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偷不由撇嘴,心里卻是轉起了別的念頭。
再細聽下去,也都是那被稱為三叔的長者,安撫眾人耐心等待,不得引起他人關注的要求。
待聲音漸低,各人離去。
其中竟有三人直接越窗而出,直嚇出他一身冷汗。
若非郝偷那師門秘法反應及時,讓他提前剎那間,閃身隱入另一拐角處的陰影里。
必然被越窗而出的三人發(fā)現(xiàn)。
郝偷足足在那陰影里,一動不動地待了近一個時辰。
等到客棧之人,都滅燈安歇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悄然離去。
作為神偷,任何時候都絕對要保持極致的謹慎,這是師門祖訓。
離開流年客棧,有兩三里路之后。
郝偷才飛身而起,躍入暗沉夜色之中。
他一身夜行衣回到花雨的宅院之處時,花雨書房里的燈還亮著。
解下面巾后,郭玉峰帶他進了書房便離開,警惕地到了院門口護衛(wèi)。
花雨眼睛一亮,放下手中書冊,淡笑道:
“有收獲?”
郝偷一番匯報,卻是讓花雨敲擊扶手的速度加快。
深吸了一口氣,花雨嚴正地向郝偷問道:
“你確定那獨尊堡的人,所說的是補神丹?”
郝偷也正色認真地答道:
“我確定!那幾人都是獨尊堡的先天高手。
那位被稱為三叔的人,應該就是獨尊堡的‘鐵臂浮屠’解天風。
他們所說的,前來確定補神丹真?zhèn)蔚哪俏焕纤?,應該就是獨尊堡的智囊解天雷?p> 解天雷不知跟那擁有補神丹的人,達成了怎樣的協(xié)議。
那人提前給了他一顆補神丹,并答應在與獨尊堡交易之前,不會再找其他人交易?!?p> “本來此次前來的,仍然是解天雷這位智囊人物。
只是沒想到,他服下那顆預付的補神丹后,竟然觸摸到了意境,不得不選擇閉關潛修。
這樣實實在在的例子擺在面前,獨尊堡之人再無懷疑。
迫切要求跟那人交易,付出再多產業(yè)也在所不惜。
若非堡主解天暉受到關注太多,容易被人看出破綻,說不定他都會親自出馬。”
花雨眼睛微瞇,一陣沉默,腦中卻是快速思索著。
敲著扶手的手指驟然停下。
“這補神丹我要了!
你去親自監(jiān)視那位三叔,余下兩個客棧的人,我會讓暗部監(jiān)視。
等他們交易完成后,我會給你制造機會。
你就趁機將補神丹盜走,有沒有把握?”
這,郝偷有些遲疑。
雖然他也曾動過這樣的心思。
但他偷盜的技術再厲害,也頂不住十幾位,跟自己修為相差仿佛的人圍攻,只能遺憾壓下。
看出了他的擔憂,花雨道:
“不用擔心,另外兩個客棧的人交給我,不會讓他們趕到流年客棧。
你只需要應對流年客棧,那剩下的五人,從中偷得補神丹即可?!?p> 郝偷稍作思索,而后一咬牙,堅定道:
“沒問題,屬下一定做到?!?p> 隨后兩人就是一陣附耳商議。
一個時辰過去,郝偷重新帶上面巾,悄無聲息地又從總巡檢府中消失。
郝偷離去,花雨卻毫無睡意,仍在想著方才問郝偷的一個問題。
補神丹對后天境界是否有效?
會否有可能以補神丹壯養(yǎng)神魂之后,能讓后天之境也領悟意境?
兩日之后的正午,一道煙火在揚州城中沖天而起。
不過一刻鐘,總巡檢府留守訓練的巡檢衛(wèi)便被緊急集合。
近千人分為三隊,各自奔向流年客棧、東風客棧、歸來客棧。
前往流年客棧帶隊的人,是花雨和徐子陵,還有臧天夜。
“圍??!”
一到流年客棧,臧天夜指揮三百多巡檢衛(wèi),迅速包圍了客棧,確保無一處死角。
蘇瑤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花雨,從向兩側分開,形成一條走道的兩排巡檢衛(wèi)之間出來。
正對流年客棧正門。
這么大的動靜,客棧老板自然已經知曉。
略微發(fā)福的客棧老板,一臉緊張地走出客棧大門,老遠就雙手作揖地向著走出來的花雨招呼。
“小民年大磊見過大人!”
雖然年紀不小,身形還發(fā)胖。
這年大磊動作卻是絲毫不慢,三步并作兩步地小跑到花雨面前。
二話不說,便是深深地一揖。
人家如此識趣,而且本來也不關他的事,花雨自然也沒有為難他的意思。
“總巡檢府得到密報,有朝廷通緝的要犯逃入揚州,藏進了你這客棧之中,你可知曉?”
花雨面色沉肅,看不出絲毫喜怒。
這樣的神情,落在年大磊眼里更是壓力大起。
說話間,額頭都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顫抖著聲音喊道:
“大人,小民冤枉?。?p> 小民世代經營這間客棧,從來都是本本分分,哪敢私藏朝廷要犯啊,請大人明察啊!”
“起來吧,藏沒藏朝廷要犯,等搜查完就知道了!”
說完,花雨又轉首看向一旁的臧天夜,道:
“通知客棧內所有人,立即下樓到這里接受檢查!
一刻鐘未下樓者,一律視為阻擾總府辦案,統(tǒng)統(tǒng)拿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