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無念見小白狐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于是他將小狗噬月放回胸前,方才對那只小白狐道:“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那我就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到此地是為了尋找靈狐一族,希望能求得些精血救命,不知道你可是那傳說中擅長幻術(shù)的靈狐一族?”
小白狐抬起小腦袋打量詩無念半晌,而后竟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
詩無念激動道:“你可愿借幾滴精血與我?當(dāng)然我也不是白借,你若有要求,只要是我能辦到的,我一定幫你辦?!?p> “借幾滴精血?公子說的當(dāng)真是輕巧,你可知道你眼前的小家伙兒就算是把全部精血都給你,也只有普通的一滴露珠那么多嗎?”一道優(yōu)美悅耳的女聲從不遠(yuǎn)處傳來。詩無念轉(zhuǎn)頭望去。
朦朧暮色中,行來一位裊裊婷婷的絕美女子,她身形修長,一襲白衣將她的身形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如瀑的青絲在晚風(fēng)中輕快飛舞,偶有幾絲拂過那不施脂粉的面龐,更添幾分靈動,可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詩無念抱拳道:“敢問姑娘怎會如此了解靈狐一族之事?”
絕美女子道:“公子說的不對吧!咱們?nèi)俗蹇墒且恢卑阉鼈兎Q作妖狐,而且幻術(shù)乃是九尾妖狐一族的本命神通,你眼前這一只小狐貍正是一只幼年的九尾妖狐,怎地到了公子口中卻成了靈狐呢?”
詩無念道:“萬物皆有靈,在我看來,只要不刻意為禍?zhǔn)篱g,人與妖并沒有什么區(qū)別,而且有時人心比任何妖怪都要可怕,所以我覺得,這個小家伙就是一只通靈的狐貍,不是什么可怕的妖族?!?p> 女子嗤笑:“人與妖并沒有區(qū)別?你敢當(dāng)著大陸上的八宗之人說此話嗎?要知道這些話如果被他們聽去,定會將你當(dāng)作勾結(jié)妖族的敗類,欲除之而后快?!?p> 詩無念道:“怎么說有那么重要嗎?”
不待女子回答,他已接著道:“沒有,我認(rèn)為關(guān)鍵還得是怎么做?!?p> 女子譏笑道:“怎么做?那請問你是怎么做的?這一路上你也沒少殺生吧!”
詩無念一路行來還真沒少殺妖獸,當(dāng)然也沒少被強(qiáng)大的妖獸追著攆,若非有噬月當(dāng)擋箭牌,自己或許已是妖獸們的腹中食了。詩無念并不在意女子的嘲諷,他平靜開口:“敬人者,人恒敬之。殺人者,人恒殺之。況且我也是殺過人的!”
女子微笑施禮:“之前誤以為公子是菩薩心腸的迂腐之人,是奴家失禮了!望公子莫怪?!?p> 詩無念抱拳回禮:“姑娘何出此言?”
女子笑道:“奴家名喚蘇媚,乃是出自九尾狐一族,而公子方才救下的這只小狐貍乃是奴家的妹妹,她叫蘇小貍?!?p> 詩無念微訝道:“原來姑娘也是出自靈狐一族,那方才……?”
蘇媚再次施禮道:“方才只是對公子的一點(diǎn)試探,失禮之處還望公子海涵。只不過奴家還要勸公子一句,如人與妖并沒有什么區(qū)別這樣的話,千萬莫要當(dāng)著修仙界之人言語,否則定會給公子帶來很多的麻煩以及危險。即使公子真有如此想法,而且還想要告訴這個世界,那也還需公子有無所畏懼的修為時才說得此言?!?p> 詩無念思索許久抱拳施禮:“多謝姑娘!詩無念記下了?!?p> 蘇媚媚意天成,她嫵媚一笑道:“原來是詩公子,不知詩公子可愿意到我族中做客?公子莫要多想,只是奴家想與公子交個朋友,最好能讓奴家的族人知曉這世間還有詩公子這般心胸開闊之人?!?p> 詩無念為難道:“在下此次前來,便是想與貴族借些精血救人,按理說應(yīng)該登門拜訪,只不過還有許多無辜之人危在旦夕,我怕這一耽誤,便會有不少人因此而喪命!所以……”他微一猶豫仍是抱拳道:“所以在下斗膽想與蘇姑娘借上一滴精血,等在下救了人,一定前來登門拜謝!”
蘇媚嫣然一笑:“詩公子還真是一位善人。”
詩無念尷尬一笑,蘇媚繼續(xù)開口問道:“公子要救之人可是中了金粟花之毒?”
詩無念點(diǎn)頭應(yīng)是,蘇媚道:“那公子大可不必?fù)?dān)心,金粟對于普通人的確算是絕毒之物,但是對于我九尾狐一族來說,那只不過是最普通的一種植物。只因最早的一棵金粟花乃是在我族老祖閉關(guān)之地生長出來的,與我九尾狐一族算是同源,只需要我族之人的普通血液便能解去那金粟花之毒。所以公子大可以帶著我這妹妹回去救人,只是奴家希望公子日后能善待于她?!?p> 詩無念有些發(fā)愣:“這……”
蘇媚嫵媚笑道:“因?yàn)檠弘x開身體后生機(jī)便會很快流逝,除非是將之保存在儲物空間之中,否則等公子一路趕回,血液早已沒有解毒之效?!?p> “原來如此!”詩無念抱拳施禮繼續(xù)道:“多謝蘇姑娘,待在下救了人,一定立刻將小貍送回來?!?p> 蘇媚嫣然道:“奴家這妹妹打小就淘氣,一直想著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這次就是她偷跑出來的。所以奴家希望公子能把小貍帶在身邊,讓她看看外邊的天地,也免了她再次偷溜出來而遇到危險的可能,只不過奴家還有一個不情之請?!?p> 詩無念道:“可是要在下保證小貍的安全?如果是這件事,蘇姑娘大可不必?fù)?dān)心,只要我詩無念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小貍受到傷害?!?p> 蘇媚繼續(xù)笑道:“奴家自是信得過詩公子的為人,奴家要說的是希望公子在百年之內(nèi)能來我族中做客一次,奴家保證我族定會將公子奉為上賓?!?p> 詩無念道:“姑娘太抬舉在下了,既是如此,那在下定在百年之內(nèi)前來拜訪!”
蘇媚嫣然一笑:“那就一言為定,到時奴家必定掃榻相迎。”
詩無念與蘇媚確定了百年之約,而后帶上小白狐蘇小貍立刻趕回馬蜂山的“逍遙山寨”。
待詩無念離去后,一位美到無法形容的婦人憑空出現(xiàn)在蘇媚身側(cè),蘇媚連忙躬身施禮:“媚兒見過娘娘!”
美婦人笑罵:“你個小妮子今日怎地如此知書達(dá)禮了,是想問關(guān)于那個少年的問題吧!”
蘇媚也不藏掖:“不知娘娘為何要那詩無念將小貍帶走?而且小貍?cè)チ送饷妫瑫粫龅轿kU?”
美婦人笑道:“媚兒莫要擔(dān)心,那少年不是說了嗎?他會保證小貍的安全的?!?p> 蘇媚疑惑道:“可那只是一句口頭承諾而已,再說以他如今的修為,根本就無法在修仙界立足的呀!娘娘如何能確定他護(hù)得住小貍呢?”
美婦人道:“媚兒?。∫粋€為了救人便敢只身到這妖獸橫行的原始森林來冒險的人,即使是口頭承諾,那也是重逾千鈞的。至于他能不能護(hù)得住小貍,我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也不能確定?!?p> 蘇媚急道:“那娘娘為何要讓他帶走小貍,而且還不急于讓他將小貍送回來?”
美婦人安慰道:“莫著急,聽我把話說完。我之所以讓小貍跟在他身邊,其實(shí)是為了小貍好!因?yàn)樾∝傊灰谒磉呏炼喟倌?,便能到達(dá)我如今的境界?!?p> 蘇媚吃驚道:“這怎么可能?”
美婦人笑問道:“你難道就沒有發(fā)現(xiàn)那少年身上的古怪嗎?”
蘇媚思索道:“他身上似乎有一股很強(qiáng)的血脈之力,媚兒站在他面前時甚至想要頂禮膜拜。只是媚兒敢斷定他只是個凝氣境修士,媚兒一只手就能拍死他?!?p> 美婦人笑道:“那少年雖然不能算得上特別俊美,但也絕對是屬于長的好看的一類人,而且人家還是一諾千金的好男兒,你這小妞子為何要拍死他呀?”
蘇媚面色微紅,尷尬道:“媚兒只是打個比方,再說他長的好不好看,與媚兒也沒什么關(guān)系?。 ?p> 美婦人調(diào)侃道:“如果你能征服了這個少年,把他騙到我九尾一族,我倒是可以記你一大功,到時候你想用幾只手拍死他都成,我決然不會干涉,只怕那時到了床上,你不僅不會拍死他,還要被人家反過來用手欺負(fù)呢!”
蘇媚嬌嗔:“娘娘……”
如果有男人聽得二人對話,定會覺得女人真是奇怪,因?yàn)樗齻兊乃季S方式總是很特別,女人的跳躍思維是男人很難理解的。無論是二八年華的青蔥少女,還是三四十歲的成熟婦人都是一樣的,所以才有了那句婦孺皆知的至理名言——女人心,海底針。
二人經(jīng)過一番飛躍出天際的打趣對話,許久終于回到正題,美婦人收斂笑容正色道:“你感受到的那股氣息絕非來自那位少年,我認(rèn)為他身上應(yīng)該帶有一只神獸,在那只小鳥被嚇退之前,咱們離此地雖然還相距甚遠(yuǎn)。但我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似乎自己隨時都會被一頭洪荒兇獸一口吞下。不,不對,不止是我,甚至連天地都會毀滅,它似乎連此方天地都能一口吞下!”
蘇媚既驚且疑:“??!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