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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雪

第三十六章 表里不一

杏林雪 月影墨殤 5930 2022-01-27 00:35:59

  駱文雪剛走出自己的院子,就和駱文慧打了個照面。

  自從二姨太執(zhí)掌中饋后,把駱府后院打理的井井有條,越發(fā)得到駱振海的寵愛,她們母女倆的生活質(zhì)量也越來越高,駱文慧的零用錢也比以往翻了好兩倍,以至于她的衣著打扮也跟著奢華起來,一改以往簡樸的素衣白裙,換上了艷麗時髦的洋裙,臉上的妝容也精致了很多,本就天生麗質(zhì)的她變得更加秀美嬌俏。

  “四妹妹又去買新衣服了?”駱文雪問道。

  駱文慧摸了摸手腕上新買的金鐲,“我們娘倆清苦了半輩子,好不容易闊綽起來,也該享受享受了?!彼粗樜难┥砩弦粔m不變的素衣白大氅,問道:“你馬上就是大帥府的大少奶奶了,怎么還穿的這么素凈?”

  “我習慣這么穿了,而且我不喜歡穿金戴銀,嫌麻煩。”

  “隨你吧,反正我可不能委屈了自己,不過我這算好的了,駱文鳶那才是真正的穿金戴銀,打扮的那叫個花枝招展?!?p>  “我聽說陸一寒的堂兄要來,所有人都在忙活著接待他,駱文鳶也是為了能博得這位堂少爺?shù)南矏郏拍敲促M心思的打扮的,我這也正準備去見客呢?!?p>  “你說陸一泓呀,你今天見不到了,人還沒到門口,就和駱文鳶相遇了,兩人相談甚歡,看起來是互相看對眼了,陸一泓現(xiàn)在請她去西餐廳吃飯了?!?p>  “那為什么不請進府里來用餐呢?”駱文雪問道。

  “為了提防我唄,擔心我打陸一泓的主意,跟她搶這來之不易的好婚事,呵,她可真會以己度人,不過這樣也好,我也不用擔心被那人惦記上?!?p>  “你之前不是一直說想找個好親事嗎?你就沒打算爭取一下?”

  駱文慧笑意深長,“有些人眼中只能看到金錢利益,卻看不到更深層的東西,那對母女便是如此,她們只看到陸一泓的身價,卻沒看透他這個人的性子。我承認,陸一泓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不過嘛,要做他的妻子,恐怕得吃點苦頭。”

  “可我聽說那陸一泓有勇有謀很得大帥賞識呀,莫非他表里不一?”

  “有句話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陸一泓既然能事事順陸大帥的心,那就說明他們是同一類人,私生活方面都是向往三妻四妾生活的世俗男人,駱文鳶若是嫁過去,將來呀,共侍一夫的‘姐妹’可少不了。”駱文慧用手摸了摸新買的耳環(huán),輕笑道:“我承認,我自己也是個世俗之人,但我也是個眼光高的人,那對母女甘心和一幫小妾斗法,可我不想委屈自己,我剛剛說了,我清苦了半輩子,下半生得好好享受才是。”

  駱文雪會意的點點頭,忽然聯(lián)想到了霍曉蝶,她也是這個原因,才不愿和陸家結(jié)親。

  駱文雪笑道:“既然你這樣說了,我以后會按你說的這個標準去幫你物色好婆家的,也算感謝你之前對我的幫助了?!?p>  駱文慧頷首笑道:“那就有勞三姐姐了?!?p>  朱砂望著駱文慧離去的背影,輕聲道:“這位四小姐雖然年紀小,但心思倒還挺透徹?!?p>  “我這個四妹妹就是這樣,看似靦腆溫婉,其實城府很深,而且心比天高,她才真正表里不一的人?!?p>  朱砂輕輕一笑,打趣道:“我看表里不一這個詞形容你最貼切?!?p>  駱文雪倒是不否認,她道:“也正因如此,她才會選擇跟我站在一個隊伍里,因為我們都是一類人,就像她說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p>  “唉,也不知道將來四小姐究竟會嫁到什么人家去,或者說,什么人家能入得了她的眼呢?”

  駱文慧剛走進自己的屋子,馮氏便興沖沖的上前挽住她的手,“慧兒終于回來啦,來,快過來!”馮氏滿臉笑意,似有什么好事來臨。

  她牽著駱文慧在羅漢床上坐下,拍了拍文慧的手背,柔聲道:“慧兒呀,我跟你商量件喜事!”馮氏的氣色雖比原先好了很多,可說話還是那樣輕柔軟糯。

  “什么喜事?”駱文慧淡淡問道。

  “我一個遠方表姐家的孩子你還記得嗎?你以前見過的,現(xiàn)在也十八歲了,正在警察廳任職呢,他這個人不僅模樣俊俏,性子也是最為正直的,我那表姐也不是個多事兒的人,你嫁過去的話,他們會對你好的?!?p>  “哦,閔炎呀,以前確實見過?!瘪樜幕塾朴频溃骸拔液孟衤犝f,他到現(xiàn)在還和老娘擠在那座磚土房里?!?p>  “這個……雖說他們家境不算太好,但勝在一家人性子好呀!只要他們對你好,這比什么都強?!?p>  駱文慧不以為然的說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呢,結(jié)果就說了這個,我看是表姨她找不到好親家,這才想著跟你搞親上加親那一套吧。”

  “哎呀!文慧,你怎么能這樣說呢,你表姨就不是那種人,這事是我自己找表姐談的,我知道這樣說你肯定不會動心,我已經(jīng)和表姐約著兩家見面了,閔炎現(xiàn)在又高又俊,你見了,肯定會喜歡?!?p>  駱文慧擺擺手,淡淡道:“免了,我可不甘心后半輩子做一個貧家媳婦?!?p>  “他們現(xiàn)在確實家境不好,但閔炎是個有志氣的孩子,將來肯定會有出息的?!?p>  “那我們得等多久?幾年?十幾年?還是幾十年?咱們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總算有了點好苗頭,眼看著就能和顯赫人家結(jié)親,結(jié)果你就選了個小警員?要是你沒個好親家,將來爹爹能給你好臉色看?”

  “只要你過得好就行!娘怎么樣無所謂的!”

  “你覺得無所謂,可我不這樣想,我可不想像你一樣那么沒志向,三姐姐和駱文鳶都和帥府結(jié)了親,我的婚事自然也不能差!”

  “文慧!”馮氏語重心長道:“嫁入富貴人家沒什么好的,你看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就是不希望你將來活成我這樣,我才給你選這門親的,你信娘的,平平淡淡過一輩子才是最好的,你看三小姐那個小姨,就嫁了個開藥鋪的普通人,現(xiàn)在日子過的多好…….”

  “行了!我的婚事我自己決定,不用你來操心!”駱文慧看著馮氏,她道:“你就是被秦桑桑嚇怕了,才覺得大宅院不是好歸宿,不過你放心,你女兒我有手段,肯定不會把日子過成以前這樣,三姐姐馬上就是大帥府的少奶奶了,將來接觸的達官顯貴肯定不少,我肯定也能借她物色到更好的人家,到時候你就舒舒服服的跟我過好日子就是了。”

  馮氏無奈搖頭,自家女兒的性子她向來左右不了,她嘆了口氣,說道:“也罷,你實在不愿意嫁閔炎的話,我也不強求了,不過我連桌席都定了,也不好和表姐毀約,就當一塊去吃個飯,敘個舊也好?!?p>  “咦,對了,你剛剛說他在警察廳任職?”駱文慧眼珠一轉(zhuǎn),心里在琢磨著什么。

  就算不和他訂婚,也得為了將來的事,和他好好打交道才是。

  另一邊,駱文鳶院子。

  夏荷匆匆穿過游廊,像是有什么心事,低著頭往西側(cè)一排院落走去,剛踏進駱文鳶的庭院,就見幾個丫鬟圍在一起嬉笑著討論什么,看她們臉上喜氣洋洋的表情,似是將有喜事發(fā)生。

  “你說真的?陸家堂少爺真的向二小姐求婚了?”

  “可不是嘛,連定情信物都給了呢,現(xiàn)在就等著他上門提親呢?!?p>  “我能證明,當時我就跟在二小姐身邊,那場面,你是沒看到,一對才子佳人海誓山盟、‘私定終生’,簡直跟小說話本里的場面一模一樣。”

  “真噠?二小姐恐怕高興壞了吧?!?p>  “那當然了,一泓少爺不僅一表人才,還德才兼?zhèn)?,是多少女孩們的夢中情人呢,也就我們家二小姐這樣才貌雙全的千金才配得上他?!?p>  “怎么說話的?什么叫二配得上他?二小姐可是岳城第一名媛,父親是商會會長,母親是首富的女兒,而且美若天仙,堂少爺如此優(yōu)秀俊美才配得上咱家二小姐才對?!?p>  “哎呀,不管怎樣,到時候一泓少爺上門提親,沒準小姐一高興,咱們又有賞錢拿了呢?!?p>  “你呀,就那點出息,要我說,應(yīng)該趁現(xiàn)在好好表現(xiàn),到時候被二小姐挑選為陪嫁丫鬟一并去大帥府,那才叫風光無限呢。”

  “咳咳咳?!毕暮珊鲚p咳幾聲,正聊得熱火朝天的幾人先是一驚,扭過頭對上夏荷那冷冷的目光后,立馬閉了嘴,站成一排,訕笑看著她。

  夏荷是二小姐駱文鳶的貼身丫鬟,是秦桑桑親自從娘家挑選來的大丫鬟。

  她今年已有二十歲,僅年長駱文鳶兩歲卻沉穩(wěn)干練,做事雷厲風行,深得秦桑桑和駱文鳶的重用。

  在一般的富貴人家中,這種深得老爺太太寵信的大丫鬟相當于半個主子的存在,所以普通的下人們對她是敬畏有加。

  夏荷冷冷掃了她們一眼,道:“你們剛剛嘰嘰喳喳的在說什么?”

  眾人互相看了看,猶豫片刻后,其中一個小丫鬟站出來答道:“夏荷姐,我們在討論二小姐和一泓少爺?shù)南彩履?.....”

  “住口!”夏荷嚴肅斥道:“現(xiàn)在二小姐待字閨中,那陸一泓一沒提親二沒下聘的,何來什么喜事?你們沒搞清狀況就以訛傳訛,要是損了二小姐的清譽,你們擔得起嗎?”

  那小丫鬟被斥的臉紅,嘟囔道:“但這也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搜?,一泓少爺連定情信物都給了,二小姐正躲屋里興奮呢。”

  夏荷聽后臉色一沉,問道:“二小姐又去見那個陸一泓了?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又站出一個矮個丫鬟,答道:“就是今天早上......夏荷姐你出門采買了,所以不知道。”

  夏荷有些頭疼的嘆口氣,淡淡道:“不管怎樣,現(xiàn)在八字還沒一撇呢,由不得你們以訛傳訛,還有,你們最好不要把這些風言風語傳出去,否則我告訴太太,把你們統(tǒng)統(tǒng)攆出去!”

  她說罷,扭過身便走進駱文鳶的房間。一進門,就看見駱文鳶坐在床榻上,手里捧著一瓶外型精致小巧的香水,視如珍寶的來回把玩,反復摩挲,她癡癡的注視著這香水,嬌艷的臉蛋上泛起一絲緋紅,還嬌羞的掩著嘴輕笑幾聲。

  其實像她這樣的千金小姐,香水對她來說是再尋常不過的東西,可這瓶香水是十分昂貴的西洋進口的,最最重要的是她最傾慕的人送的,價值自然不一樣。她看著這香水出神,絲毫沒有注意到夏荷的存在。

  夏荷看著自家小姐這副樣子,無奈搖搖頭,直接上去奪過那香水瞧了一眼,駱文鳶才回過神來。

  “你干什么?”駱文鳶一把奪回那瓶香水,護寶似的藏在懷里,怒瞪著夏荷,斥道:“你個沒輕沒重的,這可是一泓哥送給我的,碰壞了我饒不了你!”

  “這是陸一泓親自買給你的?”夏荷輕聲道。

  “那當然。”駱文鳶一臉自豪:“這可不是普通的香水,是正牌的名貴西洋商品,一般人有錢都買不到,一泓哥為了買這個費了不少心思呢。”

  夏荷忽一陣苦笑:“小姐,你確定這是買給你的?你沒看見這是瓶男士香水嗎?”

  駱文鳶一怔,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瓶上的標簽。因瓶子上面滿滿是洋文,再加上她太過欣喜沒太注意,如今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上面最大的一行英文寫的是“Perfume for men”,正是男用香水的意思。

  駱文鳶看后微微蹙眉,她笑道:“哎呀,一泓哥真是太粗心了,費了那么大的勁竟然還買錯了?!?p>  夏荷冷哼一下:“真要是粗心就好了,依我看,這瓶香水就不是買給你的,更有可能的是,壓根不是他買的?!?p>  “你胡說什么呢?!瘪樜镍S有些不悅:“一泓哥又不是洋人,不懂洋文很正常的,沒準就是一時心急買錯了?!?p>  夏荷無奈道:“小姐,他以前上的可是上海的教會學校,還經(jīng)常被大帥派去和外國商人打交道,他會不懂洋文?這分明就是哪家千金送給他的,結(jié)果他又借花獻佛送了你?!?p>  “空口無憑你憑什么詆毀人家?”駱文鳶依舊不服氣,怒道:

  “小姐,我這可不是空口無憑,我問你,他前些天是不是被大帥派去上海談軍火生意了?”

  “是呀,那又怎樣。”

  夏荷湊近駱文鳶,低聲道:“我早上采買時,正好看見陸一泓身邊的兩個小兵坐在茶攤閑聊,我無意中聽見他們在說陸一泓在上海的艷遇,說什么珠寶富商的夏千金與他幽會,還互贈禮物,夏小姐更是闊綽的贈了瓶極名貴的西洋香水,我感覺不對,立馬回來告訴你,現(xiàn)在我看到這香水,立馬理明白了一切,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那個家伙,竟然把以前情人禮物轉(zhuǎn)手送給你當定情信物?這像話嗎?”

  其實還有一件事夏荷沒敢說給文鳶聽。據(jù)那兩個小兵口述,陸一泓到了上海,當?shù)氐暮兰潪榱税徒Y(jié)他,把上海當紅的頭牌歌女送到了他所住的旅館里,第二天早上那女的才出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發(fā)生什么自然不必多說。

  駱文鳶聽罷,呆愣良久,依舊不服氣,她道:“一泓哥那么英俊倜儻的一個人,有不少名門千金都仰慕他,不過互贈個禮物罷了,不算什么大事的,而且,不管是不是借花獻佛,都是一泓少爺?shù)囊黄囊獠皇菃???p>  夏荷無奈搖搖頭,還想說些什么,忽大門被推開,秦桑桑大步走了進來,冷冷瞪了夏荷一眼,夏荷觸及太太冰冷的目光,立馬屈膝行了行禮,不再說話。

  秦桑桑上前將駱文鳶摟入懷中,親昵道:“鳶兒,別聽這丫頭胡說,一泓少爺身居高位,自然有不少眼紅他的人惡意詆毀他,再者說,哪個富家公子沒點花邊新聞的?可又有多少成分是可信的?不過都是某些無知市民以訛傳訛造成的,你放心,你和他相處那么久了,還不了解他的為人嗎?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養(yǎng)好精神,好好打扮自己,等著出嫁當新娘子?!?p>  駱文鳶沒有多說話,直接進了里屋,去挑選明天要穿的衣服,秦桑桑給夏荷遞了一個眼神,隨即帶著她去了自己的房間。

  夏荷前腳剛踏進房間,秦桑桑便猛地轉(zhuǎn)身給她一個耳光。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些蠢話,差點耽誤了鳶兒的好姻緣!”秦桑桑面若寒霜,怒斥道:“我和老爺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把陸一寒那樁婚事給解決了,一泓少爺也像鳶兒求婚了,眼看著兩人大事將成,你可倒好,這時候調(diào)撥兩人的關(guān)系,背后說一泓少爺?shù)膲脑挘闶呛尉有???p>  夏荷跟著秦桑桑很多年了,早習慣了這些,沒有理會自己被扇的通紅的臉蛋,默默低下頭,淡淡道:“為了不讓小姐她跳進火坑。”

  秦桑桑怒道:“什么火坑?那陸一泓是陸大帥最得寵的侄子,將來是前途無量的軍政府高官,若是鳶兒嫁于他,不管是對駱家還是對秦家都是最大的助力,可謂是百利而無一害,你懂不懂?”

  夏荷撲通跪在地上,正色道:“太太,您說的這些我怎會不明白,但那陸一泓真的絕非良配,您看到的只是小姐嫁給陸一泓后的風光生活和各種利益,可我看到的,是陸一泓的風流本性,以及他那老娘的刁鉆刻薄。太太,你時常出入權(quán)貴府邸,那些嫁給風流少爺?shù)姆蛉诉^的什么日子你肯定比我更清楚,難道您希望小姐也過那種日子嗎?”

  “愚昧無知!”秦桑桑怒斥:“那些廢物之所以過的不順,是因為她們沒手段,不懂得善用自己的娘家優(yōu)勢,我們秦家家大業(yè)大,有的是手段,難道會任由陸一泓冷落鳶兒?再者說,憑鳶兒的才貌出身,那陸一泓除非糊涂了才會冷落她!”

  夏荷低著頭,沉默著不敢再發(fā)話,也不知說什么才好,她太了解太太的性子了,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不可能輕易改變。

  秦桑桑靜靜盯著她半晌,平復下心情后,耐著性子道:“夏荷,你自小伺候鳶兒,與她感情深厚,你有這樣的擔心我能理解,但你要清楚,鳶兒不是個普通的閨閣小姐,她是駱家現(xiàn)在的嫡女,秦家的外孫女,她的婚姻關(guān)系著兩個家族的榮辱興亡,由不得你們?nèi)涡院鷣恚抑?,你會覺得我自私自利,可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何嘗不希望她未來的丈夫深情專一,心里只她一人,但那種深情男子只存在于話本戲曲里,現(xiàn)實中能找到幾個?你們姑娘家年輕,向往那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情意很正常,我當年也是如此??傻胶髞砦衣l(fā)現(xiàn),在深宅大院里,情愛是最廉價最不切實際的東西,柳蕓芳為老爺傾盡所有,陸一寒生母對陸大帥癡心一片,可她們最后都是什么下場?被所愛之人傷透了心,以往的癡心付出被任意踐踏,最后葬送一生。這種事情我見了太多了,所以我寧愿鳶兒嫁給金山銀山,也不愿意她被所謂的情愛所坑害。”

  秦桑桑又上前握住夏荷的手,道:“你就放寬心,我是鳶兒的親生母親,我怎會眼看著鳶兒受苦?你能考慮到的事情,我自然也能考慮到。他陸家勢力大,我們秦駱兩家也不是吃素的,要是那對母子敢不好好善待鳶兒,我第一個不放過他們。你只要安心辦好自己的差事就好,那些雜七雜八的世俗之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就好?!?p>  夏荷微微點頭,輕聲道:“一切聽太太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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