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來,是她之前施法蒙騙欲魔的那些障眼法,都已到時限,法術(shù)便自己消退了,這才將三郡主婉紅那原本冷艷姣好的容貌,都給顯現(xiàn)了回來。
見此,瑤霜不由得在心里嘆息著:她果然還是和那個人保持著同樣的風(fēng)格,表面上怎么任人唾罵的心狠手辣,卑鄙手段層出不窮。
但是實際上,他們兩人每次心里想的都是一樣的。
一個事后老是想著,怎么暗中處理地偷偷補救,盡量避免損傷,一個又是心思敏銳地,早已將一切計算在心,又出手瀟灑地蒙騙世人。
不得不說,論蒙騙所有人的心思和計謀,只怕整個天庭里,包括她在意的那個人在內(nèi),也比不過她的能謀善斷和心思果決吧。
他們兩人果然還真是一樣,都是默默做著他們自己認為對的事,偏偏就是什么都不說。
單單就是從這一點上來說,她還真覺得他們兩人是難得的登對。
一樣地堅強隱忍,一樣地默默無聞,從來都只是做著他們內(nèi)心認為正確的事。
有什么心事和壓抑的情緒,全都悶在自己心里,打落牙齒也都往肚子里咽,從來不需要、也不想向任何人解釋。
總是相信著:該相信的人自會打從心里相信,不愿相信的人,多說又有何益地不愿挽留。
就在她心頭思緒輾轉(zhuǎn)間,身后就再次傳來了婉儀的輕喚聲,話語里明顯相較于之前,多了幾分愧疚的歉意。
“瑤霜姐姐,特使大人她……”
婉儀才剛想開口,為自己剛才在山上,對靖涵的悲憤無禮道歉時,話頭便已被瑤霜伸手止住。
只是轉(zhuǎn)眼看著,此刻已經(jīng)在她身旁閉目養(yǎng)神的靖涵,也只能滿是心疼又無奈地輕輕嘆息了聲:“算了,她累了,就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吧。”
“哦,好的。”婉儀溫婉的面上,悄悄地透過瑤霜的身影,深深地看了一眼,此刻正閉目養(yǎng)神的靖涵。
心里對兩人之前要抓她們回天庭的怨懟,到底也開始逐漸消散了幾分。
只是在她身旁,此刻正拿著婉儀剛遞給她鏡子的三郡主婉紅,透過鏡子看著此刻鏡中的自己,不由伸手慢慢輕撫上自己的右臉。
腦海中卻想起了自己剛才在山上,明明就挨了靖涵引正寒劍氣,化為凌厲掌風(fēng)教訓(xùn)她的那一巴掌。
那個時候,她明明還感受到了,身上那股被正寒劍氣冷竄入骨的劇痛感,以及右臉迅速滋滋作響地長出了什么血疙瘩,不用想都猜得到,她的臉十有八九是被徹底毀容了。
可是現(xiàn)在的這一切,卻像是在做夢似的,她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受過正寒劍傷、或是劍氣侵襲過的痕跡,她的臉上也沒有毀容地長出什么血疙瘩。
一切就跟她們剛剛逃出天庭一樣,除了身上的武藝和法力,暫時被瑤霜封起來外,她渾身上下明顯就是完好無損的,根本不曾受到任何傷害。
意識到這個情況,居然從頭到尾都是那冷血無情的特使一人所為,一直都是在用障眼法施展的這一切,直到剛才的障眼法徹底消退。
想起她在山上,所說的自己之所以會被正寒劍傷得如此之深的原因,她不由暗暗驚恐地偷偷看了靖涵一眼,心里多少也有些了然了。
只怕這一切,除了她呂靖涵暗中施展障眼法外,也是她在變相地警告自己,先提前給她一個教訓(xùn),想讓她不要執(zhí)迷不悟地故意犯錯罷了。
看來她呂靖涵這個執(zhí)法特使,的確就如天庭里的眾仙傳的一樣,心狠手辣又心機深沉得很,她一定要再另外想想辦法,好隨時隨地提防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