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一掃,見所有鳳衛(wèi)都已散去,陸續(xù)出了宮殿,紫陽真人才道:
“為師出發(fā)之時,李淵讓我告訴你,李家會即刻率軍直逼長安,讓你做好里應(yīng)外合的準(zhǔn)備?!?p> 李凝玉絕美秀眉微促,疑惑道:
“怎么如此急迫,原來商議的不是要等宇文世家稱帝之后,才以清理叛亂之名攻伐宇文世家的嗎?”
紫陽真人微微嘆了口氣,道:
“他們也沒想到,宇文世家會如此大膽地出動本族凝虛高手,那么快殺了楊廣,并迅速掌控朝政。
以至于宇文世家率領(lǐng)的軍隊,跟神弩營并沒有正面對戰(zhàn),雙方軍隊幾乎沒有太大損失。
一旦等宇文世家,扶持那不過十歲的楊浩登基,再將神弩營掌控在手。
李家爭奪天下的困難,將會增加數(shù)倍。
所以才不得不提前發(fā)動攻擊,也是無奈之舉?!?p> 神弩營?李凝玉明白了過來。
這大隋第一強軍,確實足以讓任何有志爭奪天下的人頭疼。
只是,不知跟自己的鳳衛(wèi)相比如何?
鳳衛(wèi)的修為雖然超過神弩營士兵,但卻從未參加過真正的戰(zhàn)場廝殺。
心性和經(jīng)驗上,恐怕還是要差上一籌。
她開口問道:
“師父,神弩營一直在長安城外的軍營之中。
李家大軍一旦進(jìn)入長安,不也同樣要面對神弩營?”
“呵呵,不會,神弩營乃是大隋國器,只聽命于大隋皇帝。
而楊廣死得倉促,還沒來得及將統(tǒng)領(lǐng)神弩營的兵符傳下。
一日不見兵符,他們便一日不會出軍營。
宇文化及待在皇宮不肯走,就是為了尋找楊廣手中,那枚能夠調(diào)動神弩營的兵符?!?p> 李凝玉恍然大悟。
“難怪,我就說宇文化及怎會如此不智。
一邊要扶立新皇,一邊又夜宿皇宮,原來是為了神弩營兵符。
師父,那李家軍隊什么時候到?”
紫陽真人轉(zhuǎn)身看了看殿外天色,道:
“算算時間,應(yīng)該今夜子時,大軍便能至長安城下。”
看向已有夜色的天空,李凝玉道:
“師父,那我這就去安排一下,到時候打開城門,與李家軍隊里應(yīng)外合,一舉拿下長安?!?p> 紫陽真人含笑點頭。
今夜子時,伺機打開城門迎李家軍隊入城的任務(wù),迅速安排下去。
一百鳳衛(wèi)化整為零,潛入東城門隱蔽之處,靜待時機。
早已走出上林苑,帶著蕭美娘母子趕往斷崖的花雨等人,正在一處官道邊歇息。
不遠(yuǎn)處的星越揮退一名禁衛(wèi),走近花雨身邊,恭敬道:
“統(tǒng)領(lǐng),中宮傳來消息,晉陽李家家主李淵,已率二十萬精銳大軍往長安而去。
按照腳程算,約莫今夜子時便能到達(dá)?!?p> 李家這么早就出兵了?
花雨有些沒太明白李家的思路。
難道出了什么變故?
否則不至于如此著急啊。
花雨皺眉,輕踱了幾步,停下,又踱了幾步。
才突然轉(zhuǎn)身看向在一旁,伺候六七歲的楊暕的楊振玉,問道:
“楊公公,神弩營是否見兵符就會聽命?”
一直留心關(guān)注花雨動靜的楊振玉立即走過來,答道:
“花統(tǒng)領(lǐng)放心,神弩營除了直接聽命于大隋皇帝外,只有這兵符方可調(diào)動他們。
否則他們是絕不會出軍營半步?!?p> 楊振玉的回答,讓花雨心中有了定計。
看向不遠(yuǎn)處風(fēng)華絕代,但一臉悲傷之色的蕭美娘,他腦中生出一個更大膽的想法。
走到蕭美娘身邊,花雨拱手一禮道:
“娘娘,可否單獨一敘?”
沉浸在悲傷當(dāng)中的蕭美娘妙目微轉(zhuǎn),帶著茫然,看向花雨。
蕭美娘還是應(yīng)下了跟花雨單獨一敘的請求,兩人行至遠(yuǎn)離眾人三四百米外,才停了下來。
“花統(tǒng)領(lǐng),弄得如此謹(jǐn)慎,你要跟我說什么事?”
對著蕭美娘的疑惑,花雨淡淡笑著道:
“如果有一個機會可為陛下報仇雪恨,娘娘可愿去做?”
蕭美娘悲傷的雙眼頓時一亮,定定地看著花雨,道:
“只要能讓那些害死阿摩的人付出代價,我愿意付出一切?!?p> 看來,她果然很愛楊廣,花雨心中暗暗嘆氣。
但是,他也有必須達(dá)到的目的,不可能因此心軟。
“娘娘跟陛下,果然是連理同枝,感情深厚。
現(xiàn)在確實有一個機會能幫陛下報仇,但是,我需要一些回報。”
蕭美娘聞言,眼中生出譏誚之色,冷言道:
“原來你也只是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花雨并未因此生怒,仍是淡淡笑道:
“我答應(yīng)陛下保你跟他的血脈,我已做到。
若沒有目的,我當(dāng)然不可能冒著生命危險再去為他報仇。
不過是交易而已,娘娘不必介懷。”
恨恨的神色終是淡去,蕭美娘臉現(xiàn)柔弱凄楚之色,低聲道:
“呵呵,你說的對,你并不欠我跟阿摩什么。你想要什么?”
見花雨只看著自己,蕭美娘心中頓時一顫,哀怨道:
“枉我跟凝玉都還以為你是個胸懷寬廣、志向高潔的奇男子。
沒想到也跟那些俗人一樣,不過是個貪花好色之徒。”
蕭美娘眼中的鄙視之色無比明顯,但卻也帶著深深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