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定陽真人
“嘭!”
吳彬的琴霎時碎的四分五裂。
南果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兩個身影已經(jīng)化作靈光在空中纏斗,小五氣的要死,槍身往地上一插,打出一個洞來。
“說好了單獨(dú)比試,你家的下人怎么暗箭傷人?”
李天歌臉上火辣辣地疼,剛才若不是長須客打斷了小五,那個時候她恐怕會先受小五一擊。
但是外頭的人都看著呢,她之前可是說的明明白白,絕對不會讓長須客來幫忙的。
”長須客,立刻給我回來!”
許是心里多少有點不舒坦,這話說的軟綿綿,沒有半點威懾。長須客這時候又一心與吳彬斗法,根本沒往耳朵里去。
眼前這個男人,用著街邊二十兩一把的破琴,卻能擋他一招全力劍氣,絕對不是個普通仙師。
吳彬的死魚眼什么情緒都沒有,認(rèn)真說起來里頭有一絲淡淡的困意。
南果有些擔(dān)憂,吳彬可是紅豆坊最后的屏障,他這個人雖然看上去不好說話,但是卻是個極重承諾的人,答應(yīng)的事情一定辦到,正如現(xiàn)在就算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長須客的對手,卻依然毫不猶豫地拿命去博。
長須客卻不這么想,他的冰霜劍可不像追月,一招下去是有開山辟地的能量,可是吳彬只是輕飄飄地拿著琴的尸體,左一下右一下,看著就是晃晃身體,卻不偏不倚,正正好從劍招的死角躲了過去。
下頭的人看不清楚兩人的動作,只能看見模糊的兩個影子,一會兒在左邊比斗,一會兒在右邊,修為高點比如陸明庭,能夠大致看明白,吳彬看著沒什么招架之力,但其實與長須客勉強(qiáng)能夠平分秋色。
兩人的武器又是一次激烈的碰撞,整個萬仙莊上空陡然靈壓壓頂,下頭有些修為差的已經(jīng)蹲在地上抱著頭喊痛了。
“呵呵呵呵,兩位道友,慢些慢些。”
仲笑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下一刻人已經(jīng)站在比賽臺外,他摸著長長的眉毛,輕輕招了招手:“道友,有什么事情咱們坐下邊喝邊聊?!?p> 吳彬和長須客同時覺得一股巨大的引力隨著仲笑的手卡住他們的攻勢,掙扎卻是沒用的,只能被這股看不見的力量硬生生拖了下來。
仲笑一手一個,樂呵呵地拍拍他們的肩膀,“原來是長須客先生,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長須客剛才有些紊亂的靈氣隨著仲笑的手立刻恢復(fù)了正常。
“勞仲掌門惦記,還算過得去?!?p> “這位,老頭子眼拙,不知道尊姓大名?”
他原本是好意,一股靈氣隨著手力滲進(jìn)吳彬的體內(nèi),卻突然被一股力量反彈了出來。
“吳彬。”
仲笑收回手,面色如常,“不知吳先生是哪個宗門的長老,我們今年似乎沒有舉行結(jié)嬰儀式?!?p> 吳彬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天色,突然說了句告辭人就沒影了。
一群人站在原地被風(fēng)刮過,實在搞不明白這位高手是個什么套路,南果只好站出來認(rèn)領(lǐng):“吳先生是紅豆坊的護(hù)衛(wèi),今日是陪我們過來切磋的?!?p> 仲笑雖不知道具體的來龍去脈,但他見過的事比這群人吃過的鹽都多,聽南果一點話,便猜的八九不離十。
只不過定海莊勢大,長須客更是修為高深,若是南果這時計較起來,反倒自己吃虧。
“小五,回家了?!?p> 仲笑看著南果并沒有什么意難平,連連點頭,這孩子倒是個明白人,只是可惜資質(zhì)一般,不然他帶回宗里好生教導(dǎo),有這樣一顆七竅玲瓏心加上寧寧的天資,扶搖天宗的下一個百年便不必愁了。
李天歌見著長須客,惱羞成怒,狠狠一巴掌便甩了上去。
“你今日把我定海莊的臉都丟盡了!”
長須客立刻跪下,眼底寒意無人瞧見。
“誰叫你出手?說了是比試,就是比試,你這樣豈不是篤定了我一定會輸?”
長須客只是認(rèn)錯,并不辯解。
李天歌看著小五從身邊走過去,還沖她十分鄙視地做了個鬼臉。一時鬼使神差脫口而出:“你敢參加萬仙榜嗎?這比試絕對再沒有人從中阻撓,我一定會勝你?!?p> 小五才不認(rèn)輸:“比就比,剛才我就要贏了,到時候上了比試臺,你只會輸?shù)母鼞K?!?p> 南果無語,這兩個小孩沒完沒了了。
“好了,你想?yún)⒓右膊恍校f仙榜早在三個月前報名就已經(jīng)截止,你就別湊熱鬧了?!?p> 話音剛落,一個頗為尖細(xì)的聲音從外頭傳來,“這有何難,只要三宗沒有意見,臨時加上些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p> 仲笑哎呀一聲,往院子外頭迎去,“定陽真人不是明天才到么,這深更半夜的,讓人都不好迎你。”
定陽真人!
南果站在原地,一步都走不動,她這烏鴉嘴果然好的不靈壞的靈。她瞧著三宗里頭都是掌門親臨,心想歲寒宗應(yīng)該也不會例外,即便例外,歲寒宗長老好幾個,不一定就那么巧來的就是定陽真人。
這狗老天,果然看她不順眼。
跟仲笑一起進(jìn)來的男人,看著很斯文,穿著藏藍(lán)色的衫子,領(lǐng)口的白色褻衣攏的緊緊的,頭發(fā)束冠,并不華麗,只是頭上一絲不茍光滑可鑒,感覺再拉一下會掉一層頭皮下來。
他個頭不高,幾乎跟南果平視,一看見她就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剛才在外頭聽見李丫頭的話,不過加個人進(jìn)去,仲掌門也要猶豫?”
仲笑覺得他平時就很陰陽怪氣了,今天這種別扭感覺是平時的好幾倍,這歲寒宗為什么非要派他來?
“規(guī)矩么,自然有它的作用。要是都臨時加人,我們的事情豈不是要增加許多,不要不要,太累了。”
定陽真人抬手壓了壓眉尖一點痣,“你不就是怕后面的對戰(zhàn)有人輪空么,這個簡單,再加一個人不就好了?!彼戳丝茨瞎?,伸手指了過來,“我瞧著她就不錯?!?p> 小五在后頭高興,“好啊,好啊,師姐我們一起參加,打的他們落花流水?!?p> 南果想哭,小五啊,人家這是來找我們報仇的,血衣侯是他干侄子!你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