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銀光,眨眼即逝。
落在秋玲胸前的那一掌,卻是掌力全消。
來不及思考為何,秋玲橫切的刀,已從黑衣人胸前一劃而過。
刀勁之下,黑衣人老大倒退兩步。
滿臉駭然地,看向自己剛剛劈出的右手。
一柄精致的飛刀,正插在他胳膊肘處。
刀身整個沒入肘關(guān)節(jié),只留一個兩指剛好捏握的刀柄在外。
飛刀沒有穿透他的胳膊,但那勁力,卻是在瞬間,將他肘關(guān)節(jié)處的骨肉筋脈震的粉碎。
卻又剛好,沒有傷及他的皮毛。
黑衣人老大無法想象,這是何等強(qiáng)大的手段。
即便是暗器,也讓他內(nèi)心震怖。
在他甚至都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就已經(jīng)射斷了他的手臂。
他忍不住想,若是這柄飛刀射的不是手,而是我的腦袋?
看向?qū)γ孀焱迈r血,刀落在地。
痛得幾乎流出淚來,還在快速封住布滿裂痕,血跡斑斑的右手穴道的女子。
黑衣人老大嘶啞著恐懼的聲音問道:
“是誰?到底是誰?”
有這樣的人物,何必還派出這樣兩個女子,來阻擋自己兩人?
黑衣人老大懷著恐懼,還有被人玩弄的憤怒。
雙目森然地掃了掃四周,然后向著秋玲喝問。
他知道,有著這樣能悄無聲息取他性命的人在。
他們兩兄弟逃不掉了,但愿老二運(yùn)氣夠好。
現(xiàn)在,他只想知道,這位輕易毀了他的希望的人是誰。
否則,他死不瞑目。
忍著劇痛,口吸涼氣的秋玲,快速收拾了下因強(qiáng)行變換招式。
被混亂的真氣撕裂經(jīng)脈,脹破血肉的右手。
然后,左手一探。
真氣環(huán)繞之下,落地的佩刀“刷”的一聲,握在了她的左手。
這時候,她才有精力,去看這個被自己莫名其妙地一刀砍退的敵人。
警惕而疲憊地看著,目含恐懼對著自己嘶吼的黑衣人。
第一眼,秋玲便看見了他胸前黑衣,有一條長長的刀劃過的破口。
透過破口,能看見里面是一件貼身穿著的金色內(nèi)甲。
若是沒有這一件內(nèi)甲,秋玲方才那橫切的一刀,早已劃開了他的胸膛。
再一眼,秋玲便看見了,那黑衣人耷拉下墜著的右手。
還有那柄,只露刀柄在外的飛刀。
秋玲瞳孔猛縮,“莊主”二字差點脫口而出。
但又馬上反應(yīng)了過來,及時咽在了喉嚨里。
莊主的修為,從來都是山外山莊的一個秘密,從未對外宣布過。
既然莊主一直沒有出聲,秋玲自然知道,他還不想讓自己的實力暴露人前。
看著那柄飛刀,秋玲忍住了劫后余生的喜悅。
眼神微轉(zhuǎn),便看到了素婉那邊的情形。
黑衣人跪伏在地,手上是鮮血直流。
素婉跌坐在不遠(yuǎn)處,手捂著肩頭,嘴滲留著鮮血。
很明顯,她看到還留在那黑衣人小腿上的飛刀刀柄,便立時明白了事情發(fā)展的經(jīng)過。
莊主,還是那樣的深不可測。
忍住了向花雨所在的地方看一眼的沖動,她看著面前不遠(yuǎn)警惕而狼狽的黑衣人老道,冷聲道:
“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說罷,便運(yùn)起還剩余不多的真氣,揮刀劈去。
黑衣人老大,正處在心神動蕩不安的情緒里。
而且方才秋玲那一刀橫胸而過,雖然被他的防身內(nèi)甲擋住了傷害。
但那一刀強(qiáng)烈的勁力,卻是穩(wěn)穩(wěn)地砍在他的胸上。
雙掌施為之時,他的真氣幾乎全部集中在手掌之上。
對于身體其他部位的保護(hù),卻是極弱。
那一刀,不止震散了他胸膛部位的真氣。
在沖擊的勁力之下,還震斷了他的胸骨,傷到了臟腑。
再加上右手被廢,面對秋玲現(xiàn)在劈來的這一刀。
他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只能選擇躲閃。
強(qiáng)行提起真氣,黑衣人老大腳下一蹬。
身體一折,側(cè)滑向右。
還抬手一掌拍在了秋玲的刀柄之上,秋玲刀身一偏,帶動著身體也一歪。
而黑衣人老大,卻是嘴里猛地噴出一口血,身子也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秋玲腳下一錯,穩(wěn)住了身形。
看到黑衣人老大的狀況,眼前一亮。
她可沒有什么英雄、君子之類的名譽(yù)負(fù)擔(dān)。
趁你病要你命,才是她的真實想法。
踏步向前,繼續(xù)揮手一刀,橫斬向已經(jīng)摔在地上的黑衣人老大。
不把他打趴下,秋玲是不會安心的。
這一刀,黑衣人老大終歸是沒躲過去。
身軀后仰,躲過了被一刀兩斷的結(jié)局。
但唯一完好的左手,卻被斬中了胳膊,鮮血淋漓,傷可見骨。
他悶哼一聲,陰冷仇恨的眼神,狠狠地看向秋玲,咬著牙一言不發(fā)。
對于敵人,秋玲可沒什么同情心。
見敵人已經(jīng)沒了太多反抗力,她便撐起精神,運(yùn)起真氣快速至黑衣人老大身前。
倒抓佩刀,砰砰兩下,用刀柄截斷了他的真氣運(yùn)行,封住了他的穴道。
長舒一口氣,秋玲終于能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