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諾城后的第二天,勇哥如期的舉行著婚禮。
而我手機(jī)一直在顯示著二十個未接來電……二十一個未接來電……二十二個未接來電……
而東哥似乎看出來了什么端倪見我一會兒掛電話。我就搪塞的告訴她我媽又回來了不過她在西都住院。東哥遞給我了一支煙,并表示對我的理解。
勇哥的婚禮是在萬林辦的,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這時的我卻心不在焉。
一看電話西都的手機(jī)號碼打了過來,我放下手中正在忙活的事情,走到外面沒人的地方,忐忑的接了電話。
“你在哪里???趕快把你媽接走?!彪娫捘穷^倉促的語氣說道,不過我已經(jīng)聽出來了那是小區(qū)酒店老板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家了,我不管了?!蔽覉远ǖ恼f道。
“你是她兒子啊,你真的不管嗎?”他說。
我說:“她從小到大都沒管過我。而且我現(xiàn)在也沒辦法管了?!?p> 他說:“眼看你媽就這兩天了。你可以把她接到你外婆家。”
我說:“外婆給我打了幾個電話,她已經(jīng)出門了,你把我媽送回來她也沒地方?!?p> 對方接著掛掉了電話。
我于是在群里問著阿看和羅漢。
我:該怎么辦呢?
羅漢:要我說還是該把她送到戒D所吧。
阿看:要不你就把你媽帶到哪個山上搭個帳篷然后等她……
羅漢:對。這也是個辦法。
我:這個我做不出來。
阿看說的這個辦法我就沒有一絲考慮,首先去哪座山好找,問題就是天生還跟著一起。山上又沒電,更別提吃的喝的。最主要是媽要是沒走,那豈不是要在山上待個十天半個月?而且晚上才是最難熬的,但是最怕的是她有事了,那我更脫不了關(guān)系。也會受到牽連。所以我還沒怎么想就否決了阿看的這個決定。
正在我一頭霧水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阿看不就在西都嗎?我可以叫他去我媽那里看看什么情況了。
我有點記不清那天怎么給阿看說的,總之阿看還是答應(yīng)我了。
于是我便聯(lián)系了那個酒店老板告訴他我朋友過來看看。
阿看那天去的很晚,不知道是不是小區(qū)酒店太難找了。還是確實是他起床晚了。但他要是能提前知道面對的事,他肯定不會去的吧。
經(jīng)過大番周折,阿看騎了很久的單車。終于找到了那個小區(qū)。我把那個老板的電話給了阿看。
半個小時后,阿看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說:“你!立刻,馬上來西都。”
我說:“我來不了?!?p> 他說:“還當(dāng)我兄弟不?當(dāng)我是兄弟就來!”
我說:“真來不了,這里走不掉,而且今天西都限行?!保ǖ歉蟮脑蚴亲约翰幌肴ィ?p> 他說:“你TM真的是夠了!你媽還說給你留了房子?!?p> 我說:“相信我,別信我媽說的。”
他說:“我把電話拿給天生你給他說?!?p> 我說:“別拿給他了,他不是我弟弟?!?p> 他說:“我剛剛開免提了,你弟弟肯定聽見你說的了?!?p> 我說:“沒事?!?p> 阿看接著說:“算了,我先帶天生去吃飯?!?p> 那天,阿看肆無忌憚的罵著我。而我則無動于衷。
后來阿看告訴我那天的經(jīng)過……
他騎著共享單色找了很大一圈才找到了那個小區(qū),當(dāng)他到了給老板打電話的時候門口來了一群人把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估計是把他誤當(dāng)成了我。于是一群人圍著阿看蹬鼻子上臉,就差點動手打他了。后面我接了電話才給他解了圍。
阿看告訴我他離開西都的時候給天生留了一個字條,寫著他的電話號碼。
阿看后面對于那天發(fā)生的事情都盡量避而不談。仿佛是在有意的淡忘這件事。
后面在我們的一通協(xié)商后,那個老板找了司機(jī)送我媽和天生回諾城,而我在諾城等他們。他們怕我放鴿子,便經(jīng)常與我保持著聯(lián)系。
勇哥的婚禮還在熱鬧著,已經(jīng)到了晚上。
二爺爺怕被院子里的人婚鬧獨(dú)自跑到了田野里躲著。
東哥則在應(yīng)付院子里的小孩過來要紅包或者搶紅包。
勇哥則是在照顧著已經(jīng)懷了孕的嫂子。
而院子里的鄰居則在收拾著碗筷打掃著衛(wèi)生。
此時還有個人在陽臺焦慮的抽著煙。對,那個人就是我。
我在擔(dān)心,萬一外婆不要媽和天生回家的話他們就沒地方住了。畢竟外婆一直在跟我重復(fù)著不要讓他們把媽送回來。這確實讓人很煩惱。
然后我找了大娘說了這些事。大娘決定了跟我一起前去的打算。
晚上十點,微雨飄飄,我和大娘提前到達(dá)了約定地點。
不一會兒,來了一輛白色小車。我和大娘騎的電瓶車,至于為什么沒有開車就是為了防止外婆叫我再把媽載走的想法。
記得那天到了外婆家,媽也下車了。她看見了我叫了我一聲兒子后也沒問過我其他什么,也不清楚她知不知道是我報的案。
外婆沒有讓天生進(jìn)屋,因為天生太調(diào)皮了。外婆嘴上罵著媽但是同時又?jǐn)v扶她進(jìn)屋里躺著。
在外婆和大娘攀談著的時候,我獨(dú)自走進(jìn)了我媽休息的房間,我看著媽,問了她的情況,在我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我向她跪下來了磕了一個頭。以表示她對我的生育之恩。
這時我媽也哭了,還在說著把我害了,對我愧疚之類的話語。
同時我也下定了決定不再來找她了。
時隔了一天時間,也就是五月三號。我駕車送尹依去市里火車站坐車。她要去她外婆那里過節(jié)。
目送她進(jìn)火車站后,我便獨(dú)自駕車離開,正當(dāng)我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的時候外婆的電話打了過來……
此時,車載音樂的歌聲響起:“當(dāng)你老了……頭發(fā)白了…………”
對,我邊唱邊哭著。似乎宣泄著壓抑在心里很久的情緒。
我去外婆那里了過后,正看見天生在那里哭。
我驅(qū)車又回到了家里拿出來了我細(xì)心保管著的另一枚銅元后又返回到了這里。并送給了天生。叫他好好保管。
天生如獲至寶一樣似的把它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