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凝虛不出的鐵律之下,花雨自信可正面,面對這天下任何敵人。
精致到了極點,泛著瑩潤流光的三寸飛刀,在花雨手中產(chǎn)生了無窮魔力。
鋒銳的刀尖,以極快而又穩(wěn)定的頻率,落在花雨手中一塊不過巴掌大小的木雕上。
木屑紛飛,簌簌落下。
花雨膝蓋上尺許見方的錦帕上,早已堆積了厚厚一層木屑。
細細看去,每一塊木屑幾乎都是同樣的形狀,同樣的大小,同樣的厚度。
他整個人都沉浸在飛刀閃動,木雕漸漸成形的情境當中,這是一種極致的專注。
看木雕大部分成形的樣子,似乎正是小狐貍的模樣。
專注雕琢的花雨,不僅僅以眼睛,緊緊地盯著下刀的每一個細節(jié)。
更是一刻不停地,以精神力包裹著木雕。
并分出一絲精神力,緊貼著飛刀刀尖。
隨著飛刀的閃動,而精確地感應每一刀的軌跡,方向,力度。
花雨用飛刀進行雕刻,已經(jīng)很長時間。
他的很多飛刀的運用技巧,都是從其中磨礪領悟而出。
但是以前雕刻木雕進行感悟的時候,都是憑著眼睛和感覺。
而使用精神力來觀察和感悟,這才是第三次。
木雕快成了,但花雨手中飛刀的速度卻越來越慢,已經(jīng)變得普通人肉眼也可看清。
喀!嚓!
手中即將完成的木雕,碎裂成數(shù)塊,掉落在覆蓋在花雨膝蓋上的錦帕上。
花雨也從那種沉浸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
看著手中只剩下的一小塊木塊,心內(nèi)暗嘆了口氣,還是只差那么一點。
手腕一翻,那柄飛刀便消失不見。
衛(wèi)貞貞適時地從屋外走進來,收拾好碎裂的木塊和灑落的木屑。
彎著腰,側(cè)著臉,嬌俏而明亮的眼睛看著花雨道:
“府主,這一次已經(jīng)比上一次進步很多了,只差最后三刀了。”
花雨聞言一笑道:
“進步了兩刀而已,這舉重若輕的境界,越到最后,領悟和掌控起來越加困難。
明明感覺很近了,卻怎么也跨不過去。
如果不是有了精神力,恐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達到這種程度?!?p> 原來花雨如此持之以恒地,用飛刀進行雕刻。
還在雕刻的同時,運轉(zhuǎn)內(nèi)息到握著飛刀的手上。
再輔以精神力觀察,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加快對“舉重若輕”這一武道境界的領悟。
衛(wèi)貞貞收起攤鋪在花雨腿上,包裹著木屑的錦帕,俏笑著道:
“府主天賦那么高,就算沒有精神力,肯定也會很快領悟的?!?p> “哈哈,貞貞你居然學會拍馬屁了啊?!?p> “啊?!?p> 衛(wèi)貞貞聞言一愣,隨即臉紅地跟紅彤彤的晚霞一樣。
趕緊低下了頭,縮起了脖子。
....................
花雨也不得不頓住了笑聲。
自己這位侍女什么都好,唯獨這個動不動就臉紅縮脖子的習慣,卻是怎么也改變不了。
咚咚??!
屋外敲門聲響起!
衛(wèi)貞貞趁著這個機會,趕緊拿起收拾好的東西,快步出去開門。
一名親衛(wèi)跟著花雨進來,頷首一禮,道:
“府主,洪武副總巡檢求見?!?p> “讓他進來?!?p> 洪武一身官服,行走時虎虎生風。
再加上身形魁梧,嚴肅的面容上威嚴盡顯。
不過,一進書房,洪武臉上帶上些許笑容,說道:
“府主,屬下有一件事匯報?!?p> “嗯,坐下說!”
洪武坐下,神情帶著敬重,但也不卑不亢。
“屬下所管轄的南區(qū)碼頭,出現(xiàn)了停工的情況,而且有加重的趨勢?!?p> “哦?發(fā)生沖突沒有?”
洪武眼神一動,答道:
“目前還沒有,貨行那邊也沒有什么動靜?!?p> 花雨淡笑道:
“總巡檢府只負責治安,只要沒發(fā)生沖突就不用管。
一旦發(fā)生沖突,不論是誰,全部抓回巡檢監(jiān)獄。”
洪武瞬間便明白了花雨的打算,這是希望碼頭出現(xiàn)沖突的意思。
因為,整個江華州的碼頭,實際上都掌控在海沙幫的手中。
碼頭停工,這其中必定少不了海沙幫在其中作祟。
而看自家這位府主的意思,似乎沒有妥協(xié)和解的想法。
雖然海沙幫對待總巡檢府的態(tài)度,確實成為了總巡檢府的絆腳石。
作為總巡檢府的實權人物,洪武自然也是希望,能夠?qū)⒑I硯蛪涸谏硐隆?p> 但是考慮到實際的情況,洪武還是把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府主,這揚州碼頭是南北水運的關鍵點。
往來運送的貨物,幾乎占了整個江華州貨物需求的六成。
一旦整個碼頭全部停工,不出十天,整個江華州的貨物就會斷供。
到時候全州甚至云州,蠻州,嶺南等州也都會出亂。
如果再有一些別有居心的人,推波助瀾的話,到時候會非常麻煩?!?p> 洪武不覺得這些問題,自家這位府主考慮不到。
他只是不知道,花雨到底有什么后備的手段。
他既是在匯報,也有試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