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門沒有等宇智波凜人回答,而是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宇智波是站在三代火影一邊的,而且大家有共同的敵人?!?p> “所以火影可以容忍宇智波的一些毛病?!?p> “甚至他會助長宇智波的毛病——比如驕傲!”
“這樣的小毛病,肯定對于提高宇智波一族的凝聚力、一族的總體戰(zhàn)斗力有幫助?!?p> “可是如果能夠斗倒了千手一族,大家愉快的分享千手的遺產(chǎn)……那么這部分的毛病會如何呢?”水門微笑看著宇智波凜人。
宇智波凜人感覺有點冷。
他搖了搖頭:“不會的!”
“好吧,回到我們的問題上來!”水門笑了笑,沒有糾纏:“現(xiàn)在村子里的主要矛盾是火影一系和千手一族的矛盾,而深埋在這之下的矛盾……”
“是什么?”
“是忍者和平民!”水門嘆氣:“忍者和平民,是兩個階層!”
“忍界的戰(zhàn)爭,以前忍村沒有建立起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存在了!”
“所以,其實戰(zhàn)爭的發(fā)生,多數(shù)時候并不是忍者的錯?!?p> “戰(zhàn)爭的目的只是為了爭奪資源,有忍者存在和沒有忍者存在,大家都在爭奪,在忍者以前有貴族,有武士,那就是爭奪的結(jié)果……那些人的祖先勝利了,所以他們的后代可以以少數(shù)奴役多數(shù),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p> “勝利就是正義?!?p> “我們今天看到的那些貴族、國君、大名,他們的祖上都是勝利者,所以他們擁有名分,擁有大義,可以讓別人為他們的大義去死,可以讓比他們更強大的忍者為了他們拋出來的骨頭打生打死?!?p> “凜人哥哥,你說,火之國的大名,他強嗎?”
“不強吧,聽說大名只是個普通人來的?!?p> “對??!”水門攤了攤手。
“你想想看,忍者們?yōu)榱俗屪约旱暮蟠槐叵褡约阂粯诱炜嗑毴绦g(shù)、沒日沒夜的執(zhí)行任務(wù)、冒著生命危險賺錢而努力,大名為什么不必那么努力呢?”
“為什么?”宇智波凜人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主動思考能力。
因為這問題已經(jīng)在他所能思考明白的知識范疇之外了!
“因為他們有錢!”水門攤了攤手:“你回答我,原叔叔和鏡伯伯兩個肯定是不希望美琴成為忍者的吧?”
“嗯?!庇钪遣▌C人點了點頭:“爸爸和原叔叔都希望美琴可以好好的,嫁個喜歡的人,然后生兩個孩子,最好是一對兄妹,這樣哥哥可以保護妹妹,他們家庭會幸福。”
“有條件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兒女打生打死?!彼T問道:“可是為什么做不到呢?”
“這……”宇智波凜人不明白。
他看向水門,像是想要尋求幫助和答案。
“因為你們沒錢!”水門說道:“宇智波窮!”
“為什么窮呢?”水門又問。
“為什么?”宇智波凜人迫不及待想知道。
按說,宇智波不應(yīng)該窮困!
宇智波掌握著一些忍具的制作,滿足自己族人需求的同時,也可以做到供應(yīng)村子一部分軍械。
按說,他們應(yīng)該是很富裕的。
可是為什么每一家都沒有什么大錢呢?
“我知道宇智波一族掌握著很多忍具的特殊制作方法?!彼T笑了笑。
這些消息是他和美琴閑聊時候問到的。
“可是凜人哥哥,宇智波一族制作忍具的鐵礦和特殊礦石從哪里來呢?”
“當(dāng)然是買來了!”宇智波凜人說道:“千手一族的鐵礦很便宜,粗鐵價格也不貴……”
“那你們的煤呢?”水門又問:“你們不可能只用火遁煉鐵鑄造忍具吧?”
“煤當(dāng)然也是千手……”
宇智波凜人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千手一族的煤礦和鐵礦從哪里來?”
“從礦里開采?!?p> “誰去開采?”
“不一定……他們會拿錢雇傭村子里的人,不過這個工作很苦,所以很少有人一直做的?!?p> “我這么說可以嗎?”水門問道:“千手一族拿你們買煤和鐵礦石的錢,來雇傭人去礦里開采鐵礦石和煤?!?p> “似乎……也可以吧?!庇钪遣▌C人撓了撓頭。
他已經(jīng)徹底迷惑。
“那么問題來了,你們買煤和鐵的錢,他們可能全部都用于煤鐵礦上工人的工資嗎?”
“這怎么可能?”宇智波凜人搖頭:“大家都是要賺錢的,千手一族又不是傻子……”
“所以問題在于,千手一族在這個過程里付出了什么?”
“中間的差價,他們憑什么拿呢?”
“因為礦是他們的啊……”宇智波凜人理所當(dāng)然地說著。
“為什么礦是千手一族的?”什么看著宇智波凜人的眼睛問道。
宇智波凜人陷入迷惑。
對??!
礦為什么是千手一族的?
“因為你們打不過千手一族!”水門冷笑著說道:“你們打不過千手一族,所以礦是千手一族的,你們打造武器的工藝再厲害,但是你們的源頭,鐵礦、煤礦都要受到千手一族控制!”
“千手一族想要制裁你們,根本不需要跟你們動手!”
“他們直接提高賣給你們的煤和鐵礦石的價格就可以了。”
“本質(zhì)上來說,他們對于礦山的所有權(quán),是以他們一族的絕對暴力來維護的!”
水門冷笑著。
“槍桿子里出政權(quán)”這樣的道理,只有新時代紅旗下成長起來的孩子們才能先天懂得。
因為國家會告訴你真話。
“崽啊,咱們國家開國可不是靠仁義禮智信這樣的美德開國的,咱們是一槍一槍打開的國!”
國家告訴你真話的原因是,你也是國家的主人!
而在這個世界,平民,還有忍者,他們顯然并不是國家的主人。
國家是私有的。
國家大義名分的正義性,只來自于開國者的絕對武力。
而往后,人們就像是從小腿上被栓了細(xì)鐵鏈的大象,盡管已經(jīng)完全有能力掙脫這鐵鏈,可是思想上已經(jīng)完全習(xí)慣這鐵鏈的存在,甚至你去砍斷它這鐵鏈,它還要跟你玩命。
水門看著宇智波凜人,笑得惡劣:“凜人哥哥,現(xiàn)在你明白了?宇智波根本就是千手豢養(yǎng)的一條想要噬主的惡犬而已,此后沒有戰(zhàn)爭的話,你們宇智波,包括三代火影,都根本沒辦法與千手一族作對!”
“別說贏,你們連保持現(xiàn)有的生活都很難!”
“但是有戰(zhàn)爭發(fā)生的話就完全不一樣了!”
“千手是村子里最強大的家族,發(fā)生戰(zhàn)爭他們就要死撐木葉,用什么撐?用人命!”
“他們以暴力為基礎(chǔ)享受了獨霸大多數(shù)資源的福利,當(dāng)然也要以暴力作為享受福利的補償——他們要為木葉奮斗在第一線!”
“而更夸張的是,凜人哥哥,即便是如此強大的千手,實力已經(jīng)完全是忍界第一家族的千手一族,卻也只是火之國大名豢養(yǎng)的惡犬!”
“他們要向火之國政府交稅的!”
“忍村制度,按照矛盾體系的說法,應(yīng)該是不存在的制度!”
“因為他不合理!”
“忍者這樣掌握了絕對暴力的單位,卻作為惡犬,用性命去搏取完全無力的大名丟出來的帶著血絲的骨頭,多么可悲?”
“正常情況下,是掌握著力量的忍者家族,經(jīng)過長期的戰(zhàn)爭,干翻所有對手,成功上位,變成大名那樣騎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的存在。”
“可是千手柱間卻因一己之私,用他個人的絕對暴力,中斷了忍者階層上升的過程,使得世界上出現(xiàn)忍村這種畸形的制度?!?p> “所以忍者要為大名的私人正義服務(wù)?!?p> “而五大村的忍者們,就像是五大國大名豢養(yǎng)的惡犬。”
“大名們定期拋出骨頭,來飼養(yǎng)惡犬,一旦某些惡犬發(fā)育過快,他們就會減少骨頭的供應(yīng),然后惡犬們?yōu)榱松?,只得爭搶同伴的骨頭,因而以命相搏?!?p> “這就是所謂忍者戰(zhàn)爭的真相?!?p> “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水門笑著看著宇智波凜人。
宇智波凜人遍體生寒。
他定定地看了水門片刻,雙目無神地打開病房的門,步履蹣跚走了出去。
水門看著他的背影,微微嘆氣。
作為祖安文曲星,他分析這些東西,其實并不吃力。
而此時為宇智波凜人分析這些的原因,也不是因為與他親近。
水門只是想把水?dāng)嚋喍选?p> 渾水最好摸魚。
‘美琴也好,宇智波也好,能為我所用就好!’
水門站起身,靜靜看著窗外的晚櫻。
落櫻繽紛。
天風(fēng)卷起櫻花,四散飄落。
‘這世界上的一切,能作為棋子,為我所用,那就最好。
愛情也好,關(guān)系也好,什么救世主、什么預(yù)言,我統(tǒng)統(tǒng)都不信!
反正不管發(fā)生什么,最后只要勝利的人是我,就可以了!’
水門暗暗的想著,嘴角勾起殘酷微笑,瞳孔中一片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