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誦回了蘇婉的房間,見蘇婉坐在椅子上正和銀黃二人正有說有笑地說著。
趙誦也不知道該怎么說,看蘇婉這么高興的樣子,想著日后得找個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再告訴蘇婉。
這個時候,趙誦才注意到蘇婉坐在椅子上,立即走了過去,想把蘇婉扶到床上,“你這身子還沒恢復(fù),怎么不躺床上好好歇息,總得等身子好利索再起來?!?p> 蘇婉怕趙誦擔(dān)心,就道:“這身子我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沒必要再躺在床上了,而且今天還要去城里看看下面的鋪?zhàn)??!?p> “這事還是交給李掌柜去做好了,你就好好在床上養(yǎng)病,俗話說的好:病去如抽絲?!?p> 蘇婉沒想到趙大哥如此煩人,立馬站了起來,轉(zhuǎn)了一個圈,“你看,我好了?!?p> 趙誦不知該如何說,但見到蘇婉堅持,也就不再多嘴,“今日我正好有空,就陪你去吧?!?p> “那多不好意思?!碧K婉笑靨如花,臉色都紅了,隨后低頭不去看趙誦。
銀黃在一旁,聽了拍手道:“好呀,好呀,姑爺都好久沒陪小娘子逛街了,小娘子,就讓姑爺一起去吧。”
蘇婉瞪了銀黃一眼,“等會兒把蘇三也叫去,不然的話怎么鎮(zhèn)得住你這個小丫頭片子?!?p> 銀黃一聽懊喪起來,“那呆瓜帶去做什么,而且現(xiàn)在還受了重傷,剛才去看他的時候,還哭了起來,這堂堂大男人都保護(hù)不了小娘子,難道還要奴婢去保護(hù)么,奴婢當(dāng)時若在場,一定要賊人見識見識厲害,也要讓蘇三知道奴婢的厲害。”
蘇婉笑道:“你呀,就不能好好說蘇三么,蘇三可是你的青梅竹馬?”
“什么青梅竹馬,那是匹死馬?!?p> 蘇婉道:“為什么每次一提到蘇三你都這么激動,還說不喜歡蘇三,那你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為什么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一樣?!?p> 銀黃一聽,臉都低了下去。
銀黃立馬轉(zhuǎn)換話題,“好了,小娘子,姑爺,我們?nèi)ヤ佔(zhàn)影?,再不去的話,這一天就過去了?!?p> “也是,正事要緊。”
趙誦三人離開蘇府,備了一輛馬車,沿著御街南下。
去了蘇家綢緞鋪。
趙誦已經(jīng)許久沒有來這里,李掌柜這次見到趙誦的時候,連稱呼都變了,變得越發(fā)恭敬起來。
“姑爺今天怎么也來了,不是在樞密院當(dāng)值么?”
“今天休息,剛好有空來看看,對了,現(xiàn)在鋪?zhàn)拥纳庠趺礃??”趙誦問道。
李掌柜道:“自從姑爺給了那鞋樣后,蘇家綢緞鋪的生意好了不少,每日來買鞋的客人也多了許多,這不,剛好接到了一筆訂單,老朽立馬動身就要去余杭了?!?p> “李掌柜一路辛苦了?!?p> “姑爺謬贊了?!崩钫乒裾f完,忙去后頭倉庫催店鋪伙計去了。
趙誦接著又在店鋪內(nèi)看到了棉布。
棉花是王二狗從嘉定縣、華亭縣等地方收來的,然后經(jīng)過黃巧兒等人的能手,織成的。
王二狗不在店里,而是去了兩浙路的其他地方收棉花去了。
想著,黃巧兒就進(jìn)來了,身后還帶了不少人,黃巧兒見了趙誦,忙道:“巧兒見過東家?!?p> 趙誦看到黃巧兒現(xiàn)在身子慢慢長開了,面色也逐漸好了起來,性子也活絡(luò)起來,反正比之前好了不少,“聽說你現(xiàn)在都忙不過來了,怎么樣,還習(xí)慣么?”
“回東家的話,確實很忙,不過巧兒很高興,終于可以擺脫以前的苦日子了,還有巧兒的鄉(xiāng)親們聽到巧兒的事后,趕來投奔巧兒,巧兒就將他們安置了下來,這件事情還得感謝蘇娘子,要不是蘇娘子,鄉(xiāng)親們就沒有住的地方,也沒有干活的生計了?!?p> 蘇婉道:“這事還得感謝趙大哥?!?p> 黃巧兒道:“謝謝東家,謝謝蘇娘子?!?p> 趙誦又聽蘇婉說,“巧兒現(xiàn)在手下找了不少的女工,日夜趕制,除此外,經(jīng)常去蕭山縣看地去了?!?p> “那棉花怎樣了?”
黃巧兒道:“剛發(fā)了芽,植株還只有一寸高,不過最近都是晴天,天氣也逐漸好轉(zhuǎn)起來了,期望今年棉花大豐收。”
趙誦點(diǎn)點(diǎn)頭,“有勞巧兒了?!?p> 趙誦看到黃巧兒忙的不可開交,然后指揮她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們將布都搬到了后面的倉庫里。
蘇婉道:“我們?nèi)ハ聜€鋪?zhàn)影?。?p> 接著趙誦三人便去了家具鋪。
家具鋪?zhàn)拥纳庖埠軣狒[,定制家具的有不少,很多達(dá)官貴人家都是奔著奇特的家具慕名而來。
魏大永見到趙誦、蘇婉來了,忙吩咐小廝去泡茶,然后掏出一個本子,將事情匯報給蘇婉。
“錢塘的錢員外定制了一批,下個月要送去?!?p> “余杭縣的張員外不急,他兒子下半年結(jié)婚。”
“蕭山聞堰的李知縣要幾把椅子,這個訂單不多,很快就可以交差?!?p> “還有丁相公家的......定制了不少,有桌椅條凳.....八月的單子,不急!”
趙誦看了一眼上面安排的單子,“丁相公,那不是丁老賊么?怎么也來定制家具了?!?p> 魏大永道:“這批家具是這個月定制的,現(xiàn)在家具還剛開始做,做好之后八月份再送去。”
趙誦道:“這丁家的生意不做了。”
蘇婉看著趙誦道:“為什么不做?”
“丁家沒有一個好東西,欺負(fù)了婉兒,我看還不如做兩口棺材給他們父子吧?!?p> 蘇婉聽了笑了起來,“趙大哥,這生意歸生意,丁家的錢自然要賺的?!?p> “這丁家要倒了,賺不了錢的?!壁w誦知道在歷史上,丁大全就要被罷相了,而且在白蓮宗宗主的推動下,丁大全的覆滅之路就更近了。
蘇婉看著趙誦,狐疑道:“趙大哥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趙誦道,“至于其中原因,我不能告訴你,但你信我一次,那丁大全的處境可不好,到時候丁大全一倒,那丁壽翁的仇自然就可以報了?!?p> 蘇婉忙吩咐下去,“至于定金什么的,暫時就不退,反正說是八月份交付訂單。若是丁府的下人來催,就說在趕其他的單子,讓丁府的人通融通融,若再不行,再退定金好了?!?p> 趙誦聽了蘇婉的應(yīng)對之法,點(diǎn)點(diǎn)頭。
魏大永有些懊喪,不過蘇婉是東家,他也不好反駁,自然接受了。
蘇婉與趙誦、銀黃離開家具鋪后,就去了千金樓。
趙平不在酒樓,他也去了余杭縣。
趙誦知道他去余杭縣看看那里的行情,然后回來后就要向蘇婉匯報余杭縣的情況。
“趙大哥若不當(dāng)官,還是回酒樓。”康士達(dá)過來了,書籍鋪他托了人照顧。
“那可不成,去樞密院還是本公主的功勞?!壁w寶兒也來了,慢了康士達(dá)一步。
“你們是什么情況?”蘇婉、趙誦異口同聲道。
“不過是朋友而已。”
說是朋友,趙誦與蘇婉都是不信,兩人均是深以為然地看了一眼對方。
這段時間,趙寶兒倒是經(jīng)常出宮,也不知道當(dāng)今官家為何經(jīng)常放任自己女兒出宮游玩。
而趙寶兒每次出宮,都是奔著江南堂書籍鋪而去。
這一次居然沒和蘇婉一起,反而在康士達(dá)出現(xiàn)后,后腳立即就出現(xiàn)了,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浮想聯(lián)翩。
只是康家的身份是商人家庭,能配得上趙寶兒的公主地位?
趙誦搖搖頭,他怎么想到這上面去了,或許只是巧合呢。
趙誦也就沒有多問,今天他難得有假期陪蘇婉出去。
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蘇婉的安全著想。
那丁壽翁在蘇婉消失后,一定會瘋狂報復(fù)。
丁大全丁老賊就更是如此了。
趙誦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只是到現(xiàn)在那丁家還沒有動作。
按照丁家睚眥必報的傳統(tǒng)作風(fēng),沒有派殺手出馬,趙誦感覺很是奇怪。
既然公主趙寶兒都來了,蘇婉也沒有繼續(xù)去其他鋪?zhàn)印?p> 趙誦作為護(hù)花使者,也在一旁盯著蘇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