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都郊外的小山坡之上,除了月書的聲音,再無其他。
雖然月書已經(jīng)察覺不到了秦?zé)o衣的靈力,可說了話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yīng),臉上還是不經(jīng)意的流露些許落寞的神色。
看著手中的錢袋,月書也算是有了獨(dú)自行走江湖的底氣。收拾好了心情后,卻又忍不住喃喃道:“不說話就算了,從現(xiàn)在開始,就是我的主場了,我得先想想要去哪兒……”
嚴(yán)格說起來,這畢竟也是月書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出遠(yuǎn)門,也是難得讓她感受江湖兇險人心險惡的機(jī)會,必得珍惜才是。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要確定好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免得到時候白白浪費(fèi)了時間。
……兆離把清單,以及剛剛渡過雷劫,成功凝結(jié)出金丹的小地精帶到府衙;交給了信得過的人借罰款之名,行保護(hù)之實后,為了避免有人疑心,帶著自己心愛的小鎖鏈,便又在鄢都城中四處游蕩。
兆離的巡邏路線之中,有一處是每日都要去巡看的地方。尋常時候,這里時不時會聚集一些小混混或是賭徒之類的人物;可今天,這里的氣氛似乎比平常還要奇怪。
本該有不少閑散人員游蕩的無窮巷,安靜非常。地上,卻趴著一個散發(fā)出血腥氣的姑娘。
兆離跑過去一看,這姑娘的額頭上有明顯被敲打的傷口,后腦的頭發(fā)也有些許奇怪的結(jié)塊;若是他所料不錯,那里應(yīng)該也是有一處被人襲擊的傷口。
在確定這人性命無憂,并且扒了一根頭發(fā)確定此人身份后,兆離才小心的搖了搖躺在地上的姑娘:“喂,姑娘,醒醒,醒醒。別在這兒睡,會感冒的。”
“……”,謝飛燕緩緩的睜開雙眼,眼神迷茫間,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有節(jié)奏的晃動。
兆離看她眼神迷離,只怕是還沒緩過神來;又擔(dān)心她傷在頭部,索性拿手在她面前揮了揮:“知道這是幾嗎?”
謝飛燕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個轉(zhuǎn)身就癱坐在了墻根:“我怎么,睡在這兒了?”
“這問題問得好,剛好我也想知道”,兆離看她這額頭上的傷口又開始滲血了,趕忙把人扶了起來,順便把自己的汗巾遞了過去。
“……多謝?!?p> 兆離看謝飛燕一個女子,受了這樣的傷,居然還能如此淡然,不由得心生佩服:“你,好像是杜月書的朋友對吧?先前云臺劍會的時候,我見你們兩個常在一起。”
說起月書,謝飛燕愣了一下后,原本還慘白的雙頰,刷了一下紅了起來:“對了,月書,剛剛我還在和她說話來著,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兆離搖了搖頭,答道:“出城了,具體去向,我就不清楚了?!?p> 謝飛燕努力的回想了一番在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她就記得自己亂七八糟的在月書和秦?zé)o衣的面前說了不該說的話。
還看到了些,不可說的事情。之后月書他們好像是瞧見了什么,就一溜煙的跑開了,在這之后的事情,卻是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奇怪,總覺得,好像忘了點什么似的?!?p> 兆離看她額頭上的血,就跟天太熱出汗似的一滴滴流下來,要是不趕緊上藥,別的不說,疤痕怕是要留的。
再加上,此時此刻此地,似乎也不是很適合閑聊:“忘了也無妨,有心想起,那就一定會想起來的?,F(xiàn)在,我還是帶你去醫(yī)館瞧瞧吧,你還記得是被誰打傷了頭的嗎?”
“頭?”
謝飛燕也不知道兆離怎么會突然說起自己的頭,遲疑的片刻后,才用手擦了擦方才流出來的“汗”:“……!”
兆離將謝飛燕這瞪大的雙眼,驚恐萬分的表情,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這姑娘,果然是異于常人?。骸肮媚镎婺松袢艘玻瑒偛盼疫€以為你是故作鎮(zhèn)定怕我擔(dān)心呢,這都流血了,你才知道嗎?”
看著手中的一片鮮紅,謝飛燕無力的搖了搖頭:“我,對疼痛之感比較模糊。眼下,也不太能感覺到到底是傷到了什么地方,有勞大人送我去醫(yī)館了?!?p> 與此同時,月書還站在滿是焦土的山坡之上,思考著人生:“啊啊啊,我到底要去干嘛??!”
為什么這選擇的方向多了,反倒是不知進(jìn)退了?
眼瞧著這身邊也沒個商量的人,秦?zé)o衣也才離開一會;要是現(xiàn)在追上去,再被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有些孤獨(dú)的感覺,怕是要被他笑話好幾年。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有預(yù)感,我要出名了!”
說罷,月書扭頭就往鄢都城返回。無論如何,在離開之前得去瞧一眼謝飛燕才行。先前林東淼在沒了綠繩的控制之后,據(jù)說腦子糊涂了幾天。謝飛燕方才那可是獨(dú)自一人在大街上,要是出些岔子,可就真的是要命了。
月書不確定謝飛燕現(xiàn)在是不是還在止步居門口,便是取下頭上先前謝飛燕送的簪花。左手捻花,結(jié)陣;一縷淡淡的絲線便是從珠花之上緩緩升起,似有生命一般,悠悠的飄向了鄢都城的方向……
待月書尋到謝飛燕時,這掌上飛燕,已然是變了個物種:“我去,你怎么成兔子了!”
兆離將月書尋來,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氣,趕忙迎了上去:“你朋友來了,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隨時到府衙來找我?!?p> “多謝大人?!?p> 兆離回過頭來,朝著謝飛燕微微點了點頭后,道:“不客氣,職責(zé)所在。我已經(jīng)幫你聯(lián)系了括蒼山,你就安心在這兒等著就是?!?p> “嗯?!?p> 說罷,大夫瞧月書一臉關(guān)切的往他的病人來了,趕忙讓人攔住。還沒包扎完畢,可不能亂動。也不說動一下會怎樣,關(guān)鍵是他受不了包扎得亂七八糟的樣子。
被大夫趕到一邊的月書,等兆離結(jié)了藥錢后,便是追了上去:“兆離,她這是怎么了,先前不是還好好的嗎?還傷在額頭,這打人的也太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