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謙是大元宗的一名外門弟子,進來聽說瀘州這一地界很亂,人心惶惶的,好像有人走半路被一只大黃狗搶劫,還聽說安浮生安大公子連續(xù)被打重傷兩次,不過這和他沒什么關系。
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弟子,平日里也就是巴結巴結上司,活的很是艱難。
沒辦法,家里還有一個老母親,父親每日就知道喝酒賭博,母親知道指望不上這個男人,就花費全部身家把他送到了大元宗。
“管事的,這個月的例錢還沒發(fā)嗎?”
王謙低聲下氣的對著管事的說到。
“例錢??!我看看,你每月例錢一百四十塊元石,此月早退兩日,罰四十,請假兩次,罰三十,和人打架,罰五十,給,這是你本月的例錢?!?p> 王謙看著手里的二十塊元石,手里的拳頭攥了攥,又頹然的放下,不滿又如何?
被人打,罰的是自己,躺在床上下不了地,請假兩日,更不要提那日有人說長老叫自己,去了沒人不說,按住一頓毒打。
弟弟也到了結婚的年齡,全指望著自己呢。
王謙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迎面撞上一個慌慌張張的弟子。
“王謙不好了,你弟弟死了!”
“什么?”王謙心下大驚。
弟弟正值壯年怎么就死了……
顧不得和執(zhí)事請假,三步并作兩步向山下走去。
“弟弟,弟弟!”王謙有些失魂落魄,母親和弟弟是他最后的牽掛了。
守山門的弟子看來人了,一個個橫刀立馬,“小子,路牌呢?”
“幾位大哥通融一下,家里出事情了?!?p> “哦,那也不行。”守衛(wèi)搓了搓手指頭。
王謙會意,把二十個元石都放在守衛(wèi)弟子手里。
“就這么多了!”
“真是個窮鬼!”
“放行”
千恩萬謝之下,王謙離了宗門。
“母親!”王謙推開自家大門,還沒進屋就開始大喊。
進了屋子卻先見了那平日根本看不見的父親。
“我娘呢?”王謙問道。
“死了……”
“怎么死的?”王謙咽了口唾沫。
“”唉,前些日子,大元宗的杜管事來咱家,說小風天姿不凡,就把小風帶走了“”
“今個傳回信來,說你弟弟死了,尸首也沒見到?!?p> “你娘情緒激動就走了!”
王謙腦子亂成一團,娘走了?
弟弟也沒了……
不對,有問題,自己弟弟的天賦自己查看過,雖然還不錯,但是絕沒有要讓管事帶走的可能。
而且人死了,卻連個原因都沒有。
“哈哈哈哈哈哈!”
王謙他爹看著自己兒子突然傻笑,不由得又哭了,娃子呀,咱家可都靠你了,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要不你爹欠的債誰來還啊!
王謙的頭腦此刻空蕩蕩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或者說他什么也不想干。
可下一刻,腦中仿若被巖漿澆灌,渾身的血液都在蒸騰,他恨啊!
他恨世道不公!
他恨自己無能!
他恨所有人……
報仇!報仇!
王謙的腦子里只有這一個想法。
記得前些日子,弟弟來找過自己,說自己在宗門內(nèi)要小心。
如今看來,弟弟是知道些什么,不是被人滅口了,就是……
王謙突然平靜了下來,仿若蟄伏起來的豹子,擇人而噬。
他平靜的回了山門,看見幾個守衛(wèi),打了聲招呼,像往常一樣燦笑著走了進去,可誰也沒看到他目光中的陰鷙。
杜管事,小李子說,他最近總去后山,還因此耽擱了幾次任務被掌教責罰。
而后山之后就是禁地,生人莫進。
王謙回到住處,就拿了捆仙繩,照妖鏡,換上了一套夜行衣,靜待天黑。
剛一入夜整個人就融入了黑暗,徑直向禁地方向摸去。
一天蹲不到,就蹲兩天,兩天蹲不到就等一輩子。他不信,查不清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