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就足以讓小氣吧啦的三月師傅讓他跟自家的蠢徒弟不死不休……
那么下一刻……花月臉上充滿著同情目光,滲透著復(fù)雜但是手中卻淺淺的抹去了茶杯上的唇印!
三月內(nèi)心是是無比激憤的。這可是用實際行動變相說他是變態(tài)呀!
三月緋紅的唇微抿,目光沉沉,雖然氣氛難堪,但是他勝在意志堅定。如此反復(fù),多次告誡自己:“花月公主,我知道你對我有頗多誤會,但是婚事已經(jīng)定下!而且在下已經(jīng)是傾心相許,早就迫不及待娶公主進門了!”
不好,竟然說了電視劇里炮灰的話!不過藝術(shù)生活來自于生活。
“花月對仙君沒有什么了解,也談不上誤會,只是因為最近在閉關(guān)不理俗世,也沒顧得上這些事情!花月自認為配不上仙君的美意!”
花月面無表情的說著冰冷的眸子,就像一潭死水,不見半點波瀾!
“早就聽聞花月公主雖然膽大妄為,經(jīng)常鬧出些事非,但是素來是個膽子大的,敢做敢當(dāng)!公主向來心胸坦蕩,今天直言不諱,在下真的是非常喜歡!”三月端起桌上的茶輕抿一口,嘴角含笑!
花月突然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里的感覺有些窩火:“既然仙君說我直言不諱,那我便再直言不諱,今天我是來退婚的!”
三月拿起桌上茶杯,很愜意地喝起了茶,卻沒有再說話。
花月抬著冷眸,直視著他:“既然話已經(jīng)說明白了,我不會……”
三月卻仿佛才聽到那句話,一般恍然大悟的搶著說道:“哦,原來你是來退婚的!”
花月氣得發(fā)抖,臉變成個紫茄子聽到這句,總算緩過來。誰知剛好點的臉色,還沒等半分鐘。
三月慢悠悠地看著花月那蘊含怒火的冷眸,輕輕說道:“我不允!”
花月被他這么一句突如其來的,我不允,給整蒙了,說好的道理呢?三月那一臉見鬼的你逃不出我手心是怎么回事?
“仙君恐怕不知,若想在這天空中立足,也是得有些千百年的底蘊,還有拿得出手的幾樣法器!”花月突然打開扇子狀似悄悄說道!
三月也十分配合的伏下身去,側(cè)耳傾聽有十分不解的抬頭看了花月一眼:“此話怎講?”
花月面露感慨:“比如說太上老君兜率宮里的乾坤八卦爐,不僅可以裝進天下起火,也可以煉得種種的仙丹,赤腳大仙手里的扇子可以呼風(fēng)喚雨,威力無窮,就算是修為數(shù)萬年的真仙也是不敵的,至于我們百花宮中,那更是深造仙丹的天堂……”
花月說著從手中掏出一把扇子,可能是因為環(huán)境較熱,習(xí)慣性地扇了扇風(fēng),一股熟悉的香風(fēng),縈繞在鼻尖三月,端著茶杯的手,突然微微一頓:“花月仙子,這把扇子可是個好寶物!”
花月也不知這扇子現(xiàn)在是何來歷,只記得,自己在人間歷完情劫升天之后就帶著了!滿不在意的回答:“呵,是嗎?”
三月則仔細的著這把扇子,臉上竟然露出了追憶的神色:“這扇子的單骨架是八個萬年鮫人尾翼特制而成,混鯤祖師曾經(jīng)在南海救了他們一族,從此他們每年都貢奉一些珍寶,而這八尾則是混鯤祖師收到過的最貴重的禮物。”
花月突然有一種被人抓包的錯覺輕咳了一聲,正色道:“這可能是我偶遇他老人家所得吧!”
其實她懷疑是自己闖禍偷的!只不過這些年干的混賬事多了,凡是沒挨過打的也就自然而然淡忘了!
三月笑了笑,竟然附和的說:“是啊,他老人家可是喜歡你呢?”
三月突然從懷中拿出一個熏香盒!
這是凡間的那種條狀熏香盒一般放在中央空調(diào)附近!不過在天上倒是可以放在窗口!
花月突然聞到一種暖暖的香氣:“這是何物,熏香嗎?”
三月非常滿意,看到了她的好奇心:“凡人的熏香,可以讓人感覺溫暖!”
花月取出中間的香珠聞了一聞:“細聞有水果的香氣,但確實是很有暖意!”
“可以放在床頭!公主,您輕輕一扇,滿室清香?!比峦蝗惶稚煜蚧ㄔ碌念^發(fā),空氣一凝,好像某些熟悉的片段沖入腦海!
花月只感覺頭疼欲裂,三月看清了他所有的神色,但仍是從容的,從她頭上取一朵小巧的玲花。
“玲花,雖然清雅可愛,但是配不上公主大開大合,靈動英氣!”三月拈著這朵玲花,迎著暗風(fēng)吹落,竟然有些瀟灑悠哉,而渾然不自知的感覺。
花月突然感覺頭痛欲裂忍不住捂著自己的額頭,三月顯然是看出了花月不對:“在下修的醫(yī)術(shù)算是拿得出手的書法了,不如公主先叫你的婢女退下!我問你診一診脈可好?”
花月只覺得現(xiàn)在眼前有虛影在晃,擺了擺手,卻突然看見身后已經(jīng)沒了婢女!在往地上一看,竟在地上倒成了一片!
“這是干什么?你要做什么?”花月聲音驟冷!
三月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剛剛小試這八尾扇的功力,想不到公主殿下真是定力非凡呢!”
“你想怎樣?”花月這才恍然明白,盡是上了人家的當(dāng),神色一冷。
“難道公主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嗎?生病就得治!”三月盯著花月等著她回答!
花月因為緊張感覺有些不自然的摸著頭發(fā),這一下卻沒有摸到,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束發(fā)!這種感覺很奇怪,她,一直都是束發(fā)的呀!然后下意識的去看腳下,我去,什么鬼?她怎么會并攏雙腿,特別斯文的腳尖點地,只露出一個鞋頭!這些像小女孩家家一樣,花里胡哨的東西,動作放在她的身上都很不正常,好嗎?
“不好意思,你在說什么?我很健康,并沒有什么??!”花月樣子頗為認真地回答他!
“其實你要是說沒病也對,這畢竟是天生的一體三魂!說起來你和她們都是一個人!”
花月心里可慌了,這三個魂魄讓她一直飽受困擾。就算是晚上睡覺也要防范著她們,人錢還好,她們兩個混蛋家伙沒有太招搖。可是一到了晚上沒人在的時候就嚼嚼嚷嚷的,一會哭嘰尿嚎,一會兒風(fēng)騷入骨,完全都不是她能受得了的那種類型。
花月看著面前一邊品著才泡好的菊花茶,一邊把玩著桌上的青瓷茶壺和白瓷茶盞的三月,緩緩開口道:“德孝真君,說笑了。就算如你所說,一體三魂,若真換作我的立場,我才是受難者,而她們確是加害者!若非是她們長在我身上,真恨不得把她們都殺了!這些年也去了藥王店,根本就沒有什么方法可以壓制他們?!?p> 三月真心有必要提醒她你的那兩個魂魄可都是我老婆:“要看你怎么說了,有人喜歡淺薄的,有人喜歡復(fù)雜的!相比于一個人的孤單!或許你更加習(xí)慣了已經(jīng)不孤單的生活!也就是因為位置不同,所以她們也未必要跟你分庭抗禮,若你是她們,想必會覺得自己也是受害者,只是因為位置不同而已!”
花月還是頭一次聽到如此感同身受的說辭。
是啊,只是因為位置不同而已!若是自己只關(guān)注自己,是不是目光太過短淺?
盡管如此,她還是非常有氣勢的說:“與其求人不如求己,既然注定是在一起的,那我們就注定抗?fàn)幍降祝 ?p> 花月沒管暈倒的侍女們,直接站起來就要回百花園。
三月也起身習(xí)慣性的準(zhǔn)備送她!
花月走著走著,突然覺得不對勁,回頭一看,勃然大怒:“你竟然又跟蹤我,你真是個變態(tài)!”
三月非常有禮的行禮:“實不相瞞,我對小公主有傾慕之心,今日赴約您雖穿著男裝,但是在下仍不敢讓您獨自涉險!”
“天宮守衛(wèi)森嚴,有何人敢在此處作亂?”花月話音未落,手臂就被一個大掌握住,只見,三月把她往懷里一帶,只聽的一聲重物落下,白影瞬間在遠處消失,而自己這邊則有一個聚寶盆咱在自己剛才站的地磚上!地磚碎裂,這想想要是砸在花月腦袋上,說不定還真能炸爛!
三月臉上頗為無奈的再次行禮:“公主殿下,請恕罪,在下失禮了?!比乱粨]衣袖撿起來那個聚寶盆:“公主可要追查真兇!”
花月拜拜手搖了搖頭:“這點小事也只是我運氣不好,若是再要追查,恐怕是鬧的笑話!”
三月卻開口說:“聽聞百花宮有個說法,公主劍術(shù)造詣頗高!而且曾經(jīng)有言在先,若想娶你,就得打得過你!在下不才想明日來討教!”
花月本是從來都沒有過這個說法,但是聽他這么一提,突然想到若是自己將其擊敗,那這位定時無話可說,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退婚了立即答應(yīng)了:“那好,明日我們?nèi)ヅ钊R之巔一劍定勝負!”
次日,清晨開始,花月在百草軒中忙碌著她總算站在了自己的房門前,手摁在門口死死巴住,自從她說要再次進那個三月之后……
玉溯仙娥說了,他們再也不為自家主子的性取向擔(dān)心了:“主子,你只是去一圈不就去打個仗么,怎么穿個女裝就打不贏嗎?”
花月輕輕呼了口氣,一雙玉手慢慢拉開面前的木門,腳上穿著雪白的仙履,想邁了出去,玉溯直接一掌把花月推了出去。
剎時間,這天大陣籠罩之下的山林花園,隨風(fēng)而舞的花仙子們都跌在了花叢中,照料花草的古樹老者手中的鋤頭漸漸滑了下去,行走在橋上手提著水桶的更竹少年,下意識的腳底一滑,水直接灑了一地,手中端著丹藥的花花少女扔飛了手中的托盤。
花月偷偷抬頭看了幾眼,門口剛好有個剛來不久的三月,花月臉還莫名紅的些。
花月默默安慰自己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嘛,穿什么不都一樣嗎?就這么想著,突然看到那些一雙雙飽含感情,注視著自己的雙目。若不是那水桶還在地上搖晃著?;ㄔ逻€以為他們這里的時空被術(shù)祛靜止了呢。
“又沒有穿芍藥仙子那些有傷風(fēng)化的輕薄紗裙,和平時穿的一樣多啊?!?p> 她兩腮紅紅的攢著雙手,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顯得那么羞怯帶著幾分猶豫,還是迅速下定決心隨手將仙劍了過來,做了一場習(xí)慣性的跨上自己的仙劍,輕飄飄說了一句:“既然說好那自然不能反悔!仙君,請吧!”
還是那把玄鐵劍,不過上劍的時候……三月晃了晃神:“你竟然是上神?”
花月聽到此話,只是爽朗的一笑,擼起袖子:“不知何時,一不小心就飛升了上神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