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周后
公主府內(nèi),一名俏麗的書生坐在書桌旁看著密信。
這密信寫的倒也簡單,王德元開城門放跑了刺客。他逃到趙章處沒有得到重用,立了大功反而被閑置起來。
李秀平放下密信暗自思索,沒有人敢重用背叛了兩次的武將,但他為什么反復(fù)背叛肯定是有秘密。
王德元可是難得的武將,要是知道了這個秘密,就可以把這個人牢牢抓在手里。
“公主,昨天徐府鬧了刺殺案,有人要殺方玉?!崩咸O(jiān)彎著腰,將昨天晚上徐府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人,就怕有了牽掛。有了牽掛,做起事情來就畏手畏腳。蘇由,你說是不是?”永嘉公主李秀平說道。
李秀平淡然一笑,徐鉉、徐鍇這兩個老家伙定會撇清和徐云熙的關(guān)系,我要讓他們竹籃打水一場空。
有人打算殺方玉,只是這方玉現(xiàn)在還不能死。當(dāng)初刺宋后,她關(guān)注的幾個人物都逃出了開封。
王德元和張英都在其中,這兩個人又都與方玉有關(guān)。
之后自己帶著方玉離開開封,結(jié)果半路有人截殺搶奪方玉。
方玉身上還帶著封奇怪的書信,信里面什么都沒有寫,只是一張白紙。
他身上或許藏著秘密。
不能讓人殺了方玉,還不能讓方玉跑了。
拴住一個人,莫過于娶妻生子,榮華富貴。
“事情都辦妥了?”李秀平說道。
“都辦妥了?!碧K由說道。
“那便吩咐下去,開始吧?!崩钚闫秸f道。
徐云熙感了風(fēng)寒,病了。
據(jù)說是沐浴剛出來的時候,一個小丫鬟端著盆涼水,不小心撞到了徐云熙。這一盆涼水正好灑在徐云熙的身上,冷熱交加便染了風(fēng)寒。
徐福要打死這小丫鬟,不過徐云熙不忍,只是將她一家趕出了徐府。
徐府大小姐病了這事,可是大事。
一時間徐府雞飛狗跳。
雖然分了家,但徐云熙的大爺爺徐鉉和爺爺徐鍇都派了人過來探望。
金陵城有名的大夫也請了許多,但這病看起來不重,但纏纏綿綿總是不好。
徐云熙這一房雖分了家,但畢竟只有徐云熙一個人。
要是她沒了,這偌大的家財還要收回二老爺府里嗎?
二老爺可是文人雅士,豈能做這種齷齪事?
徐府到底有多少錢,大家并不清楚。不過看徐府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家底一定很厚實。
之前有吏部尚書這個朝廷大員護(hù)著,徐府偌大的家財外人不敢窺探,可那些親戚們都動了心思。
平日根本不曾走動的親戚也來徐府串門了。
親戚們想著過繼個孩子給徐云熙的父親,徐云熙一死,作為兄弟這財產(chǎn)自然由過繼的孩子繼承。
其它府邸的人,都想著把徐云熙娶過門。徐云熙一死,這陪嫁可以名正言順地歸了夫家。
徐云熙的爺爺徐鍇文人做派,對這些門道不清楚,但徐云熙的大爺爺徐鉉可是吏部尚書。
能做到吏部尚書的人,又有哪個是簡單人物。這些人怎么想的,根本瞞不過徐鉉的眼睛。
文人雅士豈能做商賈之類的賤事?
徐云熙這一房,可是他暗中的財源。
何況還有徐云熙的婚事。
徐云熙的婚事,徐鉉也談好了人家,只是還沒來得及跟徐云熙談。
韓載,兵部侍郎,前年喪偶。
韓載的年級雖然大了些,有五十多歲。但因是續(xù)弦,徐云熙過了門就是當(dāng)家夫人。
這種時候,徐云熙病不得。
這事,徐鉉必須管。
徐鉉進(jìn)宮求了皇上李立。
這種事,李立自然不能駁了老臣的面子。降了旨意,派了御醫(yī),賞了御藥。
唐皇李立回到后宮,正看到皇后周氏在繡花,笑道:“皇后今日怎么有閑暇繡花。前些天不是剛秀過一副牡丹圖嗎?小心熬壞了眼睛?!?p> 周后起身施了一禮,柔聲說道:“靖王大婚在即,我這做母親的,給他繡條腰帶。”
李立牽著周后的手說道:“你呀你,小家子氣。宮中什么沒有,白白熬壞了你的眼睛?!?p> “當(dāng)年,我也曾為你秀過腰帶?!敝芎竽抗庥挠牡乜粗盍⒄f道。
當(dāng)年,自己窮困潦倒困居徐州,雖是皇子但無人重視。
即便是被貶不得寵,但皇子的面子還要講的。
周后領(lǐng)著宮女在王府繡衣賺錢,維持著王府的體面。后來那些得寵的哥哥們戰(zhàn)死的戰(zhàn)死,病死的病死,父皇最后只剩自己一個皇子,這皇位也只能傳給自己。
要不是周后操持王府錢糧用度,只怕自己也熬不到現(xiàn)在。
李立是感情豐富之人,想到那些日子,眼圈不禁紅了。他輕輕拍了拍周后的手,“朕能有今天,還多虧了皇后?!?p> 周后笑道:“陛下能有今日,是陛下的洪福,和我這年老色衰的婦人有何關(guān)系。”
李立搖了搖頭,笑道:“皇后欺我。若你年老色衰,恐怕天下美人都是枯骨?!?p> 周后眉目傳情,勾魂的眼神聊得李立浴火焚燒。李立說道:“時候不早,還是早些歇息吧?!?p> 周后輕笑道:“妾身有些不舒服,皇上還去其它寢宮吧?!?p> 李立輕笑了一聲。
周后俏臉一紅,輕輕擰了李立手背一下。
李立也不生氣,躺在床上說道:“看了你,其它女人都是庸脂俗粉。不去,不去,還是在你這兒輕松。對了,秀平這丫頭去了哪里,這幾日都不見蹤影?!?p> 周后埋怨道:“你呀你,仲寓駐守郢州你不聞,仲宣大婚你不管。一天到晚惦記著女兒。”
李立說道:“兒子已經(jīng)成年,自然應(yīng)該自立。女兒以后要出嫁的,這時候就應(yīng)該寵著。”
這一帝一后如普通夫妻一般閑嘮著家常。
周后說道:“秀平野慣了,她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李立說道:“你這母親當(dāng)?shù)貌坏?,自己女兒去了哪里都不知道。還是早點兒找個婆家嫁了算了?!?p> 周后輕笑道:“就怕你不舍的,在王府的時候,你許她以后自己找人家?,F(xiàn)在我是管不了。要不,你再下個旨?”
李立搖了搖頭,他也管不了,也不想管。還在秀平懂事,從沒給他惹麻煩,寵著吧。
李立想起愛女,便說道:“說起自己的孩子,天下都是一樣的心。老夫子徐鉉今日上殿,為了他孫女徐云熙求藥。我還以為這老東西從不求人,呵呵?!?p> 雖然早已知曉這事,但周后笑道:“真有此事?”
李立知周后從不打聽朝廷的事,便將今天事說了一遍。
周后說道:“徐尚書為私情求皇上,皇上何不讓他將王羲之的蘭亭序獻(xiàn)上來。平日里你總是念叨這幅字?!?p> 李立一拍大腿,“這便宜沒占到,悔之晚矣!”他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幾圈,說道:“我現(xiàn)在下旨如何?”
周后說道:“徐大人愛字如命。只怕不肯?!?p> 李立后悔不已,說道:“皇后當(dāng)時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