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至最后一個“啊”字的尾音喊了一半,嘴就被一只手給捂住了。
男人的手掌干燥而溫暖,一縷似有若無的淡香縈繞在溫至鼻尖。
陸觀瀾眉頭微皺,低頭瞪著近在咫尺的女人:“你亂叫什么?”
溫至顯然很不服氣,死命掙扎著,眼睛里像是要噴出火一般,但她掙扎得越厲害陸觀瀾就禁錮得越緊。
“任何技巧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會被秒成渣,這句話沒聽說過嗎?”陸觀瀾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挑釁。
溫至雖然醉了,但現(xiàn)在也清楚感覺到自己正被這個男人欺負(fù)著,她此刻全身上下癱軟無力,就剩一張嘴有戰(zhàn)斗力。
可偏偏卻被這個男人帶著鼻子一起捂得死死的,這王八蛋想讓她窒息而亡嗎!
溫至改變策略,故意裝乖巧,她安靜地看著陸觀瀾,幾秒之后他果然放開了手。
陸觀瀾打開這一次參加交流會隨身攜帶的文件包,他記得鑰匙是放在內(nèi)袋里的,一摸,空空如也。
他把這個女人的鑰匙搞丟了。
陸觀瀾回過神,盯著眼前一副醉態(tài)的溫至,神色頗有些復(fù)雜。
她柔順的黑色長發(fā)耷拉在臉頰兩邊,嘴里喃喃地不知道在胡說八道著什么,眼睛半閉,一副又要睡過去的樣子。
沉默兩秒后,陸觀瀾用舌尖頂了頂腮,在心里低低地咒罵了一聲。
他撿起地上的手機(jī)和包包,將溫至一把打橫抱起朝著電梯口走去,那張黃色警示牌瞬間映入眼簾,他眉頭微皺。
電梯維修,禁止使用。
這牌子什么時(shí)候放的?他剛才怎么沒看見?
低頭冷冷瞥了一眼懷里的人,她很輕,身上的骨頭纖細(xì)到他一用力仿佛就可以捏碎。
你不得不承認(rèn),這世界上就是有這么一種人。
能給你制造所謂的蝴蝶效應(yīng),讓你倒霉倒霉再倒霉,像塊劣質(zhì)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溫至對于陸觀瀾來說,就是這樣一種存在。
更何況這里是二十四樓,這女人真他媽的——
陸觀瀾想罵娘。
二十分鐘后,陸觀瀾把爛醉如泥的溫至一把扔在了后車座上。
現(xiàn)在正處于炎夏,即便已經(jīng)是深夜,風(fēng)里也夾雜著一絲熱浪,陸觀瀾出了一層薄汗,靠在車邊喘氣。
背著一個軟泥怪從二十四樓走下來,是人干的事?
正準(zhǔn)備上車,手機(jī)響了,是傅言深打來的。
陸觀瀾:“喂?!?p> “鑰匙還了嗎?你倆沒發(fā)生什么沖突吧?”
陸觀瀾淡淡道:“我把她鑰匙弄丟了?!蹦钦Z氣,淡定得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愧疚。
“......那怎么辦?”
“她喝醉了,回不了家,我把她接到我家去。”
“什么?”電話那頭的傅言深顯然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女人就是顆掃把星,我是今晚最后一個和她有接觸的人,小區(qū)監(jiān)控拍得一清二楚,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回頭還得賴到我身上。”
電話那頭的傅言深古道熱腸:“其實(shí)我可以幫你從酒店那邊找到溫至經(jīng)紀(jì)人的聯(lián)系方式,讓她去接溫至?!?p> 陸觀瀾沉默一秒,垂眸瞥了一眼后車座上的女人,眸子里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芒。
“大晚上的,太折騰?!?p> 說完便把電話給掛了。
傅言深聽著手機(jī)里傳來的忙音,腦子里只冒出了一個疑惑:嫌折騰還大晚上跑去專門給人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