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輕輕搖了搖頭,道:
“你的心意我明白。
不過,以我目前的情況,若是長期居住在長風鏢局內,終歸多有不便。
這點想必你也清楚,就不用再勸了?!?p> 云舞聞言,無奈一笑。
她自然清楚,花雨說的多有不便,是指他自己的身份。
以花雨如今所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其實還很弱小。
卻也因長風鏢局的態(tài)度,而引得各方重視。
若是再長居于鏢局之內,恐怕以后一出長風鏢局,就會引得各方覬覦,寸步難行。
況且,云舞也明白。
以花雨的驕傲,上一次居住于鏢局內只是權宜之計。
又怎會,長期居于他人屋檐之下?
不再多言,而是望向身旁的清綺道:
“清綺,去打聽一下,城中可有獨門獨戶的清幽院落出售!”
“是?!?p> 清綺脆聲答道,然后對花雨嬌俏一瞪,轉身出了帳篷。
云舞見此,對花雨笑道:
“咯咯,看來我這侍女,也對你怨氣不小哦!”
花雨有點郁悶地摸了摸鼻子,不再停留在這個話題,催促著云舞收拾好馬車回揚州城。
長風鏢局的效率,自是沒得說。
花雨等人一進城,便有清綺派來的人報告。
說院落已經買下,請花雨等人前去查看。
離長風鏢局不遠的清水河邊,有一條清水街。
這條街上是清一色的二層庭院式建筑,臨河而建,藏風納氣,端是修身怡情的好去處。
城中大多富貴之家,都在此置有庭院,以做休閑之用。
到了街口,遠遠地看見清綺靜立候著。
微風拂過,幾縷發(fā)絲飛揚,裙角輕擺。
花雨不由暗贊:沒想到,這清綺靜下來,卻也是這般美麗。
云舞看見花雨的表情,嘴角微微揚起,略有一點得意之色。
清綺看見眾人后,跑著迎了上來。
到了近前,清綺沒搭理微笑看向她的花雨。
直接走到云舞面前,道:
“小姐,院子已經買下,原是千書齋葉老板所有,這是房契。”
說完,又對花雨撇了撇嘴。
花雨只好默然的輕撫鼻梁,云舞立即瞪了清綺一眼,叱道:
“清綺,怎么如此沒有禮貌,還不跟小雨賠不是,咯咯咯?!?p> 一邊說著,自己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進得院子,花雨很是滿意。
青石磚瓦,鵝卵小徑,青松翠竹,相當雅致。
上得二樓,四間清雅小閣自然而立。
出了偏東角的閣樓,視野立時開闊。
前方是一個三面俱空的竹制平臺,徑直延伸至河堤旁的三株巨柳處,與其相連。
中間皆以石柱支撐,平臺靠閣樓的一部分上面,以青瓦建成屋面。
剩下的部分,看起來就只是一竹橋而已。
花雨一見,便立時喜歡上了這里。
竹臺前方,就是那數(shù)十米寬的清水河。
河面平緩,陽光映照下波光粼粼,給人一種廣闊寧靜之感。
竹臺邊沿處被三株巨柳籠罩,形成了一大片綠蔭。
平日里在此垂釣練功,再合適不過,花雨如是想到。
看完院子之后,從云舞手中接過房契。
花雨堅定地讓云舞從那剩余的六十幾萬兩黃金中,扣除買房的費用。
從此,也算是在這揚州城里,真正有了落腳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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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已是秋去冬來。
這寒冬之時,揚州也早已沒有了生機盎然之景。
前些日子的一場大雪,讓這座城鋪上了厚厚一層白衣。
原本喧囂熱鬧的揚州,也在風雪中,顯得有些空曠寂然。
不過,這對花雨來說,卻是沒什么大的影響。
穿著白裘小襖,靜靜靠坐在那竹臺邊緣的輪椅之上。
雙目沉靜地,盯著右手捏著的那只菱形錐子。
這只錐子,便是當日花雨落崖時,被柳五射入其體內的那枚暗器。
自入住這所院子,花雨便會每日臨河垂釣。
偶或與云舞小聚出游,日子過得甚是安然。
至于建造莊園的事,除了每隔一段時間,花文會入城報告進度外,花雨幾乎全不理會。
其余時間,都是在修煉《養(yǎng)生訣》。
或許是經歷生死和記憶覺醒后,心境提升。
他的修煉進度,變得極快。
如今已是后天七品巔峰!
這樣的進步速度,堪稱恐怖。
但是,從十天前起,花雨感覺到,自己的修煉到了一個瓶頸。
他需要一段時間,來熬煉沉淀這快速進步的修煉成果。
以免根基不穩(wěn),影響日后修煉。
這十來天里,他除了每日打磨內息。
便是在思索,當日在長風鏢局內,聽云舞所講的本命武器之事。
花雨很明白,在這個世界里,沒有上一世那么強力的法制。
個人武力,在這個世界上對一個人的未來,起著極其重要的作用。
有了武力,自己的安全才能有所保證。
更何況,自己還有那滔天的仇恨……
每想及此,花雨的心都似是要炸裂開來,但他都只能強壓下去。
他迫切地希望能夠提升實力!
《養(yǎng)生訣》的修煉,已經到了瓶頸。
花雨也不打算強行突破,那只能從其他方面增強實力。
而選擇一個趁手的武器,無疑是能夠大大提升其實力的最好方法。
所以,便回憶起了云舞對于本命武器的講述。
因為雙腿殘廢,花雨直接排除了刀槍劍戟等需要配合步法的武器。
到最后,仍是沒能確定自己到底該選擇什么樣的武器。
直至剛剛看見空中漫漫飄舞的雪花。
花雨突然想起了上一世的一部電視劇,其中有一種武器,漫天風雪中奪人性命的七巧梭。
隨即卻皺起了眉頭。
七巧梭雖能滿足他的基本要求,但其施展開來飄渺詭異。
卻是跟花雨的性子,難以完美契合。
思索來去,花雨想起了那幾乎取了自己性命的柳五的菱形錐子。
一樣的悄無聲息,卻無那種幽暗之感。
于是,便從懷里掏出了那只非金非玉的錐子。
痛苦的記憶,總是如影隨形。
花雨感覺到,已經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那刻骨銘心的痛苦和仇恨,讓他恨不得毀滅眼前的一切。
終是壓下了心中痛苦和仇恨,仔細思索著用這錐子,作為自己本命武器的可能性。
思索良久,花雨覺得從各方面來說,這錐子都是很適合他的武器。
但他,仍是緊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