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豐看著這兩條消息,有點猶豫,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才好。
這兩條消息,把他拉回了以前談戀愛的時候,互相噓寒問暖的情景。
每次看到,總覺得心里暖暖的。
可惜,造化弄人……
想了半天,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那個……今天的工作挺不順利的,我的工作丟了。”
?。?p> 房間里,樂新月不由低聲驚呼,剛剛洗了澡略顯紅潤的小臉上透出深深的擔(dān)憂。
對段豐來說,這可能真算的上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她又開始自責(zé)起來,覺得如果從來就沒有結(jié)婚這件事情發(fā)生的話,他可能就不會丟工作了。
“對不起?!?p> 她抱著手機,也不知道發(fā)什么好了,最后只好發(fā)了一句對不起。
段豐見了,哭笑不得。
他自己丟工作了,你說對不起干嘛。
于是,下面的聊天內(nèi)容就漸漸跑偏了。
本來按照正常情況應(yīng)該是他得到一些安慰,結(jié)果聊著聊著變成他安慰樂新月。
這一點,超出了他的想象。
比如——
“你不要多想了,這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是我們公司自己經(jīng)營不善的原因。”
“不是的,如果是的話那為什么偏偏只裁了你呢,肯定是因為之前請假的事情。”
“真的沒有,你想的太多了,那里就我資歷最淺,我被裁也是應(yīng)該的。”
“哪有,你年輕才更不應(yīng)該讓你走才對,因為你可以比別人付出更多的精力?!?p> ……
段豐覺得樂新月已經(jīng)鉆牛角尖了,什么問題都往自己什上攬。
難道,之前那件事的罪惡感,已經(jīng)深到這種地步了嗎?
他不禁陷入沉思。
——
好說歹說說了半天,才把樂新月給勸去安心睡覺。
這時候再一看時間,已經(jīng)九點多,將近十點了。
這個時間點,有的人仍在努力,有的人還在游戲,有的人開始休息,有的人才回到家里,而他對面的孟瑤,已經(jīng)洗完了澡躺到床上準(zhǔn)備早睡早起。
某處豪宅之中,也有人一直在惦記。
林德富點著一支煙,斯文的抽著,看著自己派出去的人給自己發(fā)來的圖片和視頻,一一點開。
視頻里面,有些嘈雜,但是可以清楚的分辨出誰和誰。
看完之后,他一個不落地又轉(zhuǎn)給段豐。
“已經(jīng)查清楚了,這些是他們豬肉的來源,因為時間比較短,所以其他肉類的來源暫時還沒有頭緒,如果需要齊全的信息的話,可能還得等幾天?!?p> 段豐接收,挨個地看過去,然后隨手回復(fù)了:“不用麻煩了,這些就已經(jīng)足夠了?!?p> “就這樣吧?!?p> 林德富覺得自己還可以做的更多。
他將手中的煙給按到桌子上,看著煙灰一點點的被擠到四周,發(fā)了一句:“其他地方還有需要幫忙的么?”
段豐:“沒有?!?p> 看到這么簡短而又有力的兩個字,林德富有些愁。
他有些東西想問,但是又有點不敢問,用兩個字來總結(jié),那就是忐忑。
這期間,他又點燃一根煙,直到抽完。
煙壯慫人膽,他要說了。
“師父,你看我……能求長生嗎?”
段豐:“???”
這種問題,問他是不是有點超綱了?
他有點慌,因為他真的不知道啊。
但是這話都問出來了,他總得回答些什么。
如果直接說能吧,那可能有點不好,萬一最后兌現(xiàn)不了豈不是就玩脫了;如果說不能吧,好像也有點不好,畢竟以后可能還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不能’這個回答,有些太生硬了,不能讓人感覺到希望。
想了半天,他想到了一個不錯的答案。
“嗯……隨緣。”
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既沒有肯定下來,又給了別人一種向前的希望,仿佛彼岸就在不遠處,隨時可以到達。
他簡直就是個天才。
林德富得到這樣的答案之后,心情確實好了很多,就連眼睛里的亮光都比之前更加閃耀了。
然后他又問了一些相關(guān)的問題,段豐繼續(xù)用模棱兩可的手段東扯西扯,瞎吉爾回應(yīng)。
這一場來自精神層次的溝通交流,雙方都很滿意。
不過段豐還是提出了一點額外的要求,讓林德富以后不要叫他師父。
林德富當(dāng)即表示自己領(lǐng)悟了,沒有問題。
作為一名修行高人,不僅要改名換姓改頭換面,也要低調(diào)無為,這是最基本的,他能理解。
如果他也能長生,他肯定也低調(diào)啊。
想想,就令人羨慕。
……
又過了一會兒。
當(dāng)林德富說自己沒有別的問題準(zhǔn)備睡了之后,段豐心里總算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呼?!?p> “終于忽悠過去了?!?p> “太難了。”
“都十一點多了。”
他今天是真沒想到,這位存在于記憶里的人物,竟然會趁著給他材料的機會,問他這種事情。
還好他機智,要不然可能就露餡了。
“睡覺睡覺。”
“等過兩天回去,再去揭露那個黑心的小吃店吧?!?p> 之前林德富給他的那些圖片和視頻,都是那家小吃店夫婦大清早去肉攤上拿的貨,一大包一大包的黑色塑料袋,光是看外面的話,可能真的什么都看不出來。
但是,拍視頻的人比較專業(y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里面的模樣還是給他拍到了。
那些淋巴肉,很惡心。
光是看一眼,段豐就覺得反胃,更不用說想象吃到自己嘴里了。
可想而知,他們那夫婦連豬肉都弄虛作假,更別說別的了。
單單憑著這一點,他就敢肯定其他方面也不干凈,可即便如此,當(dāng)初那老板竟然還恬不知恥地在他面前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沒問題,絕對都是好貨。
“算了算了,先別想了,還是先洗洗睡吧?!?p> 他站起來,準(zhǔn)備去洗手間洗漱一番。
“啪嗒——”
他走出門外,看著面前黑乎乎一片,打開了客廳的燈。
潘謙益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到自己房間里去了。
嘩——
洗手間里,流出水聲。
隔壁。
孟瑤翻來覆去,兩個小拳頭錘著枕頭,看了一眼枕邊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半夜,二十三點三十三分。
“誰這么晚了還在洗漱,不讓人睡覺了嗎?!?p> 其實她是一直沒睡著,壓根跟別人洗漱沒關(guān)系。
可是,她不想自己背鍋,想把鍋甩給別人。
她有點煩躁。
之前段豐跟她說的話,也時不時地從她腦子里冒出來。
“我會推拿,可以幫你安神養(yǎng)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