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九日凌晨一點多,我去衛(wèi)生間上廁所,回來時聽見陳燕的寢室有動靜,現(xiàn)在想來,好像是腳踢桌子的聲音。”嚴小竹說道。
“記得具體時間嗎?”凌威問道。
“好像是一點十幾分?!?p> “根據(jù)監(jiān)控畫面顯示,凌晨一點十一分兇手進入寢室,二十二分離開?!?p> 凌威講述的時候,屏幕上放著監(jiān)控畫面,走廊很黑,兇手又喬裝打扮,穿上短裙和長褲,避開鏡頭,所以無法辨認出是誰。
監(jiān)控畫面播放時,嚴小竹繼續(xù)講述,“我第二次出來,就在走廊撞上了兇手,因為急著去廁所,我也沒理會他,不過繞開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一下他,導致自己差點沒站穩(wěn),于是回頭看了一眼,但兇手扭頭避開了?!?p> “我進入廁所后,兇手也進來了,他應該是在離我較遠的隔間里,我沒有在聽到動靜。”
凌威走到嚴小竹跟前,問道:“事發(fā)后,你可有想過兇手是誰?”
“我覺得,那個人很像魏宏宇,雖然當時他低頭避過去了,可是我隱約看見了他的眼睛,還有身高體型,都很像魏宏宇。”
“反對!怎么能因為感覺,就斷定我被告人為兇手?!鞭q護律師立即說道。
到辯護律師的提問時間,他走出來,站在嚴小竹身邊,神色溫和地說:“證人,請問你是否在看待一件事時,會因為感覺判斷對錯?”
“是吧!”嚴小竹呆呆地點頭。
“那你的感覺會每次都對嗎?”
“這個不好說,也許……”
“沒有人的感覺是絕對準確的,尤其是在黑暗中,只是一個瞬間,這就更容易認錯?!鞭q護律師打斷嚴小竹的話。
“可是,我有證據(jù)證明兇手是魏宏宇?!眹佬≈裾f道。
話音剛落,法庭將證物拿上來,是一件白色的睡衣,細心的人可以發(fā)現(xiàn),這件睡衣正是案發(fā)現(xiàn)場嚴小竹身上穿的那件。
通過大屏幕,凌威說道:“大家請看,這件睡衣的胳膊處有一處血跡,是當晚撞到兇手身上蹭到的。最初我們都以為這是兇手粘上了陳燕的血,但這其實,是兇手的血!”
魏宏宇凝望著睡衣上那塊血跡,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胳膊。
而此時,凌威已經(jīng)朝他走過來,“被告人,能告訴我你手臂的傷是怎么來的嗎?”
“我這是……”魏宏宇愣了一下,停住了。
“我猜想,一定是你殺完人后,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什么利器,才會發(fā)出聲響。隨后你發(fā)現(xiàn)手臂被劃破了,便把那利器給帶走了,并簡單處理了傷口?!?p> “可是你沒想到,嚴小竹就剛好撞到了你的傷處,并且鮮血在她的衣服上粘上一塊?!?p> “怎么會這樣,我明明已經(jīng)止住傷口了?!蔽汉暧钚÷曕止镜馈?p> “經(jīng)過比對,這上面的血跡就是你的,所以被告人,你就是兇手?!?p> “不,我不是兇手,我不是兇手,你們偽造證據(jù)!”魏宏宇怒吼著,并激動地想要沖出來。
警衛(wèi)立刻將他按在座位上,辯護律師也回到座位。
“好,我們可以重新鑒定證據(jù)?!绷柰⑽⒁恍Α?p> 隨后他繼續(xù)說道:“但是今天,是控告被告人殺害兩名女大學生的案子。審判長,我申請我方二號證人,他將講述一個月前高玲玲被殺案,現(xiàn)場都發(fā)生了什么?!?p> 竟還有二號證人,這令魏宏宇感到吃驚,而這位證人,便是程田。
當看到程田站在證人席上,魏宏宇徹底慌了,他的手在忍不住發(fā)抖。
而程田看魏宏宇的眼神,也充滿了憤怒,有種想將他碎尸萬段的感覺。
嚴小竹完成了證人部分,來到旁聽席,坐到豆芽身邊。
剛剛坐下,她旁邊又坐下一個人,抬頭一看,是梁楓。
“梁楓,程先生怎么肯出來作證了?”嚴小竹小聲問道。
“回頭告訴你。”梁楓神秘地一笑,回頭看了秦武一眼,秦武臉上也是露出笑意。
程田站在證人席上,平復一下情緒,緩緩說道:“那天晚上,我開車送魏宏宇和高玲玲參加派對,散場之后,已是凌晨兩三點。魏宏宇說要到城郊的別墅去住,我開車送他和高玲玲過去?!?p> “在車上,他和高玲玲便一直為了晚上發(fā)生的事情而爭吵。走到一半的時候,魏宏宇讓我停車,然后拉著高玲玲去了樹林里。我本來以為他們只是吵一下,不會有什么事。可是半天不見他們回來,便想過去看看。我偷偷走進樹林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魏宏宇正拿著木棍,狠狠地砸高玲玲的腦后,他一共打了三下,高玲玲當場死亡。”
“然后,魏宏宇發(fā)現(xiàn)了我,他沖過來威脅我,如果我敢把這件事說出去,就殺了我全家,我……”程田說著說著,情緒失控,痛哭流涕。
這時,魏宏宇完全憤怒,他猛然站起來,指著程田,“程田,你特么放屁!”
說話間,魏宏宇沖了出去,一把將程田撲倒,警衛(wèi)趕緊將魏宏宇拉開。
隨著魏宏宇的憤怒和失控,本案的審理基本結束,魏宏宇殺人、恐嚇、教唆他人等多項罪名已經(jīng)成立。
法院當庭宣判魏宏宇無期徒刑。
當魏宏宇被帶走的時候,他看著旁聽席的父親魏承,眼中滿是怨恨,在就要離開法庭的時候,他大聲喊了一句,“魏承,你一定會死在我前面!”
魏宏宇竟然直呼父親的姓名,還說出這樣的話,令在場的人瞠目結舌。
而他的父親魏承,始終面無表情,一句話都沒有說。
在退庭之前,魏傲雪已經(jīng)悄悄離開了,梁楓偶然間回頭時,看見了她的身影,但也不是很確定。
至于程田之所以會出來當證人,是因為開庭前一天晚上,梁楓出主意跟秦武演了一出戲,假裝程田老婆被殺,把現(xiàn)場弄得慘烈一點,拍了幾張照片,用此來刺激程田,這才使他肯出來作證。
法院門口,秦武跟凌威握手,表示感謝。
“行了,別跟我客氣,證據(jù)都是你們找的,我也沒出什么力?!绷柰Φ馈?p> “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改天一起喝酒。”秦武說。
“行,我等你電話。”凌威跟各位告別,便先離開了。
隨后,秦武跟大家告別,臨走之前來到梁楓身邊,和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沒說,搞得梁楓很懵。
梁楓看著嚴小竹,微笑道:“今天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嚴小竹乖乖地點頭,被她的三個室友給帶走了。
她們走后,魏承也出來了,他剛才被記者攔住問話,才這么慢出來。
魏承從梁楓身邊擦肩而過,梁楓的目光落在魏承的身上,感覺很奇怪,自己的兒子被抓,他這個做父親的卻一點情緒沒有,面無表情,就好像僵尸一般。
這件事,讓梁楓產生好奇,回去的路上,他上網(wǎng)查了一下,畢竟魏承可算是名人,他的資料網(wǎng)上都能找到。
資料顯示,兩年前,魏宏宇的母親跳江自殺了,醫(yī)生查出她有嚴重的抑郁癥,多次治療沒有好轉。
好像是自從母親死后,魏宏宇就和父親決裂了,這其中復雜的事情梁楓一時間還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