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就一直坐在洗手間的馬桶蓋上,聽著她們的對話。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總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融入不了她們的圈子。
究竟是什么時候呢?
是上周從內(nèi)蒙回來開始?還是更早,在剛開學和段薇鬧矛盾的那次?
岑雪自己也不清楚。
不能說是另外三個宿友將她排斥在外。比起來,這更像是岑雪自己把自己封閉起來,不想和她們溝通。
真的好討厭現(xiàn)在的自己啊。
岑雪把頭又埋進水里。
“岑雪!岑雪!”
聽見有人在拍門,岑雪才直起身,顧不上擦去臉上的水,轉(zhuǎn)身去開門。
曉玥:“岑雪你沒事吧?”
岑雪:“我沒事?。俊?p> 楚霜:“那就好那就好。你周六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不了吧,我不去了?!贬┑木芙^。
“噢,好吧?!?p> 楚霜略有些失望的說道,然后拉著曉玥又回到擺在宿舍中間的桌子那。
剛剛楚霜是什么意思呢?她是真的想邀請我,還是說,只是表面上意思一下?
岑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似乎走進了一個怪圈。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啊。
岑雪再次反鎖上洗手間的門,特別想找一個人傾訴。
想找父母,但覺得他們會覺得這完全是因為自己是閑的瞎想;想找朋友,但發(fā)現(xiàn)好像有些說不出口。
想來想去,似乎只有和Hughes聊天這唯一一個選擇。
冰中的一滴水: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小雪花:今天去找導師了?;艘恍瞧趯懙拇a,被批的一文不值。
小雪花:你說,我是不是特別失?。渴遣皇沁@個選擇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冰中的一滴水:你怎么會這么想?
小雪花:我也不知道。我也講不上來。但是就是覺得我整個人就是個loser。
在篝火上和岑雪聊了快兩年的時間,雖然陪她度過了許多次心情不好的時刻,但是Hughes明顯感覺到,這一次與往常不同。
這一次,Hughes明顯感覺到他的小雪花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去他的網(wǎng)友關(guān)系。”
Hughes把手機往辦公桌上一甩。
他有些后悔了。他在想為什么要一直帶著“冰中的一滴水”這個面具和岑雪聊天。
如果他早一點,再主動一點,站在岑雪的面前,跟她說明自己的身份。
那么,在岑雪現(xiàn)在如此彷徨、缺乏安全感,焦慮的時候,他可以在一旁陪著她。
不對,如果自己在岑雪的身邊,絕對不會讓她經(jīng)歷這么難受的時候。
Hughes在心底想著。
“我說,是什么讓你發(fā)這么大脾氣?”周楚笙給他遞了一杯咖啡,然后一屁股坐在他的辦公桌上“昨天咱倆投標沒中,也不見你發(fā)這么大脾氣?!?p> “給我瞅一眼唄?”
周楚笙作勢要看看手機上的內(nèi)容,但是Hughes先他一步奪過手機,然后把屏幕倒扣在桌面。
“誒,你有認識什么人,是學心理學的么?有沒什么推薦的課程,給我推薦點兒?!?p> “怎么?你又要換專業(yè)?你可別嚇我?”
鑒于Hughes當年研究生入學不到一學期就轉(zhuǎn)去研究通訊系統(tǒng),周楚笙特別害怕他現(xiàn)在又要重新學一門新的專業(yè)。
“你想多了?!盚ughes翻了個白眼,“你就說你有沒認識的人吧!”
Hughes其實是想照著周楚笙胸口來一拳的,但是目測了一下,他坐在椅子上,而周楚笙坐在桌子上,他倆這身高差,好像完成不了這么高難度的動作。
“只要你別再去讀一年研究生,你要找什么人,包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