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青樓女子遇渣男”的戲碼,最后以渣男剖白心跡,李谷雨出錢為憐香贖身,“恭喜李總”喜提一小妾為結(jié)局,雖然難免有點牽強附會的意思,但也勉強算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
憐香不用“以死明志”了,如愿以償?shù)拿撾x了苦海,跳進了李處暑這個“苦?!敝校鄱斊桨椎昧藗€小妾,雖然不至于因此“迷途知返”,但至少長了教訓(xùn),好歹也能定一定性子!
至于李谷雨嘛…
虧了幾百兩銀子而已,不疼不癢。
狗血戲碼暫時告一段落,不對…
還有白巖呢!
白巖可是這場狗血劇當(dāng)中的重要角色!
扮演著“舔狗,女神,渣男”鐵三角中的一環(huán)!
李谷雨看著如喪考妣的白巖,他此時的狀態(tài),和剛才的憐香,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李谷雨著實生不起半點同情的心思,因為對比李處暑的渣,憐香的婊,這白巖的所作所為,大概可以用一個“蠢”字來形容吧。
為了給憐香贖身,竟偷了府中的名畫,直接或者間接的,導(dǎo)致了自己相依為命的親姐姐,白蓮的死亡,且不說白蓮是否死于他手,便是真的是上吊自縊的,這事不還是因他而起嗎?
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結(jié)果人家早就心有所屬?
你說這種人的這種行為,算是怎么回事?
反正在李谷雨的前世,有一句十分貼切且中肯的評價…
“舔狗不得好死!”
也是該給這場狗血劇,畫上一個終點了。
李谷雨緩步走到白巖面前,沉聲問他:“白巖,你還有什么畫要說?”
“沒有。”白巖機械的搖了搖頭。
“這么說,你承認畫是你偷的了?”
“是?!?p> 鐵證如山,白巖抵賴不得。
雖然說此時并沒有監(jiān)控視頻,也沒有直接在白巖身上,搜索出贓物來,但是在有了充分的“動機”“機會”“邏輯關(guān)系”,最重要的是還有人證的情況下,這已經(jīng)算是“鐵案如山”了。
聽到白巖承認盜取了名畫…
府中的上下竟無人覺得意外。
畢竟,這也不是白巖第一次手腳不干凈了…
只不過和以往不同,這次可是出了人命!
而且,還是他姐姐白蓮的命!
這才是這個案件的重點。
可李谷雨卻提都沒提人命案,而是選擇循序漸進,穩(wěn)扎穩(wěn)打,繼續(xù)問道:“你是什么時候偷的畫?”
“前日夜里…”
前日夜里白巖盜畫,昨日上午將畫交給憐香,憐香將畫交給李處暑,李處暑下午去當(dāng)鋪當(dāng)畫,與此同時蔡頤也是在下午,發(fā)現(xiàn)了名畫丟失,晚上前來質(zhì)問白蓮,而白蓮是在子夜凌晨被害…
至此,時間線已經(jīng)十分清晰了!
“你姐姐知道你偷了畫嗎?”
“這…”
白巖似乎有些猶豫。
李谷雨滿不在乎的催促道:“你連盜畫的事都認下了,這事又有什么可隱瞞的?”
“知道?!?p> “是她幫你偷得?”
“不是?!?p> “可蔡師說白蓮進過書房…”
李谷雨把目光投向了蔡頤,蔡頤點了點頭,補充說道:“是下人說看見白蓮,在昨日中午進過書房,而我是在下午發(fā)現(xiàn)名畫丟失,所以才因此懷疑到了白蓮的頭上,卻不想出了這檔子事…”
“中午?”
那這時間點就有問題了!
白巖承認是前日夜里盜取的話,而憐香也交代說,白巖將畫交給她的時間,是昨天上午,那白蓮中午去書房干嘛了?
李谷雨重新看向白巖,對此白巖倒是利落,和盤解釋道:“是我姐姐知道我盜取了畫后,責(zé)令我把畫交出來,可我那時已經(jīng)將畫給了…憐香,所以只好隨便找了幅畫應(yīng)付過去,我姐姐中午是去書房放畫的…”
“哦?”
“書房中確實多了副畫…”
蔡夫人在一旁證實了白巖的話。
有了李處暑和憐香的證詞,再加上白巖自身認罪,并交代了整個過程,所有細節(jié)都已經(jīng)清晰,李谷雨只要回去寫一份報告,交由尹元禮來定罪,這個盜畫案,便算是告一段落了。
當(dāng)然此案的重點,也就是毒殺白蓮的真兇還沒找到…
“你和丫鬟捺兒關(guān)系不錯吧?”
李谷雨忽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卻讓白巖頭上的冷汗,唰的就下來了,只能強裝鎮(zhèn)定回答說:“因…因為捺兒是我姐姐的貼身丫鬟,所以平日多有接觸,關(guān)系尚可?!?p> “僅僅只是尚可?”
“僅此…而已?!?p> 白巖根本不敢直視李谷雨的目光。
可是李谷雨哪里肯放過他,繼續(xù)逼問道:“昨天夜里你在哪?”
“在…在摘桃樓!”
“哦?”
“因為蔡府上下,多看我不慣,所以我少在府內(nèi)休息…”
“這樣啊…”
感情又是一個把青樓當(dāng)家的主?
李谷雨也懶得管他的私生活,道:“可有人證?”
“奴家可以作證…”
可能是因為心懷愧疚,正在一旁和咱二爺矯情的憐香,忽然開口說道:“昨日夜里,白公子曾來找奴家吃酒…”
“確有此事。”李處暑也在一旁幫腔,但他可沒那么好心,反而是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這小子昨天在門口站了半天,可香兒正在房中與我親…與我聊天,壓根就沒讓他進來,只是隨口敷衍了兩句,當(dāng)時…”
“二爺。”
憐香嬌嗔了一句。
那是白巖從未見過的嬌羞…
李處暑嘿嘿笑了兩聲,閉口不言。
閨房樂事,豈能宣之于眾?
“…”
還有這種情節(jié)?
這算啥,夫目前…
咳咳…
李谷雨定了定神后,繼續(xù)追問臉色鐵青的白巖:“除了憐香,可還有其他證人?”
“摘桃樓的茶壺可以作證…”白巖道。
李谷雨點了點頭,眸子左右四顧,剛想派人去傳喚,結(jié)果張龍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回來了,手中拿著那副名畫:“三爺,畫已經(jīng)取來?!?p> “你回來的正好,麻煩你再跑一趟…”
“???”
“啊什么啊,去把摘桃樓的茶壺傳過來!”
“…”
得,今兒這點工夫,全耽誤在路上了!
張龍只得匆匆離開。
其實李谷雨完全可以派其他人,去傳喚摘桃樓的茶壺,主要是用張龍用順手了,“一事不煩二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