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癥監(jiān)護室內。
孟白森冷的話語聲宛若來自九幽地獄,聲音落下,那一對漆黑如墨的眸子冷冷的注視著霍思邈,一股冷冽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悄然擴散而出。
與此同時,重癥監(jiān)護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換上了一身白色大褂的權文堯冷著臉走了進來,目光淡然的掃過李修羅之后,落在了孟白身上。
“你是什么人?誰讓你進來的?你知不知道這里是重癥監(jiān)護室?病人要是出了什么問題,你負得了這個責任嗎?”權文堯冷聲說道。
“你是主治醫(yī)生?”孟白開口問道,語氣淡漠,可聲音中的冷意,卻絲毫未加掩飾。
“是我,有什么問題么?”權文堯冷淡的回應道,目光直視著孟白:“重癥監(jiān)護室禁止閑雜人等進入,現在請你們出去,患者很快將要進行第三次手術?!?p> “第三次?”
孟白雙眸瞇起一抹危險的弧度,心頭的暴怒,已然使得他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森冷的氣息。
小女孩的身體他已經檢查過了,以他的眼力,即便沒有借助任何儀器,依舊發(fā)現了女孩身上的不同。
心肝脾胃腎至少有三處已經陷入到了衰竭期,而這種衰竭并不是病情引起的惡化,而是在治療的過程中產生的意外所致。
這樣的發(fā)現,使得孟白心頭暴怒,這哪里是在救人?分明就是將其當成了試驗品。
“權主任,這是我請來救治我妹妹的,可不是什么閑雜人等?!币恢背聊睦钚蘖_上前一步,開口說道。
“你什么意思?”權文堯臉色微冷,帶著羞惱的望向李修羅。
“這里是中心醫(yī)院,這是重癥監(jiān)護室,不是在大街上,你以為十個人就有資格來這里行醫(yī)?”
權文堯一臉不悅的開口說道:“你要是不信任一中心醫(yī)院或者我的話,那就辦理出院手續(xù),帶患者離開這里?!?p> “不過要是這樣的話,一旦發(fā)生任何意外,醫(yī)院不會承擔半點責任,所以,你自己想清楚?!?p> 權文堯淡淡的開口說道,面色不善的望向孟白:“我不知道他是你從哪里請來的,不過你要清楚,你妹妹的癥狀越來越嚴重,留在這里,她還有一線生機,一旦離開這里,神仙難救?!?p> “我相信他?!崩钚蘖_臉色微沉,連得語氣也都變得冷淡了許多。
從小到大,在妹妹李若溪身邊,他都會刻意將自身的氣息收斂起來,他不想讓妹妹察覺到自己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可聽到權文堯質疑孟白的那一瞬,李修羅身上那幽冷的氣息悄然升騰而起。
“辦理出院手續(xù)吧,離開這里,你們隨便怎么樣都可以?!睓辔膱蛎H徊恢牡?,旋即目光望向霍思邈。
“你看著讓他們辦理一下出院手續(xù),必要的時候,可以叫保安過來?!?p> 權文堯聲音落下,轉身便欲對著重癥監(jiān)護室外而去。
病床旁,孟白臉色冷厲的嚇人,漆黑的眸光望著一臉冷淡轉身的權文堯,旋即他那唇角勾勒出一抹凜冽的弧度。
“布加爾綜合征,又稱不加尼爾綜合征,主要發(fā)病原因始于心臟內表毛囊血管,西方醫(yī)學界三大死癥之一,截止目前,世界上并沒有任何一家權威有把握治愈的死癥?!?p> “我很好奇,區(qū)區(qū)一個臨江中心醫(yī)院,有什么資格接受這種病癥的患者?”
孟白聲音幽冷的道,使得權文堯前行的腳步微微一頓,旋即他轉過身,一臉正色的望向孟白。
“救死扶傷是醫(yī)生本職,醫(yī)者仁心,有患者求醫(yī),我們做醫(yī)生的怎么可能拒之門外?”權文堯一臉正氣的開口回應道,望向孟白的目光帶著鄙夷之色。
“救死扶傷?你也配?”
孟白眸子瞇起一道危險的弧度,目光冷冷的注視著權文堯。
“利用死癥患者進行醫(yī)學嘗試,這就是你說的醫(yī)者人心?”孟白冷聲問道,聲音落下,權文堯臉色頓時一變。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p> “你先后兩次嘗試性的手術,已經讓她的肝臟脾胃受損陷入枯竭狀態(tài),我這樣說,你懂么?”
孟白聲音落下,權文堯臉色頓時大變。
“你這是在加速她的死亡,你這種做法,與殺人沒有區(qū)別?!?p> 孟白語氣森冷的說道,而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李修羅渾身顫抖,一股極其陰冷的氣息,從他的體內擴散而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權文堯身軀微微顫抖,一臉驚駭的望著孟白。
這件事他做的極其隱晦,可卻沒想到被孟白當面戳穿,此刻心神震顫,臉色蒼白。
“你找死!”
李修羅一聲怒喝,身形一閃,快若鬼魅般的臨近權文堯,將其一把抓住之后,硬生生的提了起來。
“殺了他也救不了你妹妹?!?p> 孟白淡淡的開口說道,而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李修羅通體一震,旋即極不甘心的緊咬著牙,手臂顫抖中,將權文堯狠狠的摔在地上。
對于李修羅的表現,孟白心頭贊賞,他之所以要說出實情,就是想看到處于暴怒中的李修羅是否依舊會按照自己所說的去做。
“他會受到應有的制裁,先救人吧?!?p> 看著李修羅一臉痛苦之色,孟白無奈的說道,而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李修羅神色頓時一怔,方才逐漸的從那暴怒的情緒中緩過神來。
“布加爾綜合征根本沒救?!睓辔膱蚱D難的爬起身,面色忌憚的望著李修羅,剛剛的那一摔,讓他渾身上下猶如散架了一般。
“無知的廢物。”
孟白搖了搖頭,譏諷道,旋即附身望著病床上的小女孩。
“李夢瑤,倒是個好聽的名字。”目光掃過女孩胸前的姓名牌,孟白眼中不由浮現出動車上那個被拐賣的女孩。
連接著女孩身體的各種儀器不時的發(fā)出警報聲,孟白收斂心神,旋即他手掌一翻,銀針卷悄然閃現,屈指一彈之下,那銀針帶自動鋪展開來,露出了其中九短一長的十根銀針。
權文堯眼中掠過一絲異色,可卻很識相的沒有開口,不過那臉龐上卻浮現出一抹譏諷之色,反倒是不遠處一直沉默的霍思邈眼前微微一亮。
對于這些,孟白沒去理會,此刻左手雙指夾起一只銀針,而右手雙指并攏,其上肉眼難見的青色氣流涌動。
下一瞬,孟白雙手猛然探出,右手雙指落下的同一時間,左右夾起的銀針,直接沒入小女孩心臟的位置。
病服下,女孩心臟的位置悄然涌出一絲漣漪,與此同時,孟白再度落下一根銀針。
在觀音手的輔佐下,九根銀針齊齊落在女孩身上。
做完這些,孟白深深的吸了口氣,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旋即他夾起最長的一根銀針。
這跟銀針通體呈淺綠色,在燈光的映射下并沒有如其他銀針一般閃爍著銀色毫芒。
孟白雙指并攏,沒有絲毫猶豫,銀針落在女孩心臟中央位置的瞬間,他的指尖輕輕一彈,那一根足有三寸長的淺綠色銀針,頓時連根而入。
同一時間,孟白嘴角呢喃,長長的出了口氣。
“天行九針觀音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