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玉君再次揮手,一張束縛真符出手,化作一根金色的繩索,層層捆縛出小劍。
他伸手?jǐn)z住劍柄,小劍極力掙扎,想要脫出繩索的束縛。沐玉君用手指在劍脊上彈了一下,小劍靜止了。他想笑,但還沒有笑出聲,小劍猛力掙扎,竟掙斷繩索。沐玉君急忙用力捏住劍柄,小劍拼命振動,竟發(fā)出一種風(fēng)雷之音。
沐玉君神色難看,他的手指有點發(fā)麻,有力不從心之感。小劍發(fā)出的鳴聲,似在呼喚。沐玉君抬頭看到古裝少女,右手手指不斷變出多種花樣,正對著小劍。即使不明白,他也知道,那少女正在操控小劍。
眼看著小劍就要脫離他的掌控,沐玉君心里發(fā)狠,一股意念順著右臂經(jīng)脈,傳到右手手指上。突然,小劍無力地振動幾下,最終靜止。
古裝少女俏臉通紅,小嘴一張,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何明俊大驚,慌忙問道:“彤彤,你怎么了?”
何依彤手捂胸口,顫抖著說道:“爸,沒什么,只是反噬。”
她控制小劍,是用意念控制,跟修仙界控制飛劍的手法相似。不過,仙劍門的飛劍是修仙界不傳之秘。他們在加入仙劍門時,都會得到一口飛劍,使用秘法放進(jìn)丹田里溫養(yǎng)。以后,結(jié)丹時,金丹與飛劍融合為一體。因此,仙劍門的飛劍威力奇大,跟其他門派的飛劍不能相提并論。
何依彤清楚,沐玉君制服了她的飛劍,抹去了她附著在飛劍上的意念。她因此精神受傷,波及到身體,造成吐血。她尖聲叫道:“你這狗賊,無緣無故毀我何家。現(xiàn)在又奪我飛劍,真是罪大惡極。我赤松門絕對不會放過你?!?p> 沐玉君確實抹去了小劍上面的意念,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當(dāng)時,他只覺得一股意念傳到手指上,小劍就不再動彈。
他知道飛劍,也對飛劍很感興趣。但他清楚,要控制飛劍,必須得達(dá)到先天境界。因此,他只是欣喜地看了看飛劍,就隨手揣進(jìn)兜里,丟到赤紅空間里去。
面對何依彤的指責(zé),沐玉君無奈搖搖頭,道:“不吃一鍋飯,不進(jìn)一家門。何家還真都是一路貨色,除了信口雌黃,連句人話也不會說?!?p> 何依彤急怒攻心,差點暈過去。她是堂堂修仙者,在世俗界,那就是名符其實的神仙。沐玉君竟敢如此辱罵她,真是罪大惡極??!
她點起纖細(xì)的手指,指住沐玉君,尖厲道:“你竟敢辱罵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赤松門長老炎英的再傳弟子,狗賊,你死定了。”
這些修仙者怎么都是動不動就判人生死,他們都是這么草菅人命嗎?修仙常識上清清楚楚地說明,修仙者修煉,必須要有相應(yīng)的功德。難道他們都不知道嗎?
赤紅與他心意相通,他的聲音響起:“哥哥,那本修仙常識是三千年前的常識?,F(xiàn)在的修仙界,可能跟那時不一樣。”
沐玉君想想,還真是。經(jīng)歷三千多年,不能說是蒼海桑田,但也會發(fā)生很多變化。
沐玉君揶揄道:“別動不動就拿師門說事,你怎么不問問你爸事情的起因,就隨便判人生死呢?”
何依彤蠻橫道:“我爸堂堂何家家主,行事光明磊落,義薄云天。江湖上有名的正人君子,怎么會無緣無故冒犯別人?肯定是你這狗賊,依仗身手,闖進(jìn)何家,覬覦何家的寶器。事情敗露,想要突出重圍,才對何家下殺手?!?p> 何依彤義正辭嚴(yán),說的沐玉君一愣一愣的,一時竟無話可說。
何依彤憤怒道:“無話可說了,被我說中痛處了吧?”
恰在這時,何依彤身邊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現(xiàn)一個女子。
女子身材一米七,身材高挑,比嬌小的何依彤幾乎高出一頭。她非常美麗,讓人產(chǎn)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女子輕輕拍打何依彤的肩膀,聲音也出奇地好聽:“師妹,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何依彤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師姐慧梅,才輕輕拍打胸口,長出一口氣,道:“師姐,你要嚇?biāo)牢已??!?p> 慧梅掐了她一把,嗔道:“死丫頭,修仙幾年了,膽子怎么還是那么小?”
何依彤看到師姐,就像落水的兒童看到救星。她頓時眼圈發(fā)紅,眼淚盈滿眼眶。她梗咽著道:“師姐,我被人欺負(fù)了?!?p> 慧梅嚇了一跳,她急忙問:“怎么欺負(fù)了?我剛離開你沒多長時間啊?!?p> 何依彤看到師姐這么大的反應(yīng),立刻明白了師姐心里所想。她跺跺小腳,嬌嗔道:“師姐,不許你胡思亂想。是那個小狗賊,奪走了我的胭脂劍。”
慧梅松口氣,道:“我還以為……”看到何依彤危險的眼神,干咳了咳,才義憤填膺道:“是哪個不長眼的狗賊,敢奪我們赤松門的飛劍?”
順著何依彤的手指,慧梅看到了身材修長,俊眉大眼的沐玉君。她失笑道:“師妹,你有沒有搞錯?這樣一個世俗的所謂高手,能夠奪走你的飛劍?”
何依彤還沒有來得及仔細(xì)查看沐玉君,聽到師姐說他只是世俗高手,頓時有些驚奇。她用慧眼一看,果然沒有到先天境界,甚至離半先天還差了一點距離。這樣一個年輕人是怎樣奪走她的飛劍呢?
她疑惑了一會兒,忽然想到這個青年有真符。她恍然大悟道:“師姐,他有真符。先用盾牌擋住飛劍,再用束縛繩索捆綁住。”
慧梅的修仙經(jīng)驗比何依彤豐富很多,她立刻就看出了問題的實質(zhì)。皺起柳葉眉,她斬釘截鐵道:“真符只能束縛飛劍于一時,時間不會太長。除非他能抹去你的精神烙印,否則他奪不走你的飛劍。再說了,胭脂劍是師傅用過的飛劍,豈是普通修仙者能夠隨便奪走的?”
何依彤看到師姐不相信,她急得眼淚婆娑而出,十分委屈道:“師姐,我還會騙你嗎?我親眼見他束縛住胭脂劍后,用手捏住劍柄。好像他還彈了一指,當(dāng)時我腦子里好像遭到雷擊。”
慧梅神色變得凝重,看來,她小看了這個青年。他的真符竟然真能抵御住胭脂劍,難道他是太乙門出來歷練的弟子?
太乙門在制符煉箓方面都有獨到的秘法,屬于不傳之秘。他們煉制的符箓,威力十分驚人,遠(yuǎn)遠(yuǎn)超過尋常的符箓。
慧梅拉著何依彤走到沐玉君跟前,抱拳行禮,道:“道兄可是太乙門出來的?”
沐玉君微微搖頭,客氣道:“非也,本人乃散修出身?!?p> 慧梅知道有些歷練的弟子,不愿意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門派來歷。因此,她微笑道:“道兄客氣了。我們是赤松門炎英祖師的再傳弟子。我這位俏皮的師妹,剛才多有得罪。請你把胭脂劍還給她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