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追到了?
40.
躲在浴室里的徐真真,聽到門外傳來的林疏寒咬牙切齒的聲音:“徐、真、真!”
徐真真長嘆一口氣——等會兒她出去后鐵定得被林疏寒給收拾。最好徐子言是有啥大事兒找她,不然這波就虧大發(fā)了。
徐真真一邊心里暗自嘀咕,一邊拿起手機,她動手翻了一會兒,果然徐子言的號碼安安靜靜地在黑名單里躺著。
把徐子言的號碼拖出來,撥過去,沒過一會兒,電話就通了。
“喂?”
徐真真很輕聲地問,她怕徐子言因為剛剛沒接他電話罵她??墒请娫捘穷^卻沒有回音,但好像隱隱約約的卻有輕輕的呼吸聲,雖然徐真真聽不太真切,但她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國際網路又不好了的原因。
“子言歐巴?”
“徐子言?”
還是沒有回應……
不會是睡著了吧?現(xiàn)在徐真真這正是下午,徐子言那兒都大半夜了……所以是睡著了按錯的?可他怎么又接了電話啊,總不至于是睡著了按錯又給接起來了吧……
“喂?徐子言……你不說話我就掛了哦……”
徐真真又等了一會兒,那頭的徐子言還是沒什么反應,正當徐真真打算掛了的時候,徐子言終于開口了。
“真真啊……”
徐子言一開口就是濃重的鼻音,聽得徐真真心頭一緊:“你感冒了?”
徐子言停了一會兒,答非所問道:“你剛剛在干什么……為什么不接電話?”
“我……”這絕對是不能說真話的,“我剛剛在給寒寒報聽寫呢,手機靜音了扔在包里,沒聽見。”
徐真真一顆心不安地砰砰的。
這也不算是說謊?她的確一開始是在給林疏寒報聽寫,徐真真不停安慰自己。
徐子言卻在電話那頭無聲地笑了笑。
傻子。
你說謊。
我從來都知道。
但徐子言很配合的,并沒有拆穿徐真真,只是順著她問道:“哦。那他聽寫還好嗎?”
“……”
這么多年的朋友,徐真真幾乎是一瞬間就察覺到徐子言的不對勁。
“徐子言你還好嗎?”
我不好。
在太平洋那端的徐子言蹲坐在地上,望向窗外的月亮,很大也很亮。他的手上轉著地上的酒瓶,沒什么表情的。
徐子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突然開口。
一開口彈出的問題還是爆炸性的。
“你喜歡林疏寒嗎?”
這次徐子言說著笑出聲了。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為什么笑著笑著就流淚了呢。
這次輪到徐真真沉默了,她的心情復雜而微妙。
徐子言,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他從來不會逼她,也從來不會說一些會讓她覺得無措的話。
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埋藏在心底,卻被她死死壓制著。
“真真啊,你為什么都不敢跟我承認呢?”
“是因為我是我……還是因為陸廖呢?”
“哈……還是因為陸廖吧……”
徐子言在電話那頭低笑著,徐真真幾乎是瞬間就感受到了徐子言的悲傷。
“陸廖這混小子啊……”
“他終于……舍得回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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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廖……嗎?
聽到這個名字,徐真真就像被卸去了所有的力氣,手機都“砰”的一聲脫落在地。
是……陸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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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和校園里大多數(shù)的情侶一樣,陸廖和徐真真的開始也很簡單。
陸廖先告得白,徐真真就答應了。
時間過得太久了,徐真真也差點忘記當初的她自己為什么答應了,也許是一直就有的對陸廖的好感,也許是對陸廖的感激,又或許只是小女孩的一些虛榮心罷了。
該從哪里說起呢。
徐真真能夠認識陸廖,是因為徐子言。
徐子言和陸廖都比她大了四歲,也把她大了四個年級。
徐真真第一次見到陸廖的時候,是她還在上小學兩年級的時候。徐子言的身邊突然就多了一個挺帥的小哥哥,那就是陸廖——是徐子言班里的插班生。
其實那時候小小的徐真真還是挺不能理解的,怎么會有人在六年級的時候轉班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里。
學習怎么辦?小升初怎么辦?要知道小升初可是小朋友眼里的大事兒。畢竟她那平常一直玩玩鬧鬧的子言哥哥,在那個時候都被他媽媽抓去上補課班了——雖然很多時候徐子言都逃課帶她出去玩了。
可是,小小的徐真真還是很清楚一件事兒的,托了九年制義務教育的福,要上初中很容易,但是上好一點的初中卻不是那么簡單的。
但是她認識的這兩位神仙人物,似乎都沒把小升初這事兒當成一回事兒。徐子言該玩他的就繼續(xù)玩,陸廖則是根本沒把轉學放在心上,依舊認真仔細地學習著。
徐真真直到現(xiàn)在也沒搞懂,就徐子言之前那種尿性,是怎么和陸廖這樣一看就很乖巧的好好學生一拍即合的。
他們的相處模式也很奇怪,她看這倆人不怎么說話,但就是能待到一塊去。
但最能凸顯這兩人不同的,那就是對待徐真真的態(tài)度了。
徐子言從小到大一直都挺嫌棄她這個拖油瓶的,就算被街坊鄰居定下“娃娃親”的之后,他也還總是要捉弄徐真真。
這些捉弄的小把戲一直持續(xù)到陸廖的出現(xiàn)。
陸廖對她很好,小時候打三國殺、西游殺什么卡牌的時候,陸廖都會跟她一伙兒。
而徐子言那個混蛋,從來拿身份卡分組的時候,都不要和她一塊兒玩,原因是她太菜。就算是盲抽到一伙兒了,徐子言也會自暴自棄,干脆瞎打,有時候他個“忠臣”直接會帶著徐真真“主公”同歸于盡,打到最后徐真真都一直以為徐子言是個“反賊”。
就算是現(xiàn)在想起來,徐真真也還是會咬牙切齒的,徐子言那時候也忒不地道,整一混世小魔王,但徐真真就算委屈也經常有苦難言——因為她怕被徐子言那個混小子揍一頓。
但是陸廖來了之后,就整個都不一樣了,本來老是沒人組隊的徐真真,突然就有了一個固定搭檔。
這個固定搭檔還很溫柔,他從來不會因為徐真真出錯牌,就罵她“笨”,也不會去嘲笑她些什么。
徐真真被徐子言嫌棄習慣了之后,養(yǎng)成了一個良好習慣。每次出錯牌,還沒等徐子言開罵,她就先開始道歉了——這樣徐子言就不會再說她些什么了。
剛和陸廖組隊的時候,徐真真也是這樣的,一意識到不對,她就馬上道歉。她還清晰地記得陸廖第一次聽到她慌里慌張的道歉的時候,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就笑了。
陽光映在他臉上,是那種很好看的笑。
陸廖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我們家真真不用道歉,你出什么都可以,都是最對的,所以以后不用跟我道歉,知道嗎?”
徐真真那時候也愣住了,從來沒有人像陸廖這么包容她,就在她有點被徐子言他們“虐”成習慣的時候,突然有人溫柔地對她說,她其實也可以不必為她的糟糕技術道歉。
徐真真有時候想,她對陸廖的好感大概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的吧,這份溫柔在心底生根,經歲月的澆灌,便長成了一棵不能撼動的參天的樹。
小徐真真那時候就想,陸廖真是一個溫柔的大哥哥,還是一個愿意包容她的大哥哥。
這可真好啊。
她也要對陸廖好才行!小徐真真暗下決心。
小孩子的喜怒永遠都表現(xiàn)得很明顯。
所以后來一切都變了,當徐真真看到徐子言和陸廖一起出現(xiàn)的時候,她最先打招呼的再也不是徐子言了,而是這個對她很好很好的男孩子。
小徐真真其實那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三個之間的關系,也正在悄然發(fā)生變化。
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突然的,徐子言也不再捉弄她了。
徐子言十幾年以來都沒用過的溫柔和耐心,突然間就爆發(fā)了。
有時候徐子言耐心溫柔得讓徐真真還是有些毛骨悚然,只有偶爾看到徐子言一不小心被她氣跳腳的時候,她才能確定這是她認識的那個徐子言。
不過后來徐子言的這一切反常舉動,都被徐真真給歸結為徐子言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了。
徐子言和陸廖不愧是好哥們兒,接下來的時光里,他們還是一直一起的,同個初中同個高中。徐真真也在小升初的時候努了把力,考上了這兩人重點高中的附屬初中。
因為陸廖和徐子言都很優(yōu)秀,這倆人又有顏又有成績的,注定會成為整所學校的焦點。
俗話說得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徐真真身為兩個神仙罩著的小屁孩兒,也跟著徹徹底底風光了一把。
那段時間,徐真真后來自己都承認,自己的確把尾巴有點翹上天去了。她整天“橫行霸道”的,惹了事兒也不在怕的,反正有兩位爺跟在后頭收拾呢。
當然了,什么欺負弱小的事兒,她徐真真是干不出的。徐真真頂多是替這兩位爺收收情書,再享受著想追這兩位爺?shù)男〗憬阈「绺鐐兊母鞣N“優(yōu)待”,吃好喝好,這就是徐真真的各種“橫行霸道”了。
徐真真本來以為,這兩人知道后怎么著也得說她一頓,她都已經準備好耳朵,聽一頓念叨了。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倆居然格外默契地就由著徐真真胡鬧,也沒怎么阻攔。
但他們都忘了,“橫行霸道”久了,也是會失足的。
我是撕號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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