。
徐佳大呼一口氣,同樓層的公司也有人來乘電梯。出了大樓,徐佳走啊走,走到街拐角的小巷口,左右瞧瞧。打開文件袋!這回,看我把你碎成幾萬片!上次怪自己粗心!怎么不把文件碎成渣!
打開文件袋,登時嚇得短卷發(fā)都能根根炸立。那張討厭的簡歷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