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只細白綿柔的手上,顏白夜看到的是手腕上的幾道醒目的血痕,他表情凝重了,血液還在往外滲著。
他吐出沉重的話語:“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喬洛嚶支支吾吾地道:“……這樣……這樣好玩呀!”
“好玩?為什么?”顏白夜迷惑了,皓月下的他臉色慘白。
喬洛嚶陶醉道:“就是割開傷口的時候,我能得到一種快感,那感覺很舒服?!?p> “我無法理解。”顏白夜連連搖了搖頭。
“我得趕緊幫你處理傷口,這里也沒紙,我記得口水可以止血殺菌?!?p> 他說著就噘嘴舔上傷口,吮吸著往外流出的血液。
“啊!啊!啊!啊!”喬洛嚶又癢又疼的,失聲叫了出來。
效果拔群,血很快就被止住了。
“今天的事,你不能說出去,聽到了沒有?!眴搪鍑聟柭曂频?。
“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會的?!?p> 顏白夜背身離開了這個角落。
開學后不久,班主任重新調(diào)配位置以及分配了班干部,可顏白夜對于自己新的座位似乎并不滿意。
坐在最后一排的他根本看不清黑板和投影屏,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了,上課變得辛苦吃力起來,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干巴巴地瞪著黑板。
他坐立不安,很不自在,可還是煎熬著上完了上午的課程。課后愁思苦緒翻江倒海地在腦海中涌流,他已面如土色。在內(nèi)心百般糾結(jié),他最終還是選擇尋求班主任幫助。
他敲響了辦公室的門,門內(nèi)傳來了一聲清脆入耳的‘請進’。
顏白夜推開門,走了進來,又把門給關(guān)上了。
他徑直地走到班主任的辦公桌旁,在一旁站立著。
牛星見放下了手中的活,拎起被子喝了一口茶,詢問道:“有事嗎?”
顏白夜帶著哭腔拖著嗓子緩緩答道:“我……看不見了……看不清黑板了?!?p> 話語中表現(xiàn)得有些無助,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一般。
牛星見一副為難的模樣,四仰八叉地坐在躺椅上,攤開雙手。
“你這個我很難辦呀!給你座位調(diào)前去,其他人可能又要有意見,總不能因為一個人的原因,而影響到其他同學吧!你說對吧!”
“……可是……我想……”顏白夜臉色黯然,嗓音蕭索,向他懇求道。
“那好吧!我給你問問。你先回去,還有你要好好學,不要有任何與學習無關(guān)的想法?!?p> “嗯!好!”
顏白夜點點頭,轉(zhuǎn)身出去了。
一天的時光慢悠悠地過去,最后的一節(jié)晚自習結(jié)束了。
同學們都走光了,空蕩蕩的教室里僅剩顏白夜還在補著課堂上沒跟上的進度。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終于他收拾好桌面,站起身,走到門口,關(guān)燈,關(guān)上門走了出去。
走廊里黑燈瞎火的,顏白夜小心翼翼地摸索著,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踏出。
一路到了走廊的拐角,顏白夜看見在辦公室門前有一個詭異的身影,不知正偷偷摸摸地干著什么。
他奇怪得不得了,那強烈的好奇心叩擊著心弦,催促使著他想要一探究竟。
顏白夜悄無聲息地走近了那人,令他沒想到是,那人竟又是喬洛嚶,他松了一口氣,胸口揪著的心也放下了。
正在忙活著的喬洛嚶,也未察覺到顏白夜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到了他的身旁。
“你在撬鎖?”顏白夜在她身后,貼著耳旁冷不丁地問道。
“啊——”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可讓神經(jīng)緊繃的喬洛嚶嚇了一跳,手中的家伙也掉落在地。
她哆嗦地轉(zhuǎn)身一看,看見原來是顏白夜,隨后才反應過來氣憤地叫道:“你干什么呀!會嚇死人的好不好?!?p> “我只是好奇,你撬鎖干什么?”顏白夜疑問。
“要你管!”喬洛嚶低吼了一聲。
“我就是想知道原因?!鳖伆滓灌洁熘?。
“告訴你!你又不能幫我?!彼策^頭,噘著嘴說道,而后又嚴肅認真地看著顏白夜命令般:“你不許把今天的事說出去?!?p> 顏白夜可不笨,想知道原因的他自然不會善罷甘休,脅迫喬洛嚶:“你不告訴我原因,或許我就說出去了呢!你不告訴我,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幫你?”
喬洛嚶被抓住了把柄,只好屈服了,她半信半疑:“真的?好!那我告訴你,你千萬千萬不要告訴別人?!?p> “你就相信我好啦!我絕對絕對不會對別人說的?!彼荒樀恼嬲\和期待。
“那好,你聽著……”
喬洛嚶貼近顏白夜耳邊,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