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上課前備課這是必須的,但備課和教案是兩個概念。
備課是為了上好課,根本不需要說,為了上好課,每個老師都會做出各種各樣的預(yù)習(xí)。
教案則是書面的寫法,就像是寫大綱,但在上課中根本就用不到,畢竟你不可能在上課中對著大綱來念吧,更多的是用文字語言來將整節(jié)課豐富其血肉,這些東西要是寫下來,一節(jié)課一個本兒都不夠用。
不過學(xué)校有明文規(guī)定,教案是必須要寫的,而且還要不定期檢查,所以經(jīng)常會為了教案搞得老師們雞飛狗跳,就像老師檢查學(xué)生作業(yè)時的場景。
李鐵棍一頓翻找,終于在抽屜里的最底部找到那個吃灰已久的教案本,臉色更是滿是晦暗。
“這下麻煩了,兩個小時六篇,該死?!?p> 突然意識到薛宇還在自己面前,李鐵棍臉色有些微紅,正了正身軀說道:“方一凡,叫你過來,主要是想問問喬英子的事?你最近有沒有見到她?”
“嗯,肯定見到了,不過她最近身體不好?!毖τ钊鲋e道。
“身體不好?具體是什么病你知道嗎?”
“好像是感冒發(fā)燒,不過也好的差不多了,這兩天應(yīng)該就能來上學(xué)?!?p> “那就行,沒事兒了,你先回去吧!最近一段時間表現(xiàn)不錯,上次的月考考得也不錯,再接再厲。”李鐵棍點了頭說道。
薛宇扭頭朝著四周看了看,隨后小聲的說道:“李老師,你們平時也這么皮嗎?”
“什么皮不皮的,大人的事小孩少管,趕緊回去上課?!崩铊F棍有些惱羞成怒。
尤其是在看到薛宇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時更是如此。
作為老師尤其是班主任,最不愿意的就是在學(xué)生面前露出自己的情緒。
老師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情緒,或嚴(yán)肅、或溫柔、或逗逼,但只要做了班主任后臉色都會變成同一種,那就是嚴(yán)肅不近人情。
其實也不怨他們,學(xué)校也說過想讓老師跟學(xué)生更加的親近,嘗試交朋友那樣,班主任也愿意這樣做。
不過這種教學(xué)方法實際上并不實用,不是這些班主任不愿意,實在是條件不允許。
班主任除了教學(xué)之外更大的工作其實就是管理班級,所以需要塑造一個公正嚴(yán)明甚至嚴(yán)肅不近人情的形象,課下也許可以跟你交朋友,但在教室內(nèi)必須我是老師,你就是學(xué)生。
高中學(xué)生的年齡都處于十四五歲,最大的也就是18歲,這個時候的他們情商還處于塑造階段,有時候根本就分不清什么是正式場合,什么是非正式場合,非常容易搞混。
在課下的時候跟班主任關(guān)系特別好,有時候甚至叫哥叫姐,班主任也樂意這么做。
但是有時候他們到課上也會如此,感覺平時跟班主任關(guān)系好,到班級里也可以更好一些。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一個班級有四五十個學(xué)生,如果每個學(xué)生都跟老師這樣,那班級還怎么管理?
或者他們認為自己跟老師的關(guān)系比較好,違反一些小的紀(jì)律嘻嘻哈哈的就過去了,但每個人都這樣的話整個班級不就亂套了嗎?
這也是班主任最頭疼的地方。
以上都是薛宇那個做老師的朋友說的。
薛宇站起身嘿嘿一笑,知道李鐵棍接下來的時間比較寶貴,也不再停留,轉(zhuǎn)身離開辦公室。
李萌老師也是一拍腦袋:“看我這記性,忘記問他林磊兒教學(xué)視頻的事情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壞事兒,下次再問吧,趕緊補教案?!?p> 下午放學(xué),薛宇正要起身,季楊楊邁步走了過來。
“方一凡,晚上有空沒?”
“額!有?!?p> “我們?nèi)ベ愜嚢桑∧氵@么優(yōu)秀的技術(shù)埋沒了可惜了。”季楊楊一臉認真道。
看著季楊楊臉上那認真而又渴望的表情薛宇心中一動,詢問道:“這個時間段你應(yīng)該回家的?”
“我不想回家,你也別回去了,陪我去賽車?!奔緱顥钛凵裼行┒汩W。
“那行,我打電話給我媽說一下?!?p> “嗯,我在外面等你。”
三個小時后,薛宇、林磊兒、季楊楊三人坐在二樓的看臺上觀看下面賽車奔跑的景象,手里拿著熱奶茶。
“心情好點了嗎?”薛宇笑著說道。
“……好多了,謝謝你?!?p> “呦,你還會說謝謝??!”
季楊楊:“……”
“哈哈,開玩笑,開玩笑。”薛宇笑著說道。
一直在旁邊沉默不喜歡說話的林磊兒突然開口道:“季楊楊,你為什么不想回家?”
季楊楊看了林磊兒,隨后苦笑的搖搖頭:“我不喜歡這個家,回到家里我就感覺自己是個陌生人?!?p> “看到前面那個人了嗎?他是我舅舅,我從小跟著他長大,都是他帶我玩,家長會也都是他參加,我爸媽跟我有九年沒有相處了,就在我最需要他們的時候,可現(xiàn)在突然跑過來履行父母的職責(zé),呵呵,你們說好笑不好笑?”
薛宇與林磊兒并沒有笑,反而直勾勾地看著季楊楊。
“你不想嗎?”
季楊楊身心一顫,語氣也變得沉默下來。
“那你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不在,我想那個時候你應(yīng)該很渴望吧?現(xiàn)在呢!他們愿意補償你,補償你心中的那個愿望,你不愿意嗎?”薛宇道。
林磊兒聲音有些微顫:“季楊楊你知道嗎?我很羨慕你,羨慕你有父母愿意陪著你,雖然的有些晚,但他們至少還在,我今天在樓下看到你媽媽了,那是一個很溫柔的媽媽,給我媽媽一樣,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你現(xiàn)在有,為什么不去接受,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們想全世界宣告,宣告我有一個好媽媽,宣告我是最幸福的人?!?p> 說著說著林磊兒淚水不住的流下,情緒有些失控。
看著季楊楊疑惑的表情,薛宇解釋道:“磊兒的媽媽,也就是我小姨,已經(jīng)去世了,生前小姨最疼愛磊兒。”
季楊楊沉默了一下:“對不起。”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還是希望你回家,你媽媽應(yīng)該做好晚飯在等你,回去吧,不要讓自己后悔?!?p> “……嗯?!?p> 薛宇也笑著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早些回去吧,我現(xiàn)在都快餓死了,還沒吃晚飯呢!”
三人站起身,說說笑笑的返家。
時間慢慢的流逝,高中生的生活枯燥而又乏味,但又充滿了充實感。
自從搬家之后薛宇與林磊兒有著足夠的時間去應(yīng)對自己的事情,每天白天上課,晚上回去除了學(xué)習(xí)之外便是錄制視頻。
同時也因為那次的聊天,讓季楊楊便慢慢加入自己這個小團體。
喬英子、薛宇、林磊兒、季楊楊、黃芷陶。
五個人湊在一起已經(jīng)可以去打英雄聯(lián)盟了。
三個家庭也因為住在上下樓而開始熟絡(luò),系統(tǒng)面板上薛宇可以清晰地看到世界加載度的快速變化。
如果說之前屬于龜速前行,那么現(xiàn)在每隔幾天都會跳一個點,薛宇心中有預(yù)感,當(dāng)是世界加載度變成100%的時候,這方世界也就開始結(jié)束了。
三個家庭各有變化,季楊楊臉上也開始出現(xiàn)笑容,與他父母的關(guān)系日益改善,根據(jù)這些天薛宇在談話中了解,季楊楊能有如此改變是因為在網(wǎng)絡(luò)上認識到了一個‘知己’,這個知己每次都會用他人生豐富的經(jīng)驗教他如何處理家庭關(guān)系。
薛宇心中了然,這個所謂的‘知己’不過是季勝利緩和與兒子的關(guān)系努力做的其中一件事罷了。
隨著高考的臨近,宋倩對于英子壓迫也愈來愈重,此時的英子好似工具人一般在他媽媽的擺不下努力的學(xué)習(xí),當(dāng)然也少不了喬衛(wèi)東再其中的摻合,也因為他讓英子的生活中灑下一片光明,不至于為此而沉淪。
而在自己的家中薛宇明顯的感覺到家裝氣氛的變化,平日里喜歡擺弄文玩,滿是笑容的方圓開始變得沉默,變得黯然,就連童文潔每日也是早出晚歸,已經(jīng)很少去做自己的私人活動了。
家中的一些變化薛宇都看在眼中,方圓變得如此是因為被裁退,童文潔公司也是有小人作祟被降職,從堂堂的一個總監(jiān)變成了總監(jiān)助理,而之前自己的小跟班卻變成了總監(jiān),心里的落差再加上小人得勢的作祟使得童文潔一起變得愈加的暴躁。
而薛宇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將每次考試的成績拿出來。
又連續(xù)兩次的考試,薛宇已經(jīng)從班級的后十名飆到了班級的前十名,雖然只是第十名,
第三次月考成532分。
要知道只是上學(xué)期,還有足夠的時間讓薛宇去超越。
本來兩個人對于這些事情只是想做隱瞞,并不想告訴我薛宇他們兩個,用他們的話說,這是大人的事情,你們還小,只需要努力學(xué)習(xí)就行。
不過熟知劇情的薛宇自然是經(jīng)過一番‘推理’然后找出答案。
四個人坐在餐桌前開啟了家庭大會。
“首先??!作為兒子,我要先批評你們兩個,你……”
童文潔杏眼一瞪,就要怒聲呵斥,不過還沒張口就被薛宇給堵了過去。
“媽,咱們可是說好的,今天是家庭會議,全家人暢所欲言,絕不能用輩分來壓人,你要是再這樣的話,咱們的會議就別開了?!?p> 方圓也在一旁拉著說道:“文潔、文潔,讓凡凡說,君子協(xié)議都是說好的?!?p> 說完還對薛宇做出一個鼓勵的眼神。
薛宇深吸口氣說道:“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面對事情也要共同應(yīng)對,本來咱們也是有房子住,只是因為我們兩個所以才搬到這書香雅苑,每個月光房租都一萬多,憑空多了一大筆花銷,如果沒有你們兩個工作上的事情,其實勉勉強強也是可以應(yīng)對的,不過現(xiàn)在老爸被裁職,媽你又因為小人作祟被降職,使得咱們本來就富富裕的家庭更是來個雪上加霜?!?p> “既然問題出現(xiàn)了,那就不是說能通過隱瞞來解決的,我和磊兒也長大了,雖然說還沒有成年,但至少已經(jīng)可以面對這些問題,要知道在古代十四歲都算是成年了,你們兩個呢就只知道隱瞞,你說我今天批評你們對不對?”
方圓看著如同小大人一般的兒子,笑著說道:“不錯,的確該批評,兒子長大了?!?p> 童文潔則是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道:“告訴你有什么用,你還能怎么辦?現(xiàn)在的你們只要能夠好好學(xué)習(xí),然后考上一個好的大學(xué),就是最大的幫助?!?p> “誰說們沒用的?”
薛宇對著林磊兒使了個眼色,林磊兒會意,在童文潔兩人疑惑的目光中快速返回房間,不多時手中拿了一個銀行卡出來,放在桌子中央。
“銀行卡?”
薛宇笑著說道:“我喜歡前段時間看的電影中的一句臺詞,對了,那個演員跟季叔叔長得很像,這世界唯一的病就是窮病,咱們家的這種情況說白了就是窮鬧的,爸爸失業(yè),媽媽降職,加上他們租房子,以及一家人生活的開銷,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是生活拮據(jù)了一點,麻煩就麻煩在所有的事情聚在了一塊,所以資金一時周轉(zhuǎn)不開,我說的對吧,爸媽?”
方圓與童文潔相互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神中的驚訝,同時還有驚喜。
方圓上下看了看薛宇,一時間感覺到自己的兒子有些陌生,不是那種長時間不見的陌生,而是感覺一夜之間仿佛小寶寶長大了,可以與自己平坐共同為家庭而奮斗了。
薛宇繼續(xù)說道:“這張卡里有八萬塊錢,媽,媽,你先別緊張,聽我說完。”
“錢是我和磊兒一起賺的,沒做什么違法的事兒,你兒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會做違法的事,再說了,就算我想去做也做不出來??!這些都是我們兩個一點一點的賺的?!?p> 說完拿出手機點開京都水云網(wǎng)的APP,視頻打開,薛宇與林磊兒身影出現(xiàn)在屏幕上。
“這個是……網(wǎng)課?”方圓開口道。
“還是爸有見識,”薛宇豎起大拇指夸贊道。
“別這么多廢話,趕緊解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