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樓的最高層,只有八個單獨的房間,各在一面,各有各的風景。
正西邊的房間內(nèi),樊州和小白坐在一起,寬大的桌面上擺滿了二十多道玉盤珍饈,每一道都各有特色,要么爽滑酥嫩、鮮嫩多汁,要么味道香醇、唇齒留香。
唯獨一盤既無配色,也沒香氣撲鼻,只有不斷冒著的白氣能證明盤中之物是熱的。
“主人,饅頭也太好吃了吧!”
小白一手抓著饅頭,一手生疏的拿著筷子亂比劃,滿臉幸福的感嘆著,小臉都被饅頭塞得鼓起了一個小包。
“你愛吃就行...”
樊州苦笑道,掃了一眼自己的儲納戒指,還是有些心疼。
這玲瓏樓五層的消費高得嚇人,僅僅一盤饅頭都能賣出十塊銀石的高價,這要在平常,也就值十塊銅石,一下整整翻了一百倍,別的菜就更不用提了。
“小白,你多吃點菜,這都是這家店的特色,好幾道還是只有來這五層才能點的呢!”
樊州寵溺的勸道。
“不,幽兒覺得饅頭最好吃!而且饅頭不需要用筷子,最方便了!”
說著,小白干脆把筷子丟到一邊,兩只小手各抓一個饅頭啃了起來。
“別呀,那我今天這二十塊金石可就白花了!我可是為了你特意來奢侈一次的!這么多菜,我自己解決不掉。”
“唔..沒事兒,主人,幽兒覺得吃饅頭就..唔..很好..嗝!”小白嚼著饅頭,模糊不清的道。
樊州看著小白那認準饅頭不放的樣子,哭笑不得的嘆了口氣,猶豫了下,拿起筷子,隨手從盤里抄了一下,遞到小白的嘴邊。
“小白乖,吃一口,啊—”
“啊—嗯...哇!好好吃!”
小白一口將菜吞下,兩眼放光,興奮道。
“對吧對吧!”
樊州笑瞇瞇的又夾起一道菜。
“再嘗嘗這個。”
“嗯...這個也好好吃!”
“這個呢?”
“這個也好吃!主人你們的生活好幸福啊!”
“還好還好,我也不是總這么幸福的...”
……
半個時辰過后,樊州半躺在椅子上,隨手將筷子扔到一邊,擦了擦額頭的汗。
“喂人吃飯可是個要命的活,尤其是小白這種這么能吃的生物...”
樊州看著桌上空空如也的盤子感嘆道。
“主人嫌棄幽兒了嗎?”
小白撅著嘴,可憐巴巴的看著樊州,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當然沒有!我只是感慨一下?!?p> 樊州急忙擺擺手道,生怕小白真的誤會。
“嘻嘻,那就好,主人真好!”
小白一下又喜笑顏開,看向桌上的空盤,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小小的嘴唇,嘀咕道:“要是再來一盤饅頭就好了?!?p> “......”
樊州聽到了,笑容一下僵住,抿了抿嘴唇,鎮(zhèn)定道:
“沒事,等下午我去打聽下修煉門派的事,再給你買幾件新衣服,就回家給你做饅頭去,要多少有多少?!?p> “要多少有多少?!”小白開心道。
“嗯!有的是!隨便吃!”
樊州一臉傲氣的道,拍了拍自己幾乎沒吃東西的肚子,起身道:“走,逛街去?!?p> “好?!?p> 小白乖巧的點頭跟上,樊州輕輕推開門,正對上正東邊的房間里也出來了三人。
這三人的主仆關系明顯,走在前頭的少年看著與樊州的年紀差不多大,十三四歲的樣子,但穿著打扮卻極為不凡,一看便是個大少爺。
這少爺一身錦緞襖子,大冬天的,手里卻還握著一把墜玉的折扇,身后兩個仆人更是高大威猛,氣勢不凡。
少爺與樊州正對上,看到樊州先是不滿的皺了下眉,眼睛輕掃一下,便輕蔑的哼了一下,昂起頭來。
可是緊接著,少爺?shù)挠喙馔蝗煌W。幌骂^又低了回來,眼睛直直的盯著樊州的身側,玩味的笑了笑,彷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獵物。
“這人看的是小白。”
樊州暗暗皺眉,挪了一步,將小白擋在身后。
小白疑惑的抬頭看著樊州的后背,小聲問道:“主人怎么了?怎么不走?”
小白聲音雖小,在這幽靜的第五層卻是清晰無比。
那少爺聞言眼神一下更興奮了,幾步繞過樓梯,朝樊州走來,客氣道:“這位兄弟,我看你的這小丫鬟不錯,賣給我可好?”
樊州對這少爺打從心底的不屑,但也不想惹麻煩,不溫不火的道:“這位少爺怕是誤會了,這并不是我的丫鬟,而是我的妹妹。”
少爺見此眼底閃過一絲怒意,但還是笑道:“這恐怕就是兄弟說笑了吧?剛才這小丫鬟叫你主人,我可是聽的真真切切?!?p> “這...”
樊州一時語塞,心里直呼頭大,畢竟小白與他的關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暴露的,但這主人的稱呼也確實找不出別的解釋來。
“呵呵,這位兄弟別這么小氣嘛,無非是一個姿色好點的小丫鬟罷了,我給你錢,而且等我玩夠了,我還會還給你的,哈哈哈哈哈哈!”
少爺見樊州不說話,臉上淫笑更甚,竟直接繞過樊州,伸出手要將樊州背后一臉懵懂的小白拽過來。
“你要做什么!”
樊州一把將少爺?shù)氖滞崎_,怒道。
這一推,竟然把少爺推了一個踉蹌,少爺手里的折扇也吧嗒一聲掉在地上,玉墜子也直接摔成了兩半。
“你你你!你好大的狗膽!”
少爺肉疼的看了眼地上碎開的玉墜,指著樊州的臉怒道:
“你知道老子是誰么!老子就是王飛!知趣的就趕緊給老子跪下道歉,這小娘們也立刻把衣服脫光了跟老子走!”
“王飛?”
樊州皺眉重復了一遍,不耐煩道:“我懶得管你叫什么,你若再糾纏,我可不客氣!”
“他媽的!在這東城里還有不知道老子名號的!”
王飛看出樊州是真的不認識他,臉一下漲紅了起來,激動的連指著樊州的手指都有些發(fā)抖,吼道:“眼睛都瞎了嗎!還不上去給老子收拾了這個畜生!”
一旁兩個高大的仆人愣了一下,看怪物似的看了一眼樊州,似乎完全沒想到還有人敢這么頂撞他們少爺,下一秒,兩個仆人的眼神便立刻變得無情和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