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九點,許強來到實驗室,開始發(fā)工資條。
待對方離去后,劉少龍問道:“鵬哥,發(fā)了多少錢?”
“加上兩千多的年終獎,總共六千七百多?!敝荠i說道。
年前發(fā)了一半年終獎,年后來上班的人,廠里才發(fā)剩下的一半。
“我才五千六百多?!眲⑸冽埩w慕的說道。
“兄弟,你多少?”周鵬好奇的問道。
“六千一百多。”黃良隨手把工資條遞了過去。
廠里不準互相看工資條,卻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要是我的話,就跟陳永義走了,哪還留在這里?!敝荠i說道。
“鵬哥,你那同學不是讓你去滬州嗎?你怎么不去?”黃良反駁道。
周鵬有一個關(guān)系很好的同學蔣亮,在滬州開服裝店,賺了不少錢。
蔣亮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開車來魏莊鎮(zhèn),請周鵬吃飯。
“以滬州那邊的物價,一個月七八千塊錢,能做什么?”周鵬苦笑道。
十一點的時候,工資到賬了。
工資到賬,不管多少,都是一件喜事。
“晚上出去搓一頓?!眲⑸冽?zhí)嶙h道。
“我請客?!秉S良笑著說道。
工資發(fā)了六千多,小說打賞分成,他拿了兩千多。
“老李買的股票,今天賺了一千多,晚上讓他請客?!敝荠i說道。
廠里有很多人買股票,周鵬和李青山?jīng)]事的時候,就會在實驗室討論股票。
“算了吧,老李有兩個小孩,還有幾個老人,我光棍一條,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晚上請客的事,還是我來吧?!秉S良說道。
“不能老讓你請客,今天晚上的飯錢歸我。”周鵬不容置疑的說道。
“走,食堂吃飯。”劉少龍站起身來。
“先去吃飯?!敝荠i甩了一下頭。
工資到賬,廠里的大多數(shù)人,都變得更精神了,還有點意氣風發(fā)的樣子。
工作之中的怨言,隨著工資到賬而消失。
當然,這只是暫時的。
去食堂打了飯菜,回到實驗室,黃良從生化培養(yǎng)箱里面,拿出加熱的鹵菜。
馬弗爐溫度太高,內(nèi)部空間十分有限,不適合加熱飯菜。
烘干箱里面有試件,暫時沒辦法熱菜。
閑置下來的那臺生化培養(yǎng)箱,箱內(nèi)溫度可以設置零下五度至零上六十度,天熱的時候可以當冰箱使用,天冷的時候又能拿來熱菜。
“一個字,吃!”黃良好爽的說道。
“又是牛排骨?”周鵬欣喜不已的問道。
“嗯。”黃良點了點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真好吃?!眲⑸冽埓罂於漕U的吃個不停。
香氣四溢、入口即爛、油而不膩、回味悠長的牛排骨,讓人停不下來。
“兄弟,你愿意合伙開鹵菜店?”周鵬患得患失的問道,之前沒有做過生意,見同學賣衣服賺了錢,熱血上涌的他,決定弄個服裝店。
最近又調(diào)查了一下,意識到服裝店并不好做,周鵬也就沒有進貨,租來的門市一直空著。
“如果你們同意,我們就合伙弄個鹵菜店?!秉S良點頭說道。
“黃哥,鹵菜店弄起來了,我們賣什么?”劉少龍問道。
“雞翅膀、雞爪、豬頭肉、鹵鵝,就賣這四種?!秉S良說道。
“只賣四種東西?”周鵬忍不住問道。
“東西越少越省事,雞翅膀和雞爪可以當零食,豬頭肉和鹵鵝能下飯......四種鹵菜差不多夠了。”黃良笑容滿面的分析了一下。
他有七八十種鹵料配方,就連宮廷使用的鹵料配方,他也有十幾種。
夢中的時候,蠻清正走向滅亡,手里有錢的他,淘到很多好東西。
實物沒能帶回來,但在夢里學到的東西,卻沒有隨著夢醒而遺忘。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送同事一個鹵料配方,黃良也沒多少損失。
倘若合伙開個鹵菜店,以后弄成連鎖店,也能算作他的一條生財之道。
“什么時候開店?”周鵬問道。
“賣鹵菜的柜臺還要定做......”黃良說道。
“晚上下了班,我們先去定做柜臺?!敝荠i想了想后道。
“鍋碗瓢盆之類的東西,也順便買了,等搞定食材來源,就能開業(yè)了?!秉S良說道。
三人商量一番后,確定了鹵菜店的分成。
提供配方的黃良占五成,出錢最多的周鵬占三成,剩下的兩成歸劉少龍。
十幾分鐘后,向菲菲從外面走了進來。
“外面有單板?”劉少龍皺了皺眉頭,這還沒有上班,他才不想去外面檢板。
“不是。”向菲菲搖了搖頭,問道:“黃良,你那藥膏還有沒有?”
“什么藥膏?”黃良愣了愣神。
“就是那個去痘痘的藥膏?!毕蚍品朴值?。
“用完了,你要的話,我給你配一點?!秉S良這才反應過來,上次調(diào)制的藥膏,由于效果太好,早就被人瓜分完了,臉上變干凈之后,他就沒調(diào)制了。
“謝謝?!毕蚍品菩闹幸幌?,連忙道謝。
“看你的樣子,最近是不是在熬夜?”黃良問道。
“有點失眠?!毕蚍品品笱艿?。
“菲菲,我兄弟也是單身,你也是單身,要不,你們兩個湊合湊合,這樣就不會失眠了,晚上也不會覺得冷?!敝荠i笑著調(diào)侃道。
“是啊,黃哥文武雙全,又會外語和粵語,還會唱歌......”劉少龍跟著起哄。
黃良有些心動,又有些尷尬,陷入沉默之中。
向菲菲呆愣當場,不知如何應付,才從大學畢業(yè)沒多久,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
“中午你們不去斗牛?”黃良轉(zhuǎn)移話題道。
“我還有事,不打擾你們了?!毕蚍品妻D(zhuǎn)身離去。
“兄弟,怎么樣?”周鵬笑著問道。
“什么怎么樣?”黃良裝傻充愣。
“向菲菲怎么樣?”周鵬又道。
“她怎么樣,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黃良蠻不在乎的說道。
“我聽黃姐說,向菲菲的二叔向南天,是集裝箱總部的財務經(jīng)理......”劉少龍說道。
“兄弟,拿下向菲菲,你就發(fā)達了?!敝荠i慫恿道。
“我好像很差似的。”黃良無言以對。
“黃粱一夢,想入非非,你們兩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眲⑸冽垑男Φ?。
“還不去斗牛?”黃良故作鎮(zhèn)定的問道。
“少龍,走,我們出去斗兩把?!敝荠i笑著站起身來。
待二人離去,黃良拿出手機,給向菲菲發(fā)了一條信息。
機會難得,稍縱即逝,此時不趁熱打鐵,更待何時?
“沒事,我知道他們是在開玩笑?!毕蚍品苹氐馈?p> “你有男朋友嗎?”黃良問道。
“有?!毕蚍品埔Я艘幌伦齑?,神情異常復雜。
簡單的一個字,讓黃良心如針扎,平復一下心情,又問道:“你男朋友在哪里上班?”
“高中還沒畢業(yè),他就去島國讀書了......”向菲菲回道。
看完信息,黃良會心一笑,又道:“藥膏明天早上給你?!?p> 距離產(chǎn)生美?扯淡!距離明顯會產(chǎn)生隔閡!
刪除信息,向菲菲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茫然。
高三的時候,她收了他的禮物......
還沒來得及約會,他就去了島國讀書。
最初,最多一個星期,他就會給她打一次電話。
從上前年開始,她與他之間的聯(lián)系,就越來越少了。
“他是我的男朋友嗎?”向菲菲捫心自問,久久沒有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