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這幾天心情不好,整個人都悶悶的,寢室的她那塊都成了低壓區(qū),其他三人不知道怎么了也不敢問。
相對于林雨這種悶在心里的做法,隔壁寢室的大姐作風就豪邁得多,大姐跟趙念植兒都是北方人,要回家得坐兩天一夜的火車,第一次獨自跑這么山高水遠的地方,難免想家,坐床上哇地就開始哭。
這一來大家都江湖救急跑去安慰,安慰得沒幾下反倒被感染,一群妹子在隔壁哭得此起彼伏。
林雨甩了甩頭,捂住耳朵也擋不住悲傷的哭聲,心里更加煩躁,一把關了電腦就往外走,想出去透透氣。
剛走出女寢門口,手機就響了起來,林雨拿起來一看,是楊泗維。
林雨:“喂。”
楊泗維在電話那邊咋咋呼呼道:“吃飯沒,雞公煲去不去?”
林雨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去。”自那天之后,她就沒有再和四人幫聯(lián)系過,一般都是沒課的時候,一下課就去跑去找他們玩,但這幾天林雨安安靜靜地跟著趙念,要不就是一個人呆在寢室。
到地方的時候只有楊泗維和趙蘭舟,還有袁淮,何卓不知道去了哪里,楊泗維旁邊留著一個空位,林雨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四人一時無話,林雨盯著面前的碗,偷偷瞟了一眼趙蘭舟,他眼睛望著窗外在出神。袁淮左看看右看看,用嘴型問怎么辦,楊泗維小幅度地擺擺頭,示意他別慌。
正好這時,服務員端著做好的煲送了上來,接著又上了幾盤配菜。
楊泗維連忙招呼:“來來來吃飯吃飯,餓死了。”
袁淮一見上了菜,也顧不得其他,頭一低,大臉蓋住了碗就是一頓刨。
本來挺逗樂的場面,林雨一點兒也笑不出來,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碗里的土豆,眼神都有些放空。
楊泗維眼睛一轉:“誒,雨哥,你怎么不吃?。靠茨隳樕孟癫缓?,咋了?”
“哦,沒事,”林雨回過神來,隨口扯了一個理由,“寢室里好多人想家想得哭成一堆,有些影響到。”
楊泗維鄙視說:“切,想家有什么想的?!?p> “你個出校門坐公交就能回家的人哪里理解?”袁淮百忙之中抬頭道,“我回趟家千把公里,多不容易,想家很正常好不好?”
“行行行,正常,啊,吃你的去?!睏钽艟S敲敲袁淮的碗,朝林雨那邊努了努嘴。
袁淮立即會意:“哦對了,雨爺你想不想家???”
楊泗維:“……”他真想給袁淮腦袋開個瓢,看看里面裝的都是什么。
林雨被一問,下意識地回了一句:“還好啊?!痹捯怀隹?,她忽然心里有點堵。
寢室里室友們的哭聲好像在林雨耳邊,哭得她胸口悶悶的。
趙蘭舟頭也不回,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說什么。
楊泗維的筷子“啪!”一聲掉在桌子上,結結巴巴地說:“雨哥……雨哥雨哥,你哭什么?”
袁淮也嚇了一跳,趕緊抽紙遞過去:“雨爺別別別哭啊!”
這動靜終于把趙蘭舟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他轉頭一看,愣住了。
林雨捂著眼睛,手指縫里濕漉漉的,發(fā)出低低的嗚咽。
他從沒見過林雨這個樣子,突然也手足無措起來。
“別吃了吧,別吃了?!痹磫枌γ鎯扇?,“我們陪雨哥走走去吧。”
楊泗維在桌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腳,使勁給他使眼色。
袁淮立即點點頭:“哦我還要給卓狗帶夜宵,他最近迷上了一款對戰(zhàn)游戲,連吃飯都懶得動,當?shù)闹荒苷疹櫿疹櫫??!币贿厽o可奈何地搖搖頭:“唉,自己的兒子能怎么辦呢!”說完一揚手:“老板!打包,就這些剩飯剩菜!”
“我也是我也是,”楊泗維忙不迭表示,“我一會兒得去陪佳佳逛街,早約好了。”他拍拍趙蘭舟:“蘭蘭,你陪一下雨哥吧?!?p> 趙蘭舟看了他倆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