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拷打了一晚,已經(jīng)都奄奄一息,也沒有任何的進(jìn)展,皇后命人連夜叫廷尉繼續(xù)追查。
宮里這邊搜尋了一晚,也沒找著星燁和同伙,天剛蒙蒙亮,以墨就出宮了,想著昨晚和師兄的對話,以墨盤算著,東顓皇帝出了這樣的事情,選妃之事會告一段落,回家后和便母親辭行,早日回到南山去好了。
“師兄,還會回南山嗎?”
“等宮里的事情處理完就回了?!绷韬愦瓜卵垌恼f道。聽到師兄說要回去,以墨心中有絲竊喜,想到聽聞便問到:“師兄可是要娶南靈葉遙公主了?”
“你怎么知道了?”凌恒也是宴會后隨母妃回宮,才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好奇以墨怎么知道。
“聽她們說的,我先恭喜師兄了!”以墨很好的埋下心中的情緒。
“我...”凌恒想解釋,話到嘴邊咽下去了。
“師兄,我去剛才的院子里待會,天一亮我就回家了,今天給你惹麻煩了!”說完就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以墨。”凌恒喊住她。
“師兄!”一個溫暖如霧里陽光般的笑容,一個師門禮,一聲:“保重!”說完轉(zhuǎn)身離去。我在南山等你,以墨心想。
凌恒看著以墨離去的背影,目光所至的溫柔,而拳頭捏緊又放開...
第二天早晨在以墨出宮的同時,一道八百里加急和以墨出宮的馬車擦肩而過進(jìn)了宮。
“報!”
一宿未眠的皇后,和連夜召集剛剛聚齊的大臣們,聽著長而匆慌的聲音,不自覺的眉頭的皺紋又深了三分。
急報經(jīng)皇后手中又傳到太尉和丞相的手中?;屎笳f道:“許光竟陵縣發(fā)大水,大水決堤,竟陵淹沒了,死傷還沒統(tǒng)測。”
大臣們面面相覷“這...”“哎...”“怎...”
“眾卿有何想法?”
一位老臣站出來:“皇后娘娘,治栗內(nèi)史請派人前立即前往救災(zāi)、請御史院協(xié)調(diào)、監(jiān)督救災(zāi)賑濟(jì)。”
御史大夫接言道:“先皇仙逝,詔令還要擬定,諸多事物都需御史監(jiān)辦,實不知派何人去也。”
一陣喧囂過后。
“本王去吧!”五王爺姚星容說道:“治栗內(nèi)史,本王隨你前去,母后,此時三公皆不能抽身,各卿各司其職,三王爺剛剛回宮,兒臣自愿請去竟陵,為國分憂。”
“五王爺為國思憂,甚幸。丞相務(wù)必安排妥帖。”皇后雖不愿兒子離開自己的身邊,現(xiàn)在也確實沒有其他人選。
正午時分商議了一早終于結(jié)束,大臣們健步齊飛,初春的風(fēng)帶著寒涼,似乎比昨晚的風(fēng)還要大一些。
晚上皇后叮囑星容:“容兒,路上小心,切記在你父皇入陵前趕回來。還不知道竟陵那邊情況如何,一定安撫好鄉(xiāng)民.....這開春了還是很大的寒氣,晚上要多穿一些...早些回來...”皇后滿眼的淚光,還是吧嗒掉在了握住的手中,眼前的孩子不知何時長大了,而一夜之間皇后似乎就蒼老了。
這一夜之間發(fā)生的事情全部壓在皇后的肩頭,卻也不能將華服下女人的背脊壓彎半分。
“母后,別怕”星容輕攬住皇后的肩頭安撫:“還有我呢。”
“容兒,你大哥出了這檔子事,母后想不明白,穩(wěn)穩(wěn)的東宮之位,為何還要去行刺你父皇。”皇后搖著頭她不明白為何星燁要做如此魯莽之事。
“...可能,大哥...有他的隱衷吧?!毙侨蓦[隱擔(dān)憂,他聽到星燁說的話,總覺得是有人利用了星燁母妃的身份,做了手腳,才導(dǎo)致星燁誤認(rèn)自己的身世,以父皇的心性,如果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斷不會讓他出生在這個世上,這些事也只能慢慢查了。
在五王爺出發(fā)前往竟陵的同時,以墨也拜別了家人,朝南山出發(fā),在離竟陵約一百里地的淮揚(yáng)慶云客棧,以墨剛踏進(jìn)店門,好巧就看見了坐在堂中的五王爺和東云,兩人也看見了她。
“公子,金家三小姐。”東云提醒道。
姚星容只是夾起面前的飯菜吃著,在以墨還沒進(jìn)門前他就看見了,只是他們吃完得馬上趕路,這幾日沒有在沿路的驛站去,自己和東云快馬加鞭的趕路,就是希望在明天之前就能到達(dá)竟陵,所以在和以墨相視時,只是禮貌的點頭示意了一下。
“快吃吧,馬上得走了?!币π侨萏嵝褨|云。
“這位客官,現(xiàn)在吃飯要等會,住店嗎客官?”店小二迎上以墨問候著。
“安排一間客房,感謝。”說完以墨走向姚星容坐的那一桌。
“好的,客官這邊請,這邊!我?guī)先ィ 毙《幻鞯目粗阅呦蚱渌腿说淖雷?,呼喚說道。
以墨走到星容桌前坐下對小二說:“我先吃飯?!?p> 東云連忙招呼:“小二,加副碗筷”
“哦?。。『绵希。。晌豢凸偈窍嘧R的呀!”小二很麻溜的添上碗筷。
“為何在這?”星容問道。
“你為在這?王...容公子”以墨反問,心想他此時不應(yīng)該同凌恒一起在宮里守孝嗎,跑這來作甚。也恍惚聽到隔壁桌的人在討論著“水把我家田都沖了,我這也是沒有辦法,這剛剛?cè)氪?,我籽都還沒下呢,現(xiàn)在也只能先去姨母家避避”
“你還好是田沖了,水退了就好,那老李頭家大兒子當(dāng)時正在田里被水都卷走了,老李頭傷心至極啊”
“錢財身外之物,出了事才發(fā)現(xiàn)還是命最重要啊!”
“是啊是啊....我還聽說...”
以墨趕路的同時,看到有人陸續(xù)的在趕路,聯(lián)想這些她問到:“是出什么事了嗎?”
“竟陵縣發(fā)大水了,我們先趕過去看看情況?!毙侨菡f。
“出去出去,一邊去,真是的小二把這人帶出去!”一位客人突然揚(yáng)聲說道。
“影響吃飯了都!”另一桌的附和。
幾位客人見到進(jìn)來的人,有些不滿的抱怨,店小二就拿著竹竿過來驅(qū)趕進(jìn)來的人,竹竿挨在他們身上,這些人也不介意繼續(xù)伸著手乞討著:“行行好吧這位公子!行行好!給點吃的吧...我還有孩子老母..餓了好多天了..給點東西吃吧。”
一位襤褸不堪的人這會已經(jīng)過來抱住了星容的腳:“公子絕世大好人給點吃的吧!求求你了!”
“你起來,松開我家公子,給你?!睎|云拿起一個饅頭去給地上的人,將他拉開自家王爺腳邊。
“謝謝,謝謝!”突然,就在他接過東云遞過去的食物的瞬間,幾乎是同一時刻,以墨拔劍挑刺過去,長劍與匕首相撞發(fā)出錚鳴之聲,一把匕首被挑在地。
“小心!”以墨喊道!
襤褸的乞討人跪在地上的腳一個掃堂,很明顯朝著星容身上去的,東云掀起飯桌,這時又涌進(jìn)來不少乞丐模樣的人,手里拿著彎刀。
客棧吃飯的人驚慌的驚叫著四散跑開了,以墨和東云將星容護(hù)在中間。“我說容公子,怎么感覺一遇到你就是這種事情?!”
星容勾起嘴角笑道:“小事!”
“你怎么不學(xué)個功夫什么的,好歹自保一下?。 币阅此纳硎?,真是憂心。
“死不了!”
以墨和東云和刺客殺手們周旋擋住對姚星容的攻勢,星容可以躲一下偶爾對他的攻擊,或用旁邊的物體擋一下,他們并不是以墨的對手,仗著人多也沒占著上風(fēng),便拖著受傷的兄弟跑了。
以墨看到姚星容左胳膊還是被劃到了往外冒著黑血,就拉著他說:“走,去房間處理一下,刀上有毒?!?p> 東云看著星容,星容點點頭,和以墨扶著一起到了樓上的房間。東云拿出隨身攜帶的藥粉,剛準(zhǔn)備往自家王爺?shù)膫谔幦錾稀?p> “等一下!”以墨說著:“先把毒清理一下。”隨即從自己帶的囊袋里取出一個小珠子,又拿起桌上的杯子,將珠子放在手心捏緊運(yùn)力將珠子碾成粉末,到入一點點水,又取下銀簪攪勻,走過去,澆在拿出的傷口處:“這是南山的靈草根,祛毒的?!狈庾∧贸龅膸滋幯ㄎ唬鹊窖鹤兂杉t色后,對東云說:“上藥粉吧!”
“多謝!”星容看著以墨的臉說到。
“不客氣,雖說碰到你感覺沒遇到好事,但是你是我大師兄的弟弟,那也就是我的弟弟,放心吧有姐姐在他們傷不了你!”
“我和星銘一年的,小幾個月而已,還是比你長幾歲的!”姚星容可不想被當(dāng)成弟弟。
“呃...不過王爺,您這是一路都被追殺嗎?這些人什么來頭?”以墨關(guān)心的問。
“要殺我家王爺?shù)娜硕嗔?,總不能個個都知道原因吧?!睎|云也很無奈的說。
“今天多謝你了!你來這里是做什么?”星容問以墨。
“我回南山啊,路過這里?!?p> “我們稍做休息,片刻我們就離去,你一個姑娘家路上當(dāng)心些!”星容穿好衣物說道。
發(fā)生剛才的事情,以墨覺得星容身邊只有東云一人還是很危險,想要替師兄照應(yīng)一下她對星容說:“王爺你多休息一下吧,剛好我回南山也往竟陵過,同你們一起走吧?!?p> “不能休息了,竟陵現(xiàn)在還不知是何狀況,早些去早些幫助鄉(xiāng)民。”說完便讓東云先去把馬牽出來。
“嘁...看不出來王爺你這么愛民,那天在街上還看見你...”在以墨心中星容浪蕩的形象依然存在。
“看見我什么?”星容好奇沒說完的話。
看見你從花樓出來隨意拋擲千金,就給歌姬贖身,又當(dāng)街不要人家把別人丟在路邊...以墨心想這些,嘴上說:“沒什么沒什么,我回東彤沒幾天,街上很熱鬧的!我們走吧!”以墨拿上劍,迫不及待的走到門口。
突然手臂被拉的一扯,以墨轉(zhuǎn)身撞入一個懷抱,以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又來占便宜...
“噓...”星容示意以墨噤聲。
以墨瞪著眼前這個與師兄有相似眉眼的人,星容示意她看窗角,窗角露出一點點人頭的影子,于是星容收緊一只手臂輕聲在以墨耳邊說到:“快...做戲!”
???以墨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星容,無聲的眨了眨眼,意思是什么戲?我不會?。?p> “墨兒~~我這還有點疼,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又滲血了。”星容邊說邊拉著以墨慢慢的轉(zhuǎn)移到離著路邊的窗戶那。
“?。亢梦铱纯?!”被星容惡心的不行,以墨抬劍示意殺出去。
“輕點,好疼啊~”星容偏頭示意從窗戶出去。
以墨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星容點頭同意,他先跳下去,以墨跟上。外面的人聽到?jīng)]有聲音了,才發(fā)現(xiàn)不對,踢開門發(fā)現(xiàn)兩人跳下去了“追!”
找到東云后,三人策馬狂奔,好在甩開了追殺的幾人,沒再找落腳處,避免追殺,在樹林里三人找了山洞休息。
“王爺,這么危險為什么不多帶幾個人?”以墨烤著火問到。
“死不了~”星笑著回答到:“星容,就喊星容吧!不要王爺王爺?shù)?!”星容看著以墨,紅紅的火光印在她的小臉上,隨著跳動的眼睫,以墨好看的和宮里宮外的女人都不一樣,哪里不一樣星容也說不上來。
以墨與他們同路到竟陵后,看見星容進(jìn)了竟陵縣府,就自己繼續(xù)趕路回南山,就在以墨離開沒多久,星容和東云就帶著縣府的人去查看決堤的情況。
“五王爺,這水流還有漲勢,王爺當(dāng)心啊,別靠太近!”縣令小心的說道:“沖毀的良田有百畝,居住的房屋百座,傷亡目前的統(tǒng)計是傷者百人,死者數(shù)十人。”
“本王要具體的人數(shù),不是估計!”星容嚴(yán)厲的說:“物資和救災(zāi)用的銀兩,徐大人他們馬上就到了,現(xiàn)在是要具體統(tǒng)計好村民的損失!粥棚和避難所呢?”
“屬下現(xiàn)在立刻著人前去一一重新核對人數(shù),粥棚避難所已經(jīng)設(shè)好了!”
“帶本王去看看!”星容轉(zhuǎn)身剛準(zhǔn)備離開這堤邊,嘭的一生巨響之后接著又是好幾聲的嘭嘭。
“王爺?。。。?!”就在星容身邊的東云大喊,來不及伸手抓住自己家王爺。
大家都被炸的四散開來,一臉泥沙混血的東云剛看到王爺?shù)氖职侵粔K巨石,接著湍急的水流沖了下來,星容消失在了大家的眼中,不少侍衛(wèi)也被沖走了,東云爬過去想在水里撈人“王爺!?。⊥鯛斈阍谀??!”只有嘩嘩的水流和侍衛(wèi)們縣令的呼喊:“東云大人小心??!王爺?!王爺!”
“劉縣令?。?!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堤會炸掉??。。⊥鯛斢袀€三長兩短,你們都等著死吧?。。?!”東云咆哮到。
“這....我這....王爺.....哎喲我這....找??!來人??!趕緊的叫上所有的人,全力找!都給我找!找不到不許回來?。。。?!”劉縣令抖得就跟篩子一樣,聲音也因為驚慌都破了音。
東云飛身順著水流一路往下跑,在水里、石灘、草邊到處的尋找著自己王爺?shù)纳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