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二人消失的背影,趙普眼中閃過一色陰郁,心道:“此子雖桀驁不馴,卻又能張弛有度,實非一般少年所為。只是今日之事,若不是這王繼恩出現(xiàn),這韓龍必死。好好的一步棋,就被這個老太監(jiān)破壞了!”
正在他嘆息之時,忽然見王繼恩向他走來。
“趙宰相,他......他真的是四皇子?”王繼恩認真的問道。
趙普恢復(fù)了往日的神色,說道:“哎呀,王公公,我趙則平身為一朝之宰,豈能拿皇子的身份與你開玩笑!”
王繼恩眉頭皺起,說道:“雜家伺候官家多年,四皇子的模樣還不識得。再說雜家離開皇宮之時,四皇子還是一個三尺高的孩童,這只有半月之期,他怎會變成一個五尺高的弱冠少年?!?p> “這......這,我也解釋不清楚。只知道他和鄭王妃比試了一番,就變成這樣了!”趙普說道。
“和鄭王妃比試?”王繼恩神色一愣,隨即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語:“難不成他有什么際遇?古書上倒是有過提及,說有人吃了一種花植,竟能一日長高三尺。”
趙普附耳到王繼恩近前,悄聲道:“聽宮里傳來消息,說是四皇子吃了一種東西,叫莽牯朱蛤,之后就變得力大無窮,身體也發(fā)生了變化!”
“莽牯朱蛤......”王繼恩點了點頭,說道:“定是這莽牯朱蛤的作用,不然他絕不會變成這樣。只是這莽牯朱蛤是什么東西,雜家都是從未聽過!”
“王公公,還管它什么朱蛤呢?,F(xiàn)在四皇子進宮要殺韓龍,公公再不去阻擋,恐怕沒人擋得住他了?!壁w普若有深意的說了一句。
王繼恩淡淡一笑,眼睛半瞇起來,說道:“趙宰相,四皇子追殺韓龍,想必定有緣由,方才倒是雜家魯莽了?,F(xiàn)在韓龍已然進宮,其生死自有官家判定,雜家又算得了什么呢?”
“呃......”趙普聞言,頓顯尷尬。他連忙說道:“既然如此,公公先忙公務(wù),本相自己前往皇宮?!?p> 看著趙普已經(jīng)走遠,王繼恩眼角閃出一絲冷意。他沉思了片刻,回正身形,緩步向馬車方向走去。
在一輛馬車中,一名絕色女子面露悅色??吹嚼涎耸苋?,她莫名的興奮,這似乎是她旬月之內(nèi),精神狀態(tài)最好的時刻。
而旁邊的那名中年男子,確是一臉的惆悵,他搖晃著腦袋,說道:“我川蜀男兒,倘若有一人如這少年,劍閣豈能丟失,朕也就不會打開城門,將川蜀之地拱手相讓了!”
絕色女子嘆了一口氣,說道:“自古磨難出少杰,溫柔鄉(xiāng)中養(yǎng)懦人。蜀軍軍民幾十萬,卻無一人算男兒!”
“呃......”聞得此言,中年男子面露羞愧,隨即說道:“愛妃,朕當(dāng)日開城投降,還不是為了保全我后蜀數(shù)萬萬百姓,免遭那小屠夫的殺戮。朕這是大智慧,豈能如你這般所說,無一是男兒?”
“陛下,你整日花前月下,聲色犬馬,如今國破家亡,開城求得自保,這也能算大智慧。你可知自古亡君無善終,你我明日如何,歷史是有前昭?。 苯^色女子說著,面色掛著一色悲愴。
聞聽此言,中年男子頓時慌張起來,連聲說道:“愛妃,趙匡胤是誠信之人,就連后周恭帝柴宗訓(xùn)都得善安,我孟昶主動開城投降,他豈能容不得我?”
“但愿如此吧,我們現(xiàn)在已到開封,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絕色女子說道。
中年男子面色一凜,急聲說道:“愛妃,朕這次帶了不少東西出來,要不我們拜訪一些大宋朝臣,讓他們向趙匡胤進些善言,也許我們……”
絕色女子看向了馬車外,嘆了口氣,說道:“你我初來這開封城,除了認得那老妖人,還識的哪位,我們又能去拜訪誰?”
“宰相趙普,亦或是中書令趙光義,要不找找九千歲鄭恩,實在不行,方才那個少年也行?。 敝心昴凶蛹鼻械恼f著。
“陛下,這談何容易!趙匡胤派這老妖人親自押解我們,心中定是有了抉擇,豈能被這些朝廷臣子左右?!苯^色女子緩緩說道。
“那怎么辦?”中年男子頓時沒了主意。
“能怎么辦,只有等!”
這時候,忽然聽到車外腳步聲漸近,中年男子連忙雙指放到嘴前,做出一個噓的動作,悄聲道:“不要說了,老妖人來了!”
馬車外,王繼恩正緩步走了過來。他蹬鞍上馬,一聲令下,隊伍浩浩蕩蕩的行進起來。
碎雜的馬蹄聲隨即而起,車轍壓在青石鋪就的路面上,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回蕩在街道之中。道路兩側(cè)的百姓回首互望,竊竊私語著,對這支馬隊言談不絕。
馬車行出五里之遠,忽然停了下來,嘎吱聲隨即而止。忽聽得一聲急切的尖細長音傳來:“速速下車,皇駕在前,就地跪拜!”
中年男子與絕色女子聞言,面色一凜,互相對望了一眼,連忙走下馬車,跪在一側(cè)。片刻之后,聽到周圍寂靜無聲,絕色女子微微抬了抬頭,斜目望去,心中頓時一愣。
目光所及處,明盔亮甲的禁軍分在兩列,一眼望不到邊際。正中處是一乘六馬并拉的金色車駕,馬車雕龍畫鳳,錦旗飄展。車后跟著數(shù)列太監(jiān)宮女,舉著圓形孔雀翎屏扇,具顯著濃濃的皇家威儀。
馬車上坐著兩人,正中之人長眉方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一襲龍袍,正是趙匡胤。側(cè)邊是狐媚妖妃韓素梅,她梨花帶雨,哭泣個不停。
龍攆正前面跪著兩人,一個是皇四子趙德芳,另一個是國舅韓龍。
“防御使,你身為皇子,竟然當(dāng)街行兇,打死國舅韓龍隨從十七人,還要擊殺國舅韓龍。你好大的膽子,置國法與不顧,你究竟意欲何為?”趙匡胤一聲怒喝,濃濃的帝王殺氣彌漫開來。
“官家,韓龍身為國舅,竟帶著一眾惡奴,縱馬行兇,沿街踐踏百姓。這等惡人,若是不殺之,天下百姓豈不寒心!”趙德芳朗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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