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兩巴掌的顧北晴也憋了一口氣,她抬眼看向顧西眠,冷笑兩聲后著拽著她的手走出了房間。
外面盡是偷聽的人,可顧北晴卻不管不顧的把顧西眠拽到另外一個房間,再關上門。
“你再仔細看看這些畫,熟悉嗎?”
一間比剛才小的房間也放滿了畫,這些畫錯落有致的擺放,也都做了很好的保護措施。
只是……
顧西眠雙眼無神的看到眼前的一幅畫,隨后走上前。
“熟悉嗎?”顧北晴追問。
顧西眠抬手,剛用指腹從畫上輕輕撫過。顧北晴便走上前,擋掉她的手臂,隨后把畫拿在自己手中。
“看來你認出來了。”
顧西眠機械的轉頭,目光從畫作上落到顧北晴臉上,唇齒顫抖,聲線嘶啞,“這是我的畫?!?p> “是,是你的畫?!鳖櫛鼻缣拐\的把畫端起,而后動作干脆的拆開畫框,指著右下角說道:“但你看,上面寫著的是我的名字,現(xiàn)在是我顧北晴的畫?!?p> 顧西眠還記得這畫是怎么來的,那是她在裴啟山的指導下第一次自己獨立完成的畫作。這幅畫用現(xiàn)在的眼光看實在是不成熟,但以當時她的年紀來看,畫的線條,甚至用色都堪稱大膽。
就是從這幅畫開始,她被譽為是裴啟山的繼承人,同時間也不知收獲了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看。
現(xiàn)在,這畫就在她眼前,卻變成別人的了。
顧北晴冷笑著將畫框裝好,“這次畫展我準備把這幅也拿出去拍賣,我還可以給她取一個好聽的名字,給她編一個動聽的故事?!?p> 她將畫放在一側,趾高氣揚的說道:“就說是在外公指導下我畫出的第一幅畫怎么樣,然后從這幅畫開始,我逐漸走進公眾的眼中,直到被大家稱作天才畫家。”
自己的故事完完整整的被別人抄襲了去,顧西眠雖然站著,卻找不到支撐自己站穩(wěn)的支點。
顧北晴說完,又走回到顧西眠身邊,低聲道:“你剛才說聽見我叫外公你有些不舒服,可你越是不舒服,我就越要叫?!?p> “我不僅要叫裴啟山外公,我還要把你的畫變成我的,把你母親留下的家產(chǎn)變成我的,把整個顧家都變成我的。我要整個江南大地都沒有你的立足之地,就像小時候你被爸爸趕出家門那樣。我能趕走你一次,就能趕走你兩次。顧西眠,我不管你這七年是怎么活過來的,你記住,在這里,有我顧北晴就沒有你顧西眠。你偷錄我視頻的時候不是都聽到了嗎,江南顧家大小姐只有我顧北晴一人?!?p> “你,連排在我后面的資格都沒有?!?p> -
已然過了辦公時間,盛唐大廈漆黑一片。
顧西眠借著月光跌跌撞撞的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邊走邊脫下高跟鞋、外套,然后是包,最后走到落地窗前,光著腳坐在地毯上。
從別墅出來,她故意沒跟著公司的車回來,而是腳踩細高跟一步步的走回了公司。
細白的腳踝處有兩個已經(jīng)還沒結痂的傷痕正冒著血水,腳底更是幾處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