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測試
我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只覺得這男人接下來肯定不會說什么好話：“你測試完了，然后呢？是要來挖苦我，證明我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了嗎？還是說，你要去顯擺你的所有，把我比作世間最凄慘的蟲子？亦或者是，你僅僅想告訴我，你在我身上浪費了一個寶貴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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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5日夜晚，我再次登入了游戲。按照原本的計劃，應(yīng)該是要跟李天十會面的。
一整天，我的心情都算不上多么好。工作時我的臉上也沒幾分笑意，會不會讓顧客感到不滿意呢？
我開始感受到，這游戲正融入我的生活，并把它搞得一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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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別來無恙。”
正當我回憶今天所做的事情時，這煉金術(shù)師卻出現(xiàn)在了走廊門口，恰好是昨天劉琳琳消失時的位置，把我攔在了里面。
這次我反應(yīng)了一段時間，可以說是大跌眼鏡。這男人換上了正經(jīng)的大衣，又把那帽子摘掉，長發(fā)也梳到了后面，比之前正常了太多。
但是，這正常到我差點認不出來?？赡苁怯上热霝橹鞯挠^念導(dǎo)致，總感覺對這人而言，就連“正常”都成了無比奢侈的標準。
“誒，不認識我了嗎?。俊蹦腥嗣黠@有些意外，竟然走到我的身邊，展示自己的特征物品：“這個葫蘆！這個帽子！你真的都忘記了嗎？”
看著他從空間里不斷取出物品的模樣，我甚至有些想要原諒他。但為了刁難這個不識常理的家伙一下，我還是強行讓自己忍住不笑出來。
“對不起，我真的沒印象了。曾經(jīng)我們在哪里見過面嗎？”我佯裝不認識對方，隨后又睜大雙眼，作出恍然大悟狀：“哦，我想起來了～是那位江湖騙子先生，沒錯吧～！真是，許久沒見了啊！”
“啊，沒錯沒錯，能被你記住真是榮……個鬼??！我是正牌的煉金術(shù)師，不是什么江湖騙子?。 蹦腥舜藭r顯得相當尷尬，明顯不鎮(zhèn)定了。
“不過，你果然還是記得我啊，我親愛的徒弟！”
我仍不準備這么容易就松口：“所以，你來找我干什么？我還有事情要做，口袋里也沒有一分錢，這次不能支持你的煉金計劃了，真的是十分抱歉?！?p> “……”
男人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否是在反思上次自己的所作所為。
“琳琳讓我買了新衣服，說是看起來正常多了。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對，不應(yīng)該拿你的錢去吃飯……”
??？？？
這么容易就承認了？這還是那個又混蛋又愛騙人的煉金術(shù)師？
但是，說好的煉金計劃，果然還是把錢給揮霍掉了！我裝作憤怒的樣子，向他大聲吼道：“你太過分了！你還有臉當我的師傅呢！竟然欺騙我純潔幼小的心靈！那二百塊錢可是要買重要的東西的！你說！你怎么賠償我！”
“誒，我可是你的師傅啊。師傅欺騙徒弟天經(jīng)地義，還需要什么理由嗎？”
這人突然擺出一副恬不知恥的樣子，竟讓我不知從何處開始吐槽。我居然以為這個人的腦回路會正常的，是我太過天真了。
“哈哈哈哈，不逗你了。你想要尋找傳授廚藝的師傅，這沒什么不對。但很抱歉，我的廚藝可是爛到家了?！?p> 那你干嘛當我?guī)煾担?p> “你心里一定犯嘀咕，‘那你干嘛當我?guī)煾怠?。是啊，為什么自己明明想找個廚師，卻被我這樣的人纏上了?！?p> “居于食物鏈頂端的人，也一定是個好廚師——出自當代作家林欽森的語錄，《夏季捌說》?！?p> 這話我并不否認，但也只是一句廢話，我管他呢。至于林欽森？那又是誰啊。
“哈哈，那林欽森，一個喜歡賣弄學(xué)識的人，并不值得稱道?！?p> “總之，我會給你所有人都夢寐以求之物，只要你能通過我的考驗——”
男人微笑著，可那眼神卻不怎么溫暖。
“白之監(jiān)獄的第二天，也就是六天后，我會在赤島的星垂山上等你。那時候，你要盡全力擊敗我?！?p> ……這個人，什么意思。要給我稀有道具，但前提是要打敗他？
“喂，你能不能正經(jīng)些。我根本用不出法術(shù)，你卻讓我擊敗你？”
“用不出法術(shù)！？誒，難道說……！！”
男人的臉上頓時充滿了喜悅。但我則是更加氣憤：“你笑什么呢！我就是這個命，就是沒用！怎么，你有意見嗎！”
我討厭那副笑瞇瞇的模樣。那些運氣好的人，總是會用那副居高臨下的表情看著我。我不知道這男人是否也有惡意，但那笑容確實令我感到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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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說話的功夫，男人掏出了一只放大鏡，對準了我的額頭。它發(fā)出了些許亮光，又很快黯淡下去。
“……那是什么？”
“沒什么，一個測試體質(zhì)的小道具。不要跟別人說哦，這東西可是很稀有的?！?p> 我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只覺得這男人接下來肯定不會說什么好話：“你測試完了，然后呢？是要來挖苦我，證明我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了嗎？還是說，你要去顯擺你的所有，把我比作世間最凄慘的蟲子？亦或者是，你僅僅想告訴我，你在我身上浪費了一個寶貴的道具？”
“不不不，不要這么生氣嘛。這面鏡子告訴我，你擁有著獨一無二的體質(zhì)。只要你能夠領(lǐng)悟到真諦，這體質(zhì)就會成為你的利刃，助你掃清一切困難。甚至，那力量會讓我感到棘手?！蹦腥说男θ萦l(fā)燦爛，仿佛碰上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只是，若你不能掌握，這會成為你一生的障壁。只要它還存在，你就無法使用法術(shù)。而六天之后，若你沒有讓我滿意，我也會解除與你的契約，讓你重返自由身，這對彼此都是最好的結(jié)局?！?p> “……這對你有什么好處？是為了盡師傅的本分，才要給我試煉嗎？”
“若非要說好處，可能就是會讓我安心一些吧。因為不能明說的理由，我只能采取這種方式。選擇權(quán)在你手中，你可以拒絕。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一次——”
我心態(tài)逐漸穩(wěn)定下來，但仍是沒好氣地問道：“即便你拿著我的二百塊去吃了個飯，我也要相信你一次？”
“對，正是！”男人豎起了大拇指，不知那究竟是在贊揚我的大度，還是諷刺我的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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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琳琳就坐在不遠處，觀察著二人的交流。
她心里再清楚不過了。男人那鏡子中存在了一瞬的閃光，是在鑒定目標的體質(zhì)。但那不僅僅是那么簡單而已——
1-5「艾米洛的天神鏡」，能夠洞察目標所有隱藏體質(zhì)與特質(zhì)的圣器。
但這鏡子也有缺陷。它一個月只能生效一次，之后將會進入休眠狀態(tài)。
“真是幸運啊，江昕攸?！?p> ———————————————
“這位是白南風(fēng)，我的友人?！?p> 我與那二人在道館碰了面?？粗麨榘啄巷L(fēng)的男人，我試探地打著招呼：“你好……？”
不，我感覺這人一點也不好。仿佛你輕輕碰對方一下，就能夠把他的骨頭戳斷。
李天十的朋友，白南風(fēng)。人如其名，他確實很白，身體也是弱到不禁南風(fēng)吹。而那副白大褂醫(yī)生打扮，更令其多了幾分滄桑感。
“你……咳咳??！好?。。 ?p> “咳咳??！我會對你使用……咳咳！！時術(shù)——過往之刻，這是檢測……咳咳！人體比較常用……咳咳??！的術(shù)式?！?p> 拜托你能不能先照顧好你自己再來給我診斷??！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讓我很難信服你??！我看白南風(fēng)的臉色越來越差，便趕緊說道：“那個，請你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別在意……咳咳！！這個體質(zhì)，是……咳咳！沒法改變的……咳?。。?！”
白南風(fēng)用左手捂住胸口，右手則在空氣里劃出一個符咒，隨后把它聚于手中，讓這符咒印在我的腹部。
只是在我看來，那劃符咒的動作像是在索魂……
此外，這符咒竟然擁有溫度。當它生效時，江昕攸的體溫會不斷變化。
“你的體質(zhì)……咳咳！！很特殊，整個脈絡(luò)都是……咳咳！！反過來的?！?p> “但我……咳咳?。〔恢滥銘?yīng)該怎么去避免……咳咳??！無法施術(shù)已成事實，恐怕無法改變……咳咳??！”
脈絡(luò)是反過來的……？
李天十怕白南風(fēng)再咳嗽，便立即接話道：“南風(fēng)別說話了，讓我解釋就好?！?p> “所謂的脈絡(luò)，也就是施法時能量流經(jīng)的通道。如果我使用雷光，能量就會以順時針的形式在我體內(nèi)流動。而當我最終施術(shù)成功時，這脈絡(luò)會打開一個缺口，把其中的能量發(fā)散出去，這就是施術(shù)與脈絡(luò)的本質(zhì)?！?p> “但是，一旦脈絡(luò)反轉(zhuǎn)，原本的出口就變成了逆出口，能量傾瀉的方向就倒置了?？峙?，這就是你無法施術(shù)的原因了?！?p> “而且，這個癥狀極為少見，可以說是稀有。迄今為止，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成功擺脫這個病癥?！?p> 這與師傅說的完全不同。師傅明明說，這會成為我的利刃……
會不會是白南風(fēng)搞錯了？又或者說，是師傅的那面鏡子有問題？
“那我應(yīng)該怎么辦？就這樣放棄嗎？”