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隊人,將近二十人,全部都蜷縮在水圈內,夏季的夜晚是很熱的,眾人擠在一起,不一會每個人幾乎都大汗淋漓了,如果是在平常的環(huán)境下,這樣擠著女生們肯定已經不樂意了,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女生們卻沒有半點不樂意的意思,相反還往那些傭兵的身邊靠呢。
睡覺是睡不著的,除非是那種心特別大的人,才能睡著。
維特洛克和邁克一直小聲的在交談著,他想從邁克的嘴里得出一些東西來,可是他終究是要失望的,邁克什么有價值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天空中半圓的月亮,地上一盞亮堂堂的燈泡,周圍被照的很明亮,沙海上那些鼓出地面的長方形的東西,望不到邊,給人壓抑的感覺。
有專門的人在水圈即將失去作用、毒腺蟲往他們集中地集結的時候,就會重新噴灑水。
地上堆積著的那堆礦泉水現在是他們最重要的物資了,即使有人渴了,也不能喝水,直到渴的受不了了,這才勉強可以喝幾口。
但是對女生卻沒有那么嚴的要求,畢竟男女還是不同的。
斗轉星移、月亮慢慢的向西移動,起初所有的人都很精神,包括邁克,根本就沒有困的意思,只是,漸漸的,過了午夜兩三點鐘后,大部分的人都有困意了,女研究員們睡了好幾個,當然了,都是坐在地上睡著的。
地方現在不足以支持躺著睡,因為如果水圈的范圍過大的話,噴灑一圈的水量必然會增多。
在本來水就不夠的前提下,必須減小水圈的范圍來節(jié)省水。
過了幾個小時,邁克覺得漸漸的累了,一直就那么坐著也不是一回事,腿麻腳麻的,伸腿跺腳都做不大,女研究員們已經有很多被累醒了,小聲的說著什么。
反而這些傭兵們,卻沒有任何累的表情,輪流著警戒放哨和休息。
邁克瞧了一眼人群中間的水瓶,只剩下了十幾瓶了。
再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時間,三點多,離著日出還有至少兩個半小時。
那些水肯定不夠。
這時候,隊伍的主管幾個人也都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水量的問題,馬拉特、康羅約、面具首領三個人腦袋扎在一起,小聲的商量了起來。
幾句話后,又將邁克和維特洛克喊了過去,腦袋扎在一起,小聲的商量。
康羅約用一種有些惶恐的語調說:“咱們的水明顯的不夠了,大家說說該怎么辦吧,這可是攸關生死的問題?!?p> 馬拉特低著頭,深沉的說:“我想到一個主意,不知道人體內的水行不行?”
隊長康羅約首先是疑惑,然后便明白似的說:“你是說尿?那能行嗎?”
他說完便轉頭看向邁克,顯然這個問題他的向著邁克詢問的。
而邁克滿臉的問號,這個問題我能知道嗎?我應該知道嗎?
當然是不應該知道的。
所以,邁克很直白的說,他不知道行不行。
時間很緊迫,礦泉水也不夠,所以,他們商量了一下后決定,試一試這尿到底有沒有用,將尿摻兌到水圈內,看看有沒有效果。
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先用誰的尿?
結果在相互對視了片刻后,終于旁邊有一個傭兵自告奮勇,他此時也正好有,所以便用礦泉水瓶接了多半瓶。
現在,即將是驗證備用方案的時候了,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也知道了這個方案。
過了四五分鐘后,沙海上的水圈漸漸的失去了效用,毒腺蟲開始慢慢的向著他們重新圍攏了過來,所以,檢驗真理的時刻到了。
還是那個傭兵,他拿著礦泉水瓶慢慢的倒向了水圈,很謹慎。
他的旁邊,安保主管馬拉特,手里拿著一瓶純的礦泉水,準備著,如果不行,那便倒純水。
其他的人都在身后注視著,都想知道行不行。
那傭兵傾倒了有二十多厘米長的距離后,現場發(fā)生了變化。
剛剛還離著水圈有一定距離的正在沙海中看著眾人的毒腺蟲們,此時開始向著倒了尿的水圈開口那里聚集,仿佛那里是一個開口似的。
越來越近了。
圈內的人就知道,這尿,是不能當水來用的。
就好像是毒腺蟲們不怕這個了。
隊長康羅約趕緊出聲,讓馬拉特趕緊倒純的礦泉水。
馬拉特已經開始傾倒了,但是這么一小段,足足消耗了一整瓶礦泉水,這邊上的毒腺蟲這才再次退了回去,留出安全的距離后,再次整齊的在沙海下面等待著獵物,等待著進攻。
眾人都的搖著頭,剛剛的進攻將他們這些觀看的人都嚇了一跳,結果也能說明,尿,并不是水,毒腺蟲不怕,反而好像是很有興趣的樣子。
這個小插曲過后,他們這幾個管事的人再次恢復到了焦急的狀態(tài)中,剛才經過那么一試,反倒是多浪費了多半瓶水,本來水就不夠。
康羅約首先長吁短嘆了幾聲,被馬拉特拉住了,小聲的說:“隊長,現在要盡量安撫隊員們的情緒,不要有大的情緒波動,不然很容易整個研究隊情緒失控的?!?p> 他沒有說這些傭兵,因為傭兵的素質都是很高的,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這群人也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隊長康羅約點頭,然后小聲的詢問馬拉特,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馬拉特的眉頭皺的很緊,他肯定在心里翻箱倒柜的尋找辦法呢。
邁克的心里也很著急,他肯定是不想死在這個荒蕪的沙海上的,那樣也太憋屈了。
基于此,邁克開始想念起賽琳娜了,那個血族小姑娘,如果賽琳娜在這里,沒準就會有辦法呢,畢竟,她自己說的,自己是一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血族,年歲已經不計其數了,經歷了那么多,應該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