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芳淡淡一笑,道:“小如姐姐,這又點(diǎn)頭又搖頭的,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小如連聲道:“小皇子,奴婢就是一個(gè)宮女,伺候你洗漱、更衣、用膳、入寢,這些都是我每日該做的事情,那還敢選擇同意不同意!”
“小如姐姐,你看本皇子的個(gè)頭比你都高,再讓你伺候吃飯更衣,不是顯得我太弱智了嗎?這要是傳揚(yáng)出去,有損我的名氣啊。”趙德芳說道。
“小皇子,莫說你長到了五尺,就算你去了皇妃,只要奴婢還在你身邊,也得伺候你洗漱更衣??!”小如小聲嘀咕道。
“你就不怕本皇子......”說著,趙德芳向小如身邊湊了湊。
小如連忙閉上了眼睛,顫聲道:“奴婢以前一直伺候太后,從未伺候過別人,如今小皇子身體長大了,奴婢有些不習(xí)慣。應(yīng)該過些時(shí)日,奴婢應(yīng)該會習(xí)慣的!”
聽到小如這般說話,趙德芳不由嘆息一聲,對自己心頭的那點(diǎn)齷蹉想法鄙夷之極。
封建社會的宮女生存凄慘,像小如這樣的能在太后身邊伺候的已屬幸運(yùn),但又能怎么樣,還不是整日端茶倒水,伺候更衣沐浴,做些下人最卑微的事情。
一旦遇到趙德芳這樣長大的皇子,她們甚至還會失身,經(jīng)常為他們承歡,卻得不到任何的身份改變。
劉方平一首春怨寫的好,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說的就是梨花落地,庭院空寂,重門深掩,宮女卻無依無伴,只能在凄涼孤寂的宮中以淚洗面。
思及此處,趙德芳更是愧疚不已,他連忙說道:“這......這以后再說吧,先行用膳吧,要不都涼了!”
說著,他端起一碗粟飯,夾起一塊燒肉吃了起來。
小如立在他身邊,直直的站著,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
“小如姐姐,你也坐下,我們一塊吃??!”趙德芳說道。
“奴婢不敢,這是官家賜的御食。奴婢一個(gè)下人,怎敢與小皇子同桌用飯。”小如說道。
“聽本皇子的話,先吃飽了肚子。以后更衣的事情本皇子自己來做,你就伺候其它的吧!”說著,趙德芳站起身形,將小如推到方椅之上。
小如連連推脫,可是趙德芳強(qiáng)行讓其用飯,她無奈之下,只得端起一碗粟飯,吃了起來。
二人用過午飯,趙德芳便去休息去了。他以前一直有午休的習(xí)慣,來到大宋之后,也延續(xù)下來。
趙德芳在床榻之上,慢慢就進(jìn)入了睡眠。睡夢中,他金盔金甲,手持兩柄金锏,穿梭于百萬軍中。
忽然對面飄來一白衣女子,她面色幽怨,神情凄楚,正款款向他走來。
“你是何人?”見這女子生的絕色,趙德芳不由心頭搖曳,他連忙拽馬停了下來。
那女子說道:“趙德芳,你本是前世之人,為了妾身穿越而來!我費(fèi)氏二朝為妃,雖得萬千恩寵,但是心中只有你一人。如今趙光義要謀殺我,你要救我......”
“費(fèi)氏,難道你就是花蕊夫人?”趙德芳神情一震,急聲問道。
“呵,花蕊夫人,只是落花殘蕊而已!”那女子幽怨的搖了搖頭。
“夫人,你說趙光義要?dú)⒛?,他人在哪里,本王去擒殺他!”趙德芳說道。
“在哪里!”
花蕊夫人一轉(zhuǎn)身姿,抬手向后指去。順著指向,只見一條惡龍?zhí)た斩鴣?,風(fēng)馳電掣,咆哮如雷,身后卷起滾滾煙塵。它張著血盆大嘴,轉(zhuǎn)瞬之間,就撲倒了趙德芳身前。
“啊.......”
“小皇子你怎么了?”感到有人在搖晃自己身體,趙德芳當(dāng)即醒了過來。
他坐起身來,擦了擦滿頭的冷汗,方才夢境中的事情,此刻還心有余悸。
“小皇子,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小如連聲問道。
“嗯!”趙德芳點(diǎn)了點(diǎn)頭,信口胡編道:“我夢到一只長角惡龍要吃我,任憑我怎么斗它,始終都不是他的對手,最后剛被他一口吞下,還沒有來得及下咽,這就被你叫醒了!”
“惡龍,怎么會有惡龍?惡龍為什么要吃你???”小如不解的問道。
“它......我也不清楚它為什么要吃我,可能是今日我敗給了鄭王妃,心中有所忌憚所致吧!”趙德芳解釋道。
小如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應(yīng)該是這樣!”
“青天白日,自己怎么會夢到花蕊夫人,難道最近孟昶與花蕊夫人要到開封?”趙德芳陷入了沉思。
歷史記載,后蜀投降之后,孟昶、花蕊夫人與李昊一行三十三人被押赴汴梁城。剛到開封后,孟昶被封為秦國公、封檢校太師、中書令等職,恩寵之情,實(shí)屬罕見。七日后,孟昶暴病,花蕊夫人入宮為貴妃。
后來花蕊夫人介入宋室皇權(quán)爭奪,觸及到趙光義的利益,被暗箭射殺。一代艷絕人寰的才女香消玉殞,從此之后,世間再無美貌與才情集于一身之人。
“我因她穿越而來,可是她馬上卻要成為我的母妃,這......這不就是一個(gè)笑話嗎?”
“難道我也像李治與武則天一樣,偷偷約會,坐等趙匡胤歸天一刻?!?p> “不......”
趙德芳長噓了一聲,眼中精光一閃,堅(jiān)定了自己的想法。
三日后。
延和殿內(nèi),舉行皇子出閣大典。趙德芳御賜出閣,封漢州防御使,府邸興寧坊。賜廚人三名,宮女五名,下人十名,白銀一千兩,布匹三百尺。
呂余慶為先生,傳道授業(yè),行教導(dǎo)之責(zé)。陶三春為教頭,傳授武藝,精講兵法。
“小如姐姐,官家真是小氣,只賞了一千兩白銀,這能夠幾日花銷?。 壁w德芳看著這些賞賜,不由搖了搖了頭。
他一個(gè)堂堂皇子賜府出閣,竟賞賜了這么點(diǎn)東西,實(shí)在是讓他尷尬。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一千兩銀子對于偌大的一個(gè)興寧坊,實(shí)在是維持不了幾個(gè)月的消耗。不過還好,燕國長公主把這里收拾的一應(yīng)俱全,不需要再重新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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