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時在“機艙集控室”里的二管,早就悄悄地透過“機艙集控室”里的透明鋼化玻璃看著管事、周鑫和老軌三人在哪里喋喋不休聊著。雖然,二管聽不到他們?nèi)嗽诰唧w聊些什么,但是心里大概已經(jīng)猜到,這是管事和大管兩人合起來再整周鑫。或者說、應(yīng)該是通過找周鑫的茬,而算計老軌和自己。還好周鑫這小子留了個心眼,提早給自己打了個電話,不然這局面可真就不好收拾了。
周鑫和管事都做了承諾后,直接就往“機艙集控室”走去,而此時走在周鑫和管事背后的老軌深深嘆了一口氣。老軌心里已經(jīng)很清楚,現(xiàn)在的周鑫和管事已經(jīng)算是徹底撕破臉了,現(xiàn)在就是船長來勸他們也沒有用。
管事步伐走的非??炀拖冗M了機艙集控室,周鑫緊跟隨后。當管事剛開門走進“機艙集控室”看到坐在座椅上是二管的時,臉色立馬就變得陰沉了起來。
這時候心里頓時才明白,為什么剛才周鑫這么強硬、敢跟自己頂嘴。原來這小子早就知道二管也在機艙集控室,但是剛才大管明明在給自己發(fā)的短信上說,他離開機艙集控室的時候后,機艙集控室里就沒有一個人了。這讓管事百思不得其解,首先,肯定是大管絕對不會騙自己,那么現(xiàn)在二管為什么會在機艙集控室..?
難道是大管離開后,周鑫這小子就直接回了“機艙集控室”給二管打了電話、讓二管下機艙..?但是大管離開機艙和自己下機艙之間的時間也不過幾分鐘而已。
就算周鑫發(fā)現(xiàn)大管離開機艙集控室,那么周鑫第一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先在機艙集控室里待著,而不是還要出來幫維修人員修理副機。再說了,二管接到電話后也不可能比自己更快到機艙,除非他在這期間偶然下了機艙,又碰巧了比我早了個一兩分鐘到機艙。
當老軌進入“機艙集控室”看見二管的時候,頓時心里就舒緩了許多。這時候老軌才明白,原來周鑫這小子剛才不是一時的沖動。這下管事可就要丟人丟大嘍,一想到這里老軌心里那叫一個樂呵。
“哎,管事和老軌你們倆怎么同時來“機艙集控室”了,我猜你們倆是不是來監(jiān)督值班機工的值班情況。這上午剛開完會就來視察工作,管事還真是負責任。”
雖然二管說這些話的時候、帶著嬉戲的語氣。但是二管見管事、周鑫還有老軌三人同時進入機艙集控室的時,心里就大概能猜到周鑫這小子肯定故意在和管事起爭執(zhí)。
“你怎么在機艙集控室里...?
管事開口詢問二管道;”
“奧,剛才沒多久,小周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下來暫時頂替一會在機艙集控室值班,他說他想趁此機會跟公司維修人員多學習一下如何修理副機。我想難得他這么用心,我就答應(yīng)他了,之后沒幾分鐘我就下來了。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面對二管反問,管事直接就選擇了無視。馬上就轉(zhuǎn)過頭質(zhì)問周鑫道:
“周鑫,你不是說是大管讓你出去的嗎。現(xiàn)在怎么變成二管了,你這是在故意編瞎話耍耍我那,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是這樣的,你們和大管還沒下機艙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給二管打了個電話,之后大管才來的機艙集控室。
至于現(xiàn)在大管為什么沒有在機艙集控室,他什么時候離開的機艙我就不知道了,你應(yīng)該去問他。雖然我不知道大管什么時候離開的機艙集控室,但是我很肯定的是大管離開后,絕對沒超過兩分鐘的時間,二管就進了機艙集控室。
按照我們老軌上午講的機艙值班人員規(guī)章制度:是機艙值班人員離開“機艙集控室”后最長時間不得超過10分鐘。也就是說機艙集控室里在無人的情況下最長不得超過10分鐘,所以我并沒有違反規(guī)定。還有我們剛才說的并不是“機艙集控室”一定要有大管在才行,而是“機艙集控室”里有人幫我值班就行。按照上午老軌講的規(guī)章制度,我想沒有任何人比二管更適合替我值班了吧!”
面對周鑫帶著輕視的語氣回答自己,管事是氣不打一處來。而一旁的二管和老軌差一點就直接笑出聲來了。這時坐在座椅上的二管,突然又故意的假裝疑問周鑫三人道:
“你們在聊些什么,我怎么聽著有點糊涂呀。這又是規(guī)章制度,又是大管在不在機艙集控室。話說回來你們是不是在找大管?我剛下機艙的時候,確實看見大管從左側(cè)防火門離開了機艙集控室。我正巧從右側(cè)門進來,就沒跟他打招呼,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你們要是真找他有事情,可以去岸邊碼頭去看看,說不定他下去走走了?!?p> 二管說完,管事的臉色就更加的難看了。二管說得這句話明顯是故意在說給他們?nèi)寺牭摹!?p> 這時候面對二管的助攻,周鑫馬上就對管事說道:
“正如二管說的那樣,大管剛離開機艙,二管就進了機艙。剛才我之所以沒有回機艙集控室看一下大管還在不在,也是因為我見二管下機艙了。
還有我記得當時管事和大管是一起下得機艙集控室,然后我估計老軌和管事離開后,大管才進的機艙集控室。這期間我想也不過5分鐘的時間,我想從任何角度來說我都沒有違反值班規(guī)定。”
“行了、行了,周鑫你說的這些規(guī)定管事肯定比你懂得多,就別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了,我們管事這樣做也是因為負責任。你一個小技工懂什么?!崩宪墝χ荟握f這幾句的時,也是一臉的狡黠。
此時二管馬上又趁機故意搶答道:
“你們?nèi)嗽趺催€聊起值班規(guī)章制度了,我怎么聽著好像是周鑫這小子是不是又違反了我們機艙的規(guī)章制度了。老軌你給我說說這周鑫違反什么了,畢竟現(xiàn)在他跟我一個班,我一定嚴加批評?!?p> 這時和二管心有靈犀的老軌,就當著管事的面又給二管講了一遍剛才周鑫和管事的事情。當老軌給二管講出來的時候看似只是個玩笑,但這件事只要在經(jīng)過老軌嘴里這么一說,不管最后管事給不給周鑫道歉,最后管事都會顏面盡失。
二管聽完后,還故意的對管事說道:
“老王,不是老弟埋汰你。你堂堂的一個管事跟一個小年輕叫什么勁,他年輕不懂事,你也不能跟著他起脾氣呀。都在一個船上工作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事,沒必要搞得太僵,大家各退一步,誰也別跟誰道歉了。也別扯什么、誰誰工作期間違反規(guī)定不負責任了。就當大家開個玩笑,雙方都不在追究,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吧。管事你看我現(xiàn)在說的還行...?”
站一旁的管事也明顯聽著出來這是二管再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如果這時候非要在強行找理由追究周鑫的責任,那么肯定也會把大管扯進來。萬一鬧得全船盡知,最后難堪的人肯定是自己和大管。畢竟大家都不傻,一定也能夠看得出來這是自己故意在整周鑫。如果成功了,就算全船人都知道自己在故意整周鑫也不會在背后嘲笑你,反而會更加敬畏你,成王敗寇這句話在這里也依然適用。
好汗不吃眼前虧,不就是在老軌和二管面前服個軟嗎。對周鑫說幾句客套話而已嗎,這次我認栽了。但是,咱們還有下次、下下次,以后咱們走著瞧。管事在心里安慰自己后就開口對二管說道:
“是、是,二管你說的有理有據(jù)。剛才我對小周說話的態(tài)度是有點欠考慮,這件小事我也確實有點過分追究了,我是應(yīng)該給咱們的小周賠個不是?!?p> 管事剛說到這里,老軌馬上開口對管事說道:
“嘿、嘿、管事就沒必要說道歉了。畢竟你也是因為工作認真才鬧得誤會,這件事不能全賴你,都是誤會、都是誤會。”老軌對管事說完,馬上對著周鑫說道:
“小周,這管事剛才說的話,也算給你道歉了。你就別在把這件事放在心里了,話說回來你剛才要是把二管在“機艙集控室”的事情說出來,也不至于和管事鬧誤會。你也有一定的不對,你現(xiàn)在也要給管事道個歉。
老軌說完,周鑫心里那是一百個不愿意對著管事說句任何道歉的話,但是自己也沒辦法,就算明知道這是管事在整自己,可是畢竟現(xiàn)在自己只是個小小的技工兼實習三管。而且還是老軌讓你開口道歉。這時周鑫在心里也是深深嘆了一口氣也只能再退讓一步了,開口道:
“剛才我也是有點沖動,沒有先把話說清楚才和管事鬧得誤會,我也有一定的不對?!?p> 二管趕緊在一旁附和道:
“這不就起了,那有什么矛盾。都是誤會!好了、好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以后都不要再跟任何人面前再提起這件事。
“行了,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那么現(xiàn)在咱們幾個就也別在“機艙集控室”里待著了。在機艙里呆久了,確實有點悶。不如咱們?nèi)ヱ{駛臺找船長一起去岸邊走走如何?!碑斃宪壈堰@些話說出來的時候,一旁的管事心里也很清楚,老軌這老狐貍肯定要趁此機會狠宰自己一筆。這老軌還真陰,還刻意把船長叫上。如果自己不掏點腰包,這老軌分分鐘就可以給船長講起這件事,船長要是知道這件事那自己可真就是丟人了。這出去消費一下,就當是封口費了。
“我就不去了,如果我們都走了,那么機艙里就沒有人監(jiān)督公司技術(shù)人員維修設(shè)備了?!?p> “好吧,那這次你就辛苦了。下次有機會在一起在喝兩口,管事對二管客氣一番后,就對老軌說道:
“咱們現(xiàn)在就去找船長和大副一起出去喝兩口吧,這次絕對讓你喝個滿意。”
管事說完后,就和老軌勾著肩、搭這背,有說有笑的一起出了機艙集控室。當管事和老軌剛開門走出“機艙集控室”周鑫就忍不住先罵了一句:
“草擬嗎,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