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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何年可照人

三十三、“約定”

江月何年可照人 一樽風月 3278 2019-12-23 18:23:37

  林崢已經(jīng)點好菜在等著他們,醫(yī)生因為吃不慣西餐去找了一家很偏僻的中國餐廳吃了,夏蟬看七月雙手背在后面欲蓋彌彰的離陳嘉毅十萬八千里,開玩笑道:“怎么我們陳先生還沒有抱得美人歸?”

  林崢給陳嘉毅打電話的時候她還拒絕過,覺得陳嘉毅這頭打尾巴狼在七月身邊她總是不放心,但是林崢跟陳嘉毅這兄弟倆屬于一丘之貉,陳嘉毅要追七月這件事林崢是舉雙手贊成,夏蟬攔不住,干脆也不管了,只安心吃飯。不過給了陳嘉毅機會,他和七月到現(xiàn)在都還沒成,她覺得陳嘉毅撩人的功力可比之前減了不是一點半點。

  陳嘉毅笑道:“這要問七月?!?p>  七月羞得一臉紅,她恨不得把臉埋在碗里面。好在林嘉毅下午還有事,走得早,七月才逃脫夏蟬的“死亡審視”。

  等吃完飯,他們也不著急走,畢竟有夏蟬這個病人在,也不能太趕。

  他們所定的房間是一個三面都是落地窗的“玻璃房”,從窗外看,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萊茵河和錯落有致、鱗次櫛比的房屋,頗有西方的巴洛克風格,像一幅畫一樣,被萬里無云的清透的天所籠罩。

  陽光暖暖的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都好像被蒙上了一層金色,服務員過來收走了盤子,上了甜點和紅茶。夏蟬瞇著眼靠在椅背上,滿足的喟嘆一聲:“這種日子要是能天天過就好了。”

  林崢呷了口茶,笑著說:“你要是想,日子過成什么樣都行。”

  夏蟬盯著天花板看了半天才道:“但愿吧。”

  她想到自己的病,又悲從中起,但是她很快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轉而開始審問七月:“今天那個金頭發(fā)的男生,他怎么你了?!?p>  七月想到夏蟬的身體,不想說出來讓夏蟬擔心,只好含含糊糊的說:“從前發(fā)生了一些口角。我不太喜歡他?!?p>  夏蟬抬眼看七月,忽然道:“你知道嗎,你撒謊的時候耳朵會紅。”

  七月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耳朵,又聽夏蟬道:“你不愿意說的事情,我不逼你說,但是你要知道,在你不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自己不說話死撐著沒有任何意義。該發(fā)生的事情還是會發(fā)生,該在你心里面留下陰影的東西還是會在?!?p>  夏蟬說著抬手看了眼表,站起來:“不早了,我去上個廁所,回來咱們就走吧?!?p>  七月抿著嘴,扣著手指,她心里想著大不了這次之后這輩子就不來這個地方了,她就不信Kevin能神通廣大到全世界的找她。

  想著,林崢忽然開口:“Kevin是史蒂芬家族的唯一繼承人。我聽過傳言,他喜歡收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林崢沉吟片刻,道,“小孩子玩了之后弄丟的破布娃娃,涂著指甲油的指甲,動物毛發(fā)?!?p>  七月聽著,又浮現(xiàn)起似曾相識的恐懼,她好像看到了那一排裝著內臟的置物架,空氣中漂浮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林崢掃了一眼七月,略加思索,就猜到了大概的原因,接著道:“不過那小子最喜歡嚇人。我聽人說他最喜歡別人恐懼的表情。他用什么去嚇你了?”

  七月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林崢,林崢微微一笑:“你可以跟我講,我?guī)湍阆朕k法。你要是一直這個狀態(tài)……阿蟬會很擔心?!?p>  七月猶豫,但她還是選擇相信林崢,簡單的把事情說出來。林崢眉頭輕皺,道:“你說他有一個置物架上全是內臟和器官?”

  那樣恐怖的記憶七月是不會記錯的,她點頭,看見林崢若有所思的樣子,有點奇怪,但是這個時候夏蟬推門進來,七月止了話,將杯子里面的茶飲喝完,和林崢夏蟬一道出了門。

  春天和夏天來到巴黎是最適宜的,這個時候能看到最燦爛溫暖的陽光,和郁郁蔥蔥的樹蔭。女人們都穿著最輕薄、最漂亮的衣服出門,連露出來的腳趾上都涂著鮮艷的指甲油,那時獨屬于夏天的生機和美麗。

  夏蟬拉著七月不停地照相,她即便是剪了很短的頭發(fā)也遮掩不了她的美,甚至因為將飽滿的額頭露出來更增添了她的立體感,夏蟬的長相本來就是一個含蓄的東方美人的長相,骨相好,腰細腿長,吊帶又露出她流暢的鎖骨,一路上收到了不少的口哨聲和飛吻。讓在后面拿著相機的林崢醋壇子翻了一遍又一遍,他咬牙切齒的想,要不是還有七月在,他早就把夏蟬抵到樹干上狠狠地親,然后回到賓館把夏蟬所有的吊帶都剪了扔垃圾桶里。

  即便是上午的時候出了個小插曲,但并不妨礙下午的路途依然很舒適,他們晚上還看了一場芭蕾舞表演,今天正好是Scream舞團的世界巡演,領舞的人很漂亮,脖頸修長,四肢纖細,真的像一只天鵝,她有紅棕色的頭發(fā)和一雙黑曜石般的黑色眼睛,有人評價她說是人間的天使?,F(xiàn)在看來確實是這樣,當她那雙眼睛望著七月的時候,七月覺得自己心臟就快要停止跳動了。夏蟬在旁邊悄悄跟七月科普:“那個領舞今年才20歲,跟你一樣大,是中英混血,都叫她蒂卡,中文名到不知道叫什么。”

  年少成名,風姿卓絕,七月整個晚上腦海里面都是這個跟她一樣大的人的身影。

  那樣光彩奪目的自信的人生,是七月最向往的。

  回到賓館之后七月和夏蟬都精疲力竭,她想要夏蟬和林崢住一塊,但是夏蟬趴在床上死命不從,她昨天晚上累了半個晚上,搞得今天一天都有一點沒精神,現(xiàn)在說什么都不可能再被林崢誆到他的房間去了。七月想起開早上出門的時候看到了夏蟬鎖骨處的一枚不太顯眼的紅痕,頓時漲得滿臉通紅,想明白了她說的“累了半個晚上”是什么事,夏蟬沒什么事,反而是讓七月臉紅的不想理她,抱著衣服準備泡澡去了。

  夏蟬懶懶的在后面喊:“記得加一點浴劑,今天剛買了,我放架子上了?!?p>  七月應了一聲,放好水,拆開架子上小盒的包裝,擠了一點進去。是橘子味的,很甜,七月舒舒服服的泡進水里,把浴缸旁邊的木制置物架掰過來,點開Piad,開了一部電影看。

  氤氳的熱氣和電影是絕配,每一個毛孔好像都張開了,精神處于極度舒適的狀態(tài),今天發(fā)生的那些煩惱似乎一點一點全都被趕跑到了其他的地方。

  叮鈴一聲,ins上又收到了私信的消息,她看了一眼,頭像是戴著圍巾的紅棕色短發(fā)的女孩給她發(fā)的消息。

  那個人說:【嗨,July,我是Sofia?!?p>  她怔愣一秒,隨后手隨意的在旁邊掛著的浴巾蹭兩下,就點開看。

  那個人又發(fā):【你最近還好嗎?我看到班級群里面有人說你回到法國了,有遇見Kevin嗎?】

  七月點開頭像,是Sofia本人,她的頭發(fā)長出來了,發(fā)梢垂到耳際,她向著屏幕笑,長睫被陽光投影到臉上,留下了斑駁的影子,頭發(fā)被風吹得很亂,揚在天空中,但一看她就很開心。

  Sofia應該是走出來了吧。

  七月抿唇,回她:【見到了。】

  Sofia道:【嗯……我在社交軟件上聯(lián)系不到你,所以道Ins上來找你了。有一個人,她想見你。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誰?

  七月直覺這個人肯定跟Kevin有關,可是她并不想見。她在那一瞬間想到了一萬種可能性,會不會是Sofia重新和Kevin搭上了線,聯(lián)手來逼迫她?又會不會Sofia屈服在了Kevin之下,成了傀儡?

  她猶豫著沒回,Sofia又發(fā)來一條:【我知道你一開始肯定很奇怪,她來找我的時候我也很奇怪,不過她跟我講了一個故事,也是她幫我逃離Kevin的陰影的。她說她又一般的中國血統(tǒng),你要想聯(lián)系她可以加她的微信?!?p>  【她的微信賬號是XXXXXX123。】

  中國人?

  七月回了Sofia一個好字,想了想,打開微信,輸了微信號進去。

  那個人的名字很簡單,是一個F,頭像是一頭粉紅色的帶著頭巾的豬崽。她盯著那個頭像看了好久,知道夏蟬來敲門問有沒有洗好,她才慌忙的放下Ipad,匆匆洗好,穿著浴袍抱著東西又出了浴室。

  七月吹干頭發(fā),舉著Ipad躺在床上,陷進柔軟地被子里面,點了添加到通訊錄。

  在七月等了半天,無聊到昏昏欲睡的時候,那個叫“F”的人通過了申請,第一句話就是:【不好意思,剛剛在排練,沒有來得及看手機?!?p>  隨即又發(fā)了第二句話:【你好,July,我叫謝微月,你也可以叫我蒂卡,對Kevin所做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我也是前幾天剛到的法國,明天有時間可以找你聊聊嗎?】

  七月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來那抹在舞臺上像精靈一樣的身影,她回:【你是……那個芭蕾舞者嗎?今天在月光劇場表演的?】

  那邊很快發(fā)過來一個臉紅的貓的表情包,道:【是我。你今天來看我的演出了呀?】

  凌波仙子生塵襪,水上輕盈步微月。

  七月想起來這一句詩,微月這個名字太適合她了。可她跟Kevin又是什么關系?

  【你可能會疑惑我跟Kevin是什么關系,這個說來話長,明天你有時間能出來喝一杯咖啡嗎?】

  【Kevin變成現(xiàn)在這樣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他給你造成了很多傷害,我很抱歉?!?p>  夏蟬洗完澡,湊過來問她:“你在想什么?表情這么嚴肅?”

  七月將消息記錄給她看,夏蟬道:“蒂卡?今天那個領舞?”

  七月點頭,夏蟬沉吟半晌,道:“去看看吧,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她一個公眾人物,過幾天還有演出,也不會現(xiàn)在出什么岔子。”

  夏蟬停一下,接著說:“我陪你去?!?

一樽風月

詩句出自《王充道送水仙花五十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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