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點,有蚊子。”
江長歌皮笑肉不笑的道:“那我還得多謝你咯??。 ?p> “沒有了。”江山面色如常,“打抱不平是我輩應(yīng)有的優(yōu)越品格?!?p> 說到這里,江山的臉上破天荒的發(fā)覺了一點表情。
“惋惜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點悵惘的表情,“為什麼那蚊子不是在臉上呢?”
江長歌頓時覺得一股冷氣沖到了天靈蓋,他扯了扯嘴角,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
【演技不錯,那麼接下來聽好了,到時候你周密探查一下她的經(jīng)脈之中到底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如果發(fā)覺了適才我和你說的那些不符合的東西,也萬萬不要張揚,到時候報告我就行一定要用我傳給你的功法里的特別方法來探查,否則是查不出來的?!拷绞颤N都沒說,他在太虛閣主復(fù)雜的眼光中進了房子,隨后反手關(guān)掉了房門。
里面并無傳來趕人的聲音。
太虛閣主的表情立馬黑了起來,他自嘲道:“呵呵,通常老漢進她的房子也沒什麼好話,現(xiàn)在見了人家少俠,怕不是連自己姓什麼都要忘了……”
說到這里,太虛閣主搖了搖頭,又道:“人家少俠若是能看上她,也是極好的……便是不曉得她有無這個命了?!?p> 江長歌微微一笑,并不接話,背面的武者們面面相覷,卻不好說什麼這也算是人家的家事。
房間內(nèi)最陰沉。
看得出來太虛閣主的確在這個孫女身上花了大代價,房間里面安插了好幾個品階不低的攝生陣法。
這個房間還是很陰沉,就像很久都沒住過人一樣。
任意進一個佳的閨房,這的確是一個很失儀的行為,江湖后代不顧外表,何況醫(yī)者部下沒有男女之分,于是江山?jīng)]有心理壓力。
好吧,江山認可,他的壓力真的很大。
由于對方的佳正用一種他無比熟識的花癡眼光盯著他。
目不斜視的那種。
【真是粗淺?!克?。
接下來的事兒無需多言,即使江山的人際來往才氣跟江長歌比起來便是個渣,面對一個女性特別是面對一個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女性。
呵呵。
江山把完了脈,再按江長歌的請求周密探查了一下少女經(jīng)脈內(nèi)的情況,最后用一個特別的手段給少女緩解了一下虛骨癥的難受,便出來了。
太虛閣主半吐半吞。
江山將適才江長歌報告他的那些話重疊了一遍。
周圍的武者也有一些學醫(yī)的,當下就認可的點了點頭,說這的確是虛骨癥的特征。
太虛閣主微不行察的松了口氣,卻不想這一幕被江長歌給看在了眼里。
一行六人從太虛閣離開,回到了堆棧內(nèi)。
眾人擠在了江長歌的房間內(nèi),江長歌手一揮,一個隔音陣法剎時形成,琴落雪拿出了一架古樸華美的長琴,在上頭輕輕彈了一下,一陣陣含混的內(nèi)氣波浪四散開來,護在了隔音陣法周邊。
這時,江長歌才講話道:“太虛閣主有問題?!?p> 接著,江長歌將適才自己與江山的決策說了一遍,隨后道:“江山,適才你探查出了什麼?”
“蟲。”江山眼神微冷,“她的陰唯脈,陽唯脈都有蟲,那蟲子很小,我看不清它的神態(tài),牽強可以感覺到應(yīng)該是和毛毛蟲差不多的形狀?!?p> “等等?!辈⒉辉趺戳私饨L歌的琴落雪作聲問:“為什麼你能確認太虛閣主有問題?”
“我確認他有問題的方法可多了去了,小女士?!苯L歌舔了舔嘴唇。
“一,血斷崖完全不會有閉臺花,雖說血斷崖的確是難得的陰陽調(diào)停之地,閉臺花的發(fā)展請求也的確是陰陽調(diào)停之地,血斷崖上的陰陽,可都是帶毒的啊……”
“血斷崖的紀錄我也看過一些?!钡谖迦A織作聲道:“那邊的確有陰毒和陽毒?!?p> “……”琴落雪狐疑的看著江長歌,道:“你怎么曉得閉臺花受不了那毒?”
【我總不行跟你說過去我老師便是在那地方養(yǎng)死了一朵閉臺花吧?】江長歌擺了擺手,道:“二,許多人都不曉得,實在虛骨癥是一種地區(qū)性疾病,我想這點楚無雙應(yīng)該清楚?!?p> 楚一點了點頭,道:“沒錯,古國的冊本里有紀錄,得了虛骨癥的人險些都去過商國,商國人卻不怎么得這個病?!?p> “由于他們早己有了抗性?!苯L歌接著楚一的話說,“準確來說,虛骨癥的病因是一種特別的病菌,這種病菌商國許多生物都有?!?p> 唐從心配合的拿出了一張輿圖,江長歌在上頭畫了兩個圈。
他一指朔方,道:“這是商國?!?p> 隨后他又一指南方,道:“這是龍臺山?!?p> “發(fā)覺問題了嗎?”江長歌將這兩個地方連了起來,得出了一條險些貫串祖光的線。
“間隔有這么遠?!彼值溃骸澳銈冞€記得太虛閣主說的話嗎?”
【就連她患的是虛骨癥,都是在她嬰兒時期查出來的】“也便是說,她在嬰兒時期就被帶到商國?!苯L歌點了點輿圖上的商國,繼續(xù)說:“而太虛閣主是在接受傳承后再受室生子的,也便是說,帶她去商國的不會是太虛閣主,而是她的父親或母親?!?p> “從心?!苯L歌低聲道,唐從心配合的拿出了一卷質(zhì)料。
“這里是太虛閣主兒子的質(zhì)料,你們看?!苯L歌指了指其中的一段話,“‘二十五歲’之時帶著懷孕的媳婦去了商國,后來消息全無,直到兩年后太虛閣主突然揭露他死于仇殺,只留下一個女兒’”
“這其中的疑點許多許多,我就不逐一列舉了,我只說一點?!?p> 江長歌深吸了一口氣。
“商國離龍臺山有多遠?太虛閣主的兒子是一個神仙境,還帶著一個懷孕的媳婦,乃至要思量剛出身不久就患了虛骨癥的女兒他是怎么做到在被‘仇殺’的狀態(tài)下跨越萬萬里將女兒交給出不了龍臺山的太虛閣主的?”
“當然,這些都不是決意性的成分?!?p> “于是我才讓江山前往摸索了一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得的完全就不是虛骨癥,那蟲子叫做噬骨蟲,那病,應(yīng)該叫做命流。”
“命流命流,人命像活水一樣逝去,抓不住,挽不回。”
“我完全沒聽過這種病……”琴落雪弱弱的作聲了,眾人也都點了點頭,他們也都沒聽過這種病。
江長歌閉上了眼,好久之后才睜開。
“那蟲子,是我養(yǎng)的?!?p> “!”
“什麼!”
“怎么會?!”
“怎么回事?!”
“我的師門比較神秘,現(xiàn)在也不利便詳說。”江長歌眼神深奧,“那蟲子的確是我用師門傳下來的方法養(yǎng)的,被偷了,我?guī)煾涤猛蒲苤ㄍ瞥隽税鞘治业膸煵??!?p> “我的師伯很早就叛出師門,自然沒能學到真正精妙的東西。于是他想到了偷,而噬魂蟲導(dǎo)致的命流跟虛骨癥很像,當初我也是銳意往這方面挨近,便是為了偽裝成虛骨癥,兩者還是不一樣的?!?p> “命流到了晚期,中蠱者就會落空神智,最后由種蠱人來操控她的全部?!苯L歌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暴戾。
房間內(nèi)寂靜了下來,江長歌這一番話暴露出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眾人臨時不曉得該怎么樣回應(yīng),唐從心的表情有些蒼白,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過去用過那蠱蟲嗎?”江山表情偏僻的問。
“還沒有?!苯L歌回應(yīng)道。
“是嗎?!苯娇聪蛩?,“那就夠了?!?p> 江山拉開了房間的門,對著身后的眾人問:“你們有信心嗎?”
琴落雪挑了挑眉,將長琴背在了身后。
楚一收起了死魚眼,露出了狂妄的笑容。
第五華織舔了舔紅唇,眼中一抹火紅閃過。
江長歌的手穿過頭發(fā),臉上露出了猙獰無比的笑容。
“我倒要看一看,他這么費盡心理把我們引到血斷崖上,想干什麼?!?p> 除了唐從心之外,一行五人,魚貫而出。
【我的好師伯啊,你可萬萬別讓我給揪到啊】江長歌的眼神最可駭,嘴角卻又帶著笑容。
【否則會死的很慘的。】
眾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去提揭露太虛閣主的事兒,他們都是伶俐人,曉得這么做沒有什麼意義。
一位德高權(quán)重的帝境強人是不會被一些飛短流長給掀翻的。
而保衛(wèi)了龍臺山三千年的太虛閣主,便是如此的人。
“要我去嗎?”唐從心隨意的問著江長歌,“要是你師伯蹦出來的話,敵手便是兩個帝境了哦?!?p> “用不著。”江長歌搖了搖頭。
“是嗎。”唐從心不再語言。
江山等人見機的先一步離開了。
“別死,別感動?!碧茝男牡难凵皲J利的可駭。
“別忘了你背負著什麼?!?p> “嘖?!苯L歌咂了一下嘴,游手好閑的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唐從心,而后他伸出手,在空中揮了幾下。
“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