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長幻影顯形回了家,下一刻她的哥哥德拉科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速度快地讓陳道長懷疑他可以去參加短跑比賽了。
陳道長看了一眼德拉科,她繞過德拉科走到餐桌前,把自己的熱狗放到餐盤上慢吞吞地打開,一邊巡視著餐桌上的菜肴,看看自己要吃點啥。
德拉科挑著下巴,他緩步走到陳道長的身旁,輕輕咳了咳。陳道長微微挑起了自己的眼角,直接把美乃滋和番茄醬擠到熱狗上。
德拉科不悅地皺緊了眉頭,他又輕輕咳了咳。
陳道長在心里笑了,她倒是很想要知道,她今天要是一直不理德拉科,他是不是就要在自己身邊一直咳下去了。陳道長心里想著,干脆用手直接拿起了熱狗。
德拉科嘖了一聲,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領,不耐煩地說道,“你是馬爾福家的姑娘,不是那種什么都不會的麻瓜!”
陳道長抬頭看了德拉科一眼,她有些挑釁地拿著熱狗咬了一口,又用手擦了擦嘴角邊的美乃滋,順帶吮了吮手指頭。
德拉科立刻閉上眼把頭扭到一旁,喝道,“佳思敏!”
陳道長扁了扁嘴角,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我親愛的哥哥,你這已經(jīng)連著兩天都往家里跑了,讓我真是有點受寵若驚啊。你不是說你今天要去參加派對嗎?怎么一下子出現(xiàn)在部里,一下子又出現(xiàn)在家里,就是不出現(xiàn)在你該去的派對呢?”
“你還好意思說!”德拉科怒道,他的拳頭都握了起來,“你今天為什么要和格蘭杰一起去吃飯?”
“因為哈里斯小姐請我們吃飯啊?!标惖篱L把熱狗放了下來,她一邊切著熱狗,一邊道,“反正我回家也沒事干,不如就和她們兩一起吃個飯。再說了我和赫敏也是同事,下班了一起去吃個飯,增加一下之間的感情,我覺得挺好的?!?p> “我昨天和你說的話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嗎?”德拉科咬著自己的后槽牙道,“爸爸要是知道……”
陳道長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她有些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看著德拉科,道,“德拉科,你已經(jīng)成年了,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的跟個沒斷奶的孩子一樣,不是找媽媽就是找爸爸,成熟一點吧。你不煩,我都嫌煩了。除了爸爸,你就沒有一點別的可以震懾別人的手段了?”
陳道長說著,她不由得低笑了一聲,她有些發(fā)狠又不屑地看著德拉科,道,“我倒是好奇了,如果我不怕爸爸,你又……”陳道長說著,她輕輕敲了敲桌子,道,“打算怎么辦呢?”
德拉科不由得倒退了一步,陳道長更加不屑地哼了一聲,重新拿著刀叉吃著自己的熱狗。
德拉科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為什么陳道長會不怕他們的父親,“你……你怎么……”
陳道長連眼皮子都不抬,她抿了抿嘴角,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不怕父親?我怎么可以和格蘭杰這樣一個來自麻瓜,一個被你嘲諷為泥巴種的人吃晚飯?我……”陳道長抬眼冷冷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她冷笑著道,“怎么敢和格蘭杰小姐一起,試圖打破現(xiàn)在的規(guī)則?”
“因為很簡單,德拉科,我不怕父親。他雖然給了我生命,但是我離開了他,我依然能夠存活下來,我不依靠他。你明白嗎?他就算生氣,就算把我趕出去,我靠著我在部里的工作也能活下來!”
“就算他能耍手段讓我丟掉工作,我還有一身的本事,我就算去碼頭當搬運工,我就算去街上掃大街,我也能活下來。為了活下來,我愿意去做這些事。我們的父親要是真的把我逼急了,我大不了一死讓一切歸零??墒悄隳兀吕啤ゑR爾福,你離開了父親,你算個什么,你知道嗎?你想過嗎?”
德拉科愣愣地站在那里,他根本就不知道佳思敏這些匪夷所思的想法來自哪里,離開馬爾福家他們什么都不是了啊。
陳道長看著德拉科,她搖了搖頭,她跟德拉科這么一個小屁孩說這么多事干什么啊,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德拉科愿意當一個父親的乖兒子,一個紈绔子弟,聽著自己父親的話,安安穩(wěn)穩(wěn)吃喝不愁地過完一輩子,她管得著嗎?陳道長揮了揮手,繼續(xù)吃著自己的晚飯,她敷衍道,“算了算了,當我沒說,你去參加你的派對,繼續(xù)你的花天酒地吧?!?p> 德拉科快速地看了陳道長一眼,又看向她面前的熱狗,“爸爸已經(jīng)知道了,他今天問我了。你……你……”
陳道長瞄了一眼有點想要把自己縮成一團的德拉科,她搖了搖頭,德拉科怎么可以慫成這個樣子啊。怕他的父親盧修斯也就算了,怎么在自己面前都弱成這個樣子啊。
陳道長斜著眼看著德拉科,不屑地說道,“有任何事我自己擔著,行了吧?!?p> 德拉科咽了咽喉嚨,他鼓足了勇氣,大聲道,“你是我妹妹,我肯定要保護你!”
陳道長愣了一下,她抬起頭正視著德拉科,她還真想不到德拉科竟然會這么說。陳道長張了張嘴,她如鯁在喉,她想要為自己剛剛地諷刺而道歉,卻也想要跟德拉科說,總有一天他要在做盧修斯·馬爾福的乖兒子和做自己之間做出選擇,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陳道長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裝著隨意地說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趕緊去參加你的派對吧?!?p> 德拉科扯了扯自己的衣領,看著陳道長。陳道長也看著德拉科,她有些拿不準德拉科想要說什么。
“你還是少和格蘭杰接觸?!钡吕频?,“她畢竟……”
陳道長一揮手,低著頭只顧著吃自己的熱狗。德拉科可以想著護著她,但她不會為德拉科有任何變化。
德拉科看了陳道長一眼,他搖了搖頭,朝門外走去。
陳道長聽著德拉科的腳步消失,她抬頭朝著門外看了一眼,外面已經(jīng)漆黑一片了。陳道長砸了咂嘴,她其實不是生德拉科的氣,德拉科沒做什么惹她的事。她氣得是杰圭琳對她撒謊,可是她又有什么資格要求杰圭琳對她坦誠呢?
陳道長搖了搖頭,低下頭吃著自己的晚飯,她有什么資格要求任何人對她坦誠?她又為什么要對任何人坦誠呢?就因為她在杰圭琳身上看到了那么一點點的曾經(jīng)的自己嗎?她沒有成功,所以她就那么渴望地想要杰圭琳和赫敏成功好來彌補自己的遺憾?她難道就沒有別的事可以干了?非得跑著去給人當知心姐姐,當月老?
陳道長一把將自己面前所有的餐具都推了出去,她抱著胸靠在椅背上,目光無神地看著前方。她在這個世界里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她自己知道嗎?
她以前的夢想不就是想要好好地活著,可是現(xiàn)在她是馬爾福家的姑娘了,她有飯吃,有床睡,還有錢花,她不用為了活著而絞盡腦汁,不用為了找工作而擔驚受怕了。可她為啥會要想著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所謂的自由,所謂的公平和格林德沃這個掌權者,和這么美好的生活對著干呢?她真的是腦袋抽了嗎?
陳道長自嘲地笑了笑,重新把自己面前的餐具拿了回來。算了,不是有句話吧,魚翅,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為了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她大約就是沒有享福的命吧,畢竟那可是自由,該死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得到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